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礙於鎮北王在場,什麽風涼話也沒說,但他們投過來的道道目光,卻也已經足夠讓蔣先生坐立難安。
蔣先生是真的沒想到,虞子禎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長到了這種堪稱妖異的地步。
尤其,她還是個假扮成自己弟弟入京為質,並沒有什麽人會去悉心培養她的女孩子。
把她拿出來和鎮北王夫妻精細培養出來的虞子承一比,虞子承直接就被比進了臭水溝裏。
當然,這真不能怪虞子承不成器,事實上,蔣先生覺得,虞子承真的不輸大齊任何一個大家大族的繼承人。
可誰讓他倒黴,攤上了虞子禎這麽一個不走尋常路的姐姐呢,在對方堪比烈日的光芒照耀下,他的那點燭火之光可不是就變得不值一提了麽。
在鎮北王和他那些同僚的詢問下,
蔣先生不厭其煩的,把他知道的虞子禎講了一遍又一遍。
鎮北王越聽,就越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的心機還真是深不可測。
要知道,當初她離開鎮北王府的時候可是隻有七歲,那麽丁點兒大的人,她居然就已經懂得利用自身優勢拿捏他和鎮北王妃,甚至拿捏蔣先生。
她一次次連消帶打,拒絕鎮北王妃往她身邊塞人,那些屬於鎮北王府的侍衛,她顯然也沒有全心信任、倚仗過。
短短十來年的時間,她招攬、培養了一大堆與鎮北王府無關,隻一心效忠她的人,然後借著京城亂起的機會,她光明正大的拉起一股勢力,成了足以與他、與靖國公分庭抗禮的厲害人物。
這
鎮北王越琢磨,就越是遺憾虞子禎怎麽就不是個男兒身。
若她真是他的嫡長子,他肯定不會就那麽舍了她,那他現在該多有成就感啊!
這麽一想,鎮北王的表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他既驕傲又遺憾,既懊悔又心痛,可他卻又沒辦法責怪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