“啊!這樣啊!”鄭飛假裝鎮定,其實心裏很驚訝,盡管已經猜想到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為……為什麽啊?”鄭飛收起了笑容,尷尬的看著聶景福。
“吳娜,給鄭飛倒一杯咖啡吧!”聶景福對站在一旁的吳娜說。
“不,不用麻煩了,吳娜!”鄭飛擺手說道。
“去吧!給鄭飛倒一杯咖啡吧!”聶景福看著吳娜說。
“好的!”吳娜轉身去旁邊的咖啡機,開始製作咖啡。
氣氛,忽然變的尷尬起來。
等吳娜給鄭飛端來了咖啡,聶景福才說話。
“主要是這樣的,鄭飛,你也知道,你最近的新聞可不少啊!
先是你的公司破產清算,你在企業家圈子裏的名聲,已經……你也知道的。
接著,你的家裏發生這麽不幸的事情。
大家認為你的情緒不太穩定。
而且,你又把自己的車子跑到二手車交易市場賣了!
這個事情雖然小!
但是作為公眾人物,這個就有點……總之,你的這些行為,給公司造成了一定損失。
公司研究決定,和你解除合同。”
聶景福幹脆利落的說完,鄭飛啞口無言。
“鄭飛?怎麽不說話?你有什麽要問的嗎?”聶景福看著鄭飛沒有說話,有些擔心。
“噢!這樣的啊!我……我理解。
這樣也好!
這樣倒輕鬆了許多!
哈哈哈哈!”
鄭飛尷尬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你肯定是理解的!”
“那我能拿到多少補償款?”
“什麽?補償款?這個?我看一下吧,會給你一部分的。”
“您的意思是,我可能拿不到補償款?”鄭飛有些生氣。
“鄭飛!這是你的問題!我們合同裏已經寫明了的!
你是我們的代言人,你不注意自己的公眾形象,給公司形象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
這嚴重導致了公司股價的下滑!
你還要補償?
真的抱歉!鄭飛,我們伍尋傳媒沒有向你要違約金,就給你麵子了!”聶景福也開始不客氣起來。
“我……”鄭飛一下站了起來。
“鄭飛,你要幹嘛?”吳娜有些害怕。
“我不幹什麽!你們這樣做,太冷酷無情了吧?”鄭飛嚴肅的質問著聶景福。
“鄭飛,你冷靜下!我們可以協商的!”聶景福看著鄭飛,語氣平和了一些。
“好吧!我知道我做了什麽!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咱們什麽時候解約?”
“就現在就可以!”聶景福淡淡的說。
“好!可以!”
說完,聶景福讓吳娜把幾名律師叫了進來。
律師進了屋後,拿出幾張協議。
鄭飛簽了名,端起眼前的咖啡,一口氣喝了下去。
“沒事了吧!”鄭飛說。
“可以了!鄭飛,我們會給你留一些生活費的!
你放心,伍尋傳媒也不是完全看錢的公司!
咱們以後,也許還有機會合作的!”聶景福還沒說完,鄭飛就走出了門。
“隨便!”鄭飛說著,大步離開了貴賓室。
來到科技園裏,鄭飛看著這個自己來過幾次的科技園,心裏想笑。
笑自己太笨!
笑自己太衝動!
笑自己太軟弱!
回到家裏,鄭飛像是被重重擊打過一般,無力的坐在沙發上。
這一晚,鄭飛沒有吃晚飯。
銀行收房子的時間到了。
早上,鄭飛收拾好行李,正在看著電視,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
“來了!”
打開門,門口站著三名穿西服的人。
每個人的衣服上佩戴者銀行的標誌。
“您好,是鄭飛先生吧?”
“是我!”
“好的,昨天已經和您聯係了!今天我們負責來收房。”
“好的,你們看吧!”
鄭飛把三個人請進屋,自己坐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
相關的手續很快簽好。
鄭飛提著行李箱,帶著慘淡的微笑,告別了三個銀行的工作人員。
下樓的時候,鄭飛又回頭看了一眼房間。
這個房間,是鄭飛歡喜跳躍的開始。
從進入係統,鄭飛還在一陣驚恐中不適應眼前的環境,到慢慢熟悉,開始接受一切。
從超維之後的不安,到後來一路讀完高中,讀大學。
從大學畢業,到如今的一無所有。
這個房間承載了無數的回憶。
可現在,所有的回憶都變成了不堪。
鄭飛疲憊的望著藍天,走出了小區大門。
回望了一下自己所住的樓層,鄭飛轉身向遠處走去。
“去哪裏?”
鄭飛不知道答案。
提著行李箱,鄭飛一直沿著公路走。
銀行來收房子之前,鄭飛是打算到附近租個房子。
可是一想到大家都認識自己,鄭飛又怕被大家認出來。
猶豫再三,鄭飛戴上口罩,入住了一家酒店。
剛剛在酒店裏洗了把臉,鄭飛看到手機的聊天工具裏,李濤,張海,南希又發起了聊天請求。
鄭飛有些不耐煩,直接拒絕了他們的聊天請求。
鄭飛覺得自己很失敗,在這樣一無所有的時刻,鄭飛隻想靜靜的養傷。
在酒店住了幾天,看著自己的存款已經不多,鄭飛不得不準備去租房了。
“去能源城?”
鄭飛看著網上的租房信息,忽然想到了嚴寒地帶的能源城。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那裏的嚴寒!”鄭飛搖搖頭,繼續查看租房的信息。
“你是?鄭飛?奇玉勇士?不租!”鄭飛被狠狠的拒絕了。
這已經是第五家拒絕讓鄭飛入住的房東了。
“等等!為什麽不租給我?我給你錢啊!”
等到第六家房東拒絕鄭飛的時候,鄭飛忍不住問道。
“因為你是鄭飛!”
“什麽?我不懂!”
“因為你是一個名人!大家都知道你!我們租給了你房子,我們這裏可就熱鬧了!”
鄭飛被狠狠的打擊了一下。
鄭飛明白了,做名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鄭飛提著行李箱,茫無目的走在夜晚的街上。
“去哪裏?去哪裏?找朋友去?找顧長順?任子石?李濤?張海?南希?還是?丁奇遠?”鄭飛搖搖頭。
已經快到冬天了,晚上的氣溫越來越冷。
“我混的連房子都租不到!”
鄭飛一邊責備著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城市的郊區。
看著身後城市的燈火通明,鄭飛感到壓力終於小了一些。
“呼!”
沒有了人們的注視,沒有了大家的期盼,也沒有了眾人的質疑。
鄭飛如釋重負,忽然喜歡上了這裏荒蕪的靜寂。
遠處,隱隱約約有幾輛公交車。
“廢棄車?”鄭飛好奇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