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教！！”
幽蘭竹雅四女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這陣法可是中原的陣法，現在卻用來對付中原，她們如何能不恨啊。
“搶的。”楊雪見幽蘭竹雅四女如此，微微搖頭。
“當初元室進入中原的事我聽過一些隻言片語，那些東西沒記載。”
“那時候襄陽城大破，中原武林大多數都匯聚在那邊，元室武林那時候直撲各大門派，還有各大勢力。”
“全真教那個時候首當其衝。”
“那個時候中原很多門派消失，武學典籍被洗劫一空，全真教雖說有慘烈的抵擋，最後放火燒了藏書閣，可依舊有很多武學流失。”
“這北鬥七星陣估計就是那個時候流失的。”
景不凡等人見楊雪說起往事，元慶開口說道：“是的。”
“當初全真教一戰的確慘烈，這陣法是當初搶的。”
“那次之後元室就沒對全真教出過手，算是對當初的一個交代，我們當時沒想到全真教會如此強硬。”
宋青書等人沒有回應，而是看向遠處的戰場。
武林敗北，各大門派遭遇洗劫，這是正常必然的過程。
有些人也許不在乎，可很多人都在乎，哪怕高層想攔，也沒理由攔。
無數人在武林爭鬥中犧牲，必須要有一點回報。
至於全真教的沒落，他們多少知道一點，這些年全真教與元室算是和平相處。
其中的對錯沒辦法評價。
場中。
元室形成大陣之後對於齊木等人的壓迫幾乎是步步緊逼。
這個時候也展現了武當真武七截陣的厲害之處，哪怕是麵對成型的北鬥七星陣，齊木等人也沒有頹勢。
七把堪比倚天劍的寶劍，加上倚天劍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這八把寶劍都鋒利武器，元室的長刀隻要接觸，必須是罡氣保護，這就是消耗。
這邊已經演變成了一場持久戰，看似旗鼓相當，可其實齊木等人落了下風。
齊木等人沒有主動權，能守住完全是依靠這八把寶劍。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戰場在持續擴大，元室要封鎖齊木等人的活動範圍，齊木等人選擇擴大。
原本雜草成堆的平原，此時已經出現了無數坑坑窪窪，翠綠的草坪變成了荒蕪。
“你覺得真有必要打下去嗎？”景不凡轉頭看向宋青書，略帶平靜的聲音響起。
他也好，宋青書也好，其他人也好，到了他們這種實力，已經能看出最後的結果了。
齊木等人實力強大不假，實戰也很厲害，可元室修煉長蛇經的這十三人也不是泛泛之輩。
元室能讓他們作為底牌，那肯定是從小培養。
“當初修煉長蛇經的人足足有40多人，最後就剩下了這十三人。”
“齊木等人在生死邊緣走到現在，這些人也一樣。”
景不凡這話似乎是想打破宋青書的幻想。
他本意不想拚個你死我活，元室十三人也好，齊木等人也好，大家都活著挺好。
雙方留點退步，留點底牌。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中原武林與元室武林打的太慘烈，其他武林就會乘機出手，這對雙方都不好。
“勸不了。”宋青書靠在樹上一陣歎氣，他懂景不凡的意思，可齊木等人的性格他真勸不了。
如果是真的沒底牌，他會出手，可現在齊木等人心中有期待。
隻要張無忌過來，戰局就會扭轉。
元室修煉長蛇經這十三人剛出手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底細。
這也是一群敢玩命的主，培養方式類似於湘西傳承，養蠱。
“看樣子你還藏了手段。”景不凡見宋青書如此，眼睛眯了起來。
他跟宋青書當對手很長時間了，宋青書的性格他了解了。
宋青書絕對不會看著齊木等人被廢，哪怕是廢，也是宋青書動手，不是外人。
相比麵子或者其他，宋青書更在乎齊木等人的命。
“有一點，不過不確定，你的條件我可以考慮，不過不是現在，要等等。”宋青書此時也沒遮掩。
景不凡本就不是俗人，很多事哪怕他不說也能猜到。
“張無忌！”元慶，元哲兩人脫口而出的就是這三個字。
如今這局麵，齊木等人不退，想要破局就隻有行蹤不定的張無忌。
至於張真人，他們不會考慮，哪怕張真人在也不會插手這事，最多是罷手。
老一輩有老一輩的驕傲，底線。
“張無忌的行蹤我們一直不知道，看樣子你早就算計好了。”景不凡在見到宋青書拒絕，就想到了這事。
這一局……能破的人隻有張無忌。
哪怕是之前離開的少林弟子他也絕對不夠看。
“哪怕你真的把張無忌藏住了，你真的覺得能破嗎？”
“張無忌實力的確不錯，如果有聖火令我覺得行，可現在聖火令已經換成了寶劍。”
“難……”
“來了也最多隻是個平手，何必呢？”
宋青書看著元室眾人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平手不好嗎？”
“打廢張無忌，或者張無忌重傷，不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就像景兄你說的那樣，那小子太嫩了，去了光明頂是麻煩，還是外公白眉鷹王主持好一點，不是嗎？”
景不凡笑而不語，他不知道宋青書這話是真是假，也不在意真假。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局麵，一切都是實力說話了。
元室其他人也沒再多言，目光看向遠處的戰場。
齊木等人也好，張無忌也好，最後還是要看打一場的結果。
雙方都保持著以往的默契，都不對場中的戰鬥做任何評價，指點，一切全看場中個人。
大樹下眾人的沉默與不遠處激烈的戰鬥，這兩種畫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頂級高手仿佛成了看客一般。
頂級高手如此平靜，其他地方可就沒這麽平靜了。
這邊開戰的一瞬間，中原這邊的布置就開始動了。
常遇春，徐達，帶領明教的五行旗大軍出動，聲勢無比浩大，直撲這邊而來。
沿途元室的守衛，城池，統統不管，目標無比明確，元室大軍……王保保。
巨大的馬蹄聲，還有大軍，讓無數人紛紛避讓，心中有無數猜想。
於此同時，張士誠帶著丐幫弟子，還有一些江湖勢力也是快速動手，散落在各處叢林之中。
之前打探消息的弟子就大部分都是丐幫弟子，無數旗幟在靠近元室軍營的山林之中出現。
一時間，原本一片翠綠的樹林，出現了無數色彩斑斕，無比醒目的顏色。
張士誠的目標很明確，他要做的就是給張無忌提供丹藥，藥材，還有必備的一些逃命陷阱，路線。
這一場，齊木跟宋青書兩人都給了明確的安排，不是要打，而是接人。
元室大軍不會追，他們不久後就會收到蒙古那邊的消息，必然會回撤。
蒙古是絕對不能出問題的，一但蒙古那邊四大汗發怒，中原這邊的元室就孤立無援，沒有退路，那就會兵敗如山倒。
另外一邊。
蒙古那邊天鷹教已經開始動手了，動手的位置無限接近這邊。
目的隻有一個……亂！
讓蒙古四大汗慌，讓元室貴族出現巨大的損失。
無數牛羊馬匹在天鷹教的屠刀之行血染草原，天鷹教不殺人，也不搶劫，哪怕是麵對唾手可得的金銀財寶也視而不見。
他們隻殺牲畜，破壞……
一瞬間，蒙古牧民也好，貴族也好，全部懵了。
他們不懂為什麽事情這麽突然，盡管蒙古這邊的確有一些土匪，流民作亂，可也不會如此大規模，而且如此詭異。
隻破壞，不傷人性命，也不搶劫。
哪怕是成片成片牛羊馬匹倒下，那些人也不屑一顧，根本不要。
好像就是為了單存的殺戮而殺戮。
這……太詭異了。
在無數元室貴族的震驚中，天鷹教的旗幟一個一個梳理起來。
“別找死！！我們不傷人，都給我看著！！”天鷹教幫眾無數聲音在草原上麵回**。
冷漠，孤傲……
奔襲馬匹，被鮮血染紅的長刀，無情的殺戮，這一切讓無數人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蒙古這邊已經很久沒發生如此規模的大場麵，哪怕是貴族護衛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愣住了。
震撼……絕對的視覺衝擊。
高達千人整齊的步調，屠殺之後的回撤，回防，冷漠的眼神，這些人在元室眼中仿佛就是死神。
最開始蒙古內的百姓，仆人還會嘶吼，驚恐，到後來他們麻木了。
戰馬從眾人麵前呼嘯而過，長刀準確的斬殺他們麵前的牛羊馬匹，滾燙的鮮血就那樣濺射在他們臉上。
屠殺的天鷹教幫眾，根本不看眾人一眼。
“咻咻……”
“咻咻……”
當天邊響起幾個信號彈的時候，原本無情屠殺的人，快速撤退，向著遠處而去，沒有絲毫留戀。
天鷹教來的也快，去的也快，除了留下無數倒塌的帳篷，還有死去的牲畜屍體，再無其他。
鮮血在草原上麵流淌，宛如人間煉獄，刺鼻的血腥氣讓無數人嘔吐一地。
“魔鬼！！他們是魔鬼！！”
“魔鬼！！”
“……”
當一人怒吼起來，無數人跟著怒吼，所有人眼中都是憤怒與絕望。
這些牲畜是他們生存的根本，如今全部死了，全部死了。
無數人抱著牲畜的屍體放生哭泣。
然而，這樣的屠殺不會因為他們的憤怒，哭泣而停止，殺戮依舊在繼續。
……
夜幕時分。
峨眉派。
白眉鷹王與宋遠橋兩人匯聚在一起，兩人看著手中的傳信，兩人眼神無比堅定。
興和大亂，齊木布置的手段全動了，蒙古大亂，五大門派原本在光明頂下，現在已經主動配合光明頂上麵的人，開始對元室圍剿。
興和那邊的元室軍營，張無忌已經帶著王寶寶走了。
齊木等人已經與元室修煉長蛇經的十三人已經對手。
朱元璋，陳友諒，原本停止的戰略推進再次開始。
現在整個天下都動了。
“走吧。”白眉鷹王與宋遠橋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臉色露出灑脫的笑容。
兩人同時把手中的書信在一旁的蠟燭中點燃，眨眼之間成為灰燼在空中消散。
“來人！”宋遠橋對著外麵喊了一聲，一個武當弟子快速進來。
“掌門，前輩。”來人對著兩人微微行禮。
“我與殷前輩兩人要閉關了，除非青書回來，不要打擾我們。”宋遠橋低沉的聲音響起。
“是。”來人回應一聲，恭敬行禮退出。
當房門再次關上，宋遠橋與白眉鷹王向著裏屋走去。
夜色之下，兩人遮擋麵容之後悄然無聲的離開了峨眉派，直奔光明頂。
白眉鷹王作為現在明教的主持人，天鷹教在拚命，明教在拚命，他怎麽能看著……
宋遠橋這一輩子都是為了大義，武當作為武林泰鬥，其他五大門派都死的死，傷的傷，全部在拚命，他作為武當掌門怎麽能看著。
現在整個天下都動了，兩人怎麽能苟且偷生在峨眉派看著一切，他們做不到。
如果這一次他們看著，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他們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已經沒有進步的空間了，活著的機會留給後輩吧。
宋遠橋已經沒有後顧之憂，自己死了，二弟也會接管武當，還有青書，還有王賀。
白眉鷹王本就年紀大了，一輩子都是為了推翻元室，自己兒子在蒙古有青書看著，一輩子無礙。
孫女殷離以後成就會超越自己，外孫無忌也成了頂天立地的好男人。
他這一輩子夠了，兒孫無憂，元室推翻，死而無憾。
另外一邊。
齊木等人與元室修煉長蛇經的人戰鬥依舊在持續，眾人的戰鬥已經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
宋青書等人依舊在一旁觀看，唯一不同的是，戰鬥的三個時辰內，有不少人過來傳信。
元室，中原，都是如此。
景不凡對於中原的動作沒有太大意外，他很早就猜到中原會有動作。
朱元璋，陳友諒的戰略推進也好，光明頂那邊的動作也好，興和這邊的布置也好，蒙古那邊也好，他早就有猜想。
“宋兄，你的人該出來了吧，一切都開始了。”景不凡看著高懸的彎月，深吸一口氣。
“讓我看看你最後的底牌是什麽，你做一切為什麽。”
“蒙古你都鬧了，你這等於把天鷹教放在火燒烤，那可是你最想護著的一群人。”
宋青書此時也沒以往那樣輕鬆了。
天下能否平息，最後現在了。
漆黑的夜空之下，當一束火光與馬匹聲出現在平原之上，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元室軍營來人了……
“三個時辰才暴露了，小子，比我想的晚很多了。”宋青書略微感歎的聲音響起。
原本他以為張無忌很快就會暴露，沒想到堅持到了現在。
腦海中不知覺的回想起曾經張無忌那倔強的臉龐，還有偶爾手足無措的摸樣。
“真的長大了啊。”
這聲音不大，可所有人都聽見。
暴露？
小子，長大了？
宋青書為何會如此感慨，而且言語之中如此欣慰。
那人到底是誰，有誰能讓宋青書如此在乎，如此懷戀與感慨。
就在元室疑惑之際，遠處軍營過來騎著馬匹送信的那人，高呼聲響起。
聲音夾帶著急迫與慌張。
“那人是張無忌，他劫走了將軍！！”
“張無忌的目標不是秦九，是王將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