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正在和凝霜商量著將哪處宅子賞給韓允文時,雙喜進來低聲匯報。
“主子,乾清宮那位又來了。”
蘭溪話音微頓。
淡淡的厭惡浮上眉梢。
“不見。”
誰有空見他?
正操心韓允文的事呢。
更何況,他此時過來,定是為韓允文之事而來……
她還沒準備好措辭,更懶得解釋。
蘭溪頭也不抬,冷聲道:“就說哀家身子不適,正在榻上休息呢,實在騰不出精力去應付他,請他自己回去吧。”
雙喜如數將這話轉達給蕭長卿。
蕭長卿立在芝蘭殿外,聽著麵前雙喜敷衍的話,看著那緊閉的宮門,還有一個個眼神躲閃的宮人,歎了口氣,也不再堅持。
隻是,心中的憂慮不減。
韓允文之死,牽涉甚廣,明日的早朝,定如同那要炸開了鍋一般的熱鬧。
朝室再煩躁,也有個限度。
但蘭溪要做什麽,他卻根本摸不到門道,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
這讓他心頭的煩躁之意,愈來愈盛。
折子也看不下去了,蕭長卿抬腳往禦花園行去,想去人煙僻靜的地方散散心,卻沒想到,禦花園比前朝更熱鬧。
四五位嬪妃聚在一處,花枝招展如蝴蝶一般,吃著手裏的茶點,說著宮內宮外的閑話。
謝嬪謝橋兒,是一眾嬪妃之中,位份最高的,也是派頭擺的最大的。
如今,端然坐在主位上,身後兩個宮女為她捏肩捶腿,身前一個宮女往她唇邊遞喂剝好殼的鬆子。
她的語氣輕佻,悠然自得。
“本宮的爹爹呀,極得陛下愛重。”
“等本宮正式冊封那日,他會以匯報江南鹽稅的由頭進京,親眼看本宮受封……”
“你說韋氏姐妹有什麽好囂張的?韋家的身份到了江南,給我們謝家提鞋都不配!”
說著說著,咬到了一小塊鬆子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