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頭痛欲裂,眼皮上像是黏著了血液,連帶著視線範圍裏都是微紅的。
那個即將被死刑的‘平民咒術師’就在不遠處,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這個眼神讓禪院直哉從脊椎開始翻上難以忍耐的電流,這是屈辱!是貶低,是絕對不被禪院直哉寫進血液裏的恥,他咬緊後槽牙,眼白緩慢爬上了血絲,喘氣越來越重,心髒的鼓噪在耳邊接連炸響。
明明隻是一個平民的咒術師,明明是一個比執行了死刑的廢物。
憑什麽,憑什麽如此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禪院直哉在下意識裏想要忽略自己被這個所謂的‘平民咒術師’輕而易舉打敗的事實。
那人終於動了,禪院直哉不受控製的屏住了呼吸,那雙璀璨的,過於明亮的金色眼眸移動在他的眼睛上方,禪院直哉從這雙過於璀璨的眸子裏,看到了狼狽不堪的自己。
原來,在他的眼裏,自己居然是這幅模樣的。
禪院直哉呼吸一重,在情緒的劇烈波動之下,居然再一次凝聚出了咒力,可就在此時!禪院直哉驚懼的看著富岡真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要做什麽?
胡亂糾纏的繃帶之下,隱約可見的蒼白皮膚,以及濃鬱的醫務室消毒水的氣息因為過於貼近的距離,將禪院直哉從頭到腳的包裹起來,甚至在直入鼻腔的消毒水氣味之下,禪院直哉還隱隱嗅到了藏在下麵的淡淡血腥。
對了,死刑……死刑已經執行過了,就是這個平民咒術師的入學任務。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有著領域的特級,以及……十多個二三級的咒靈……這個家夥……!
禪院直哉瞳孔收縮,緊緊的盯著拎著自己脖子的男人,眼底因為窒息而迅速漫上紅色,他的呼吸越來越重,窒息之下帶來的耳鳴在他的腦子裏如同煙花炸裂,他眼前的世界出現白色星點,黑色也開始侵蝕,隻有正對著他的那雙金色的眼睛,始終明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