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叫過離她最近的一名侍衛,虞子禎對那男人道:“我讓我府上的侍衛去給你家裏人報信,你把地址告訴他們。”
孩子爹一臉窘迫,“我、我家很遠的。”
他家住在離城牆極近的貧民區,若不是今天過端午,他想帶著孩子出來湊湊熱鬧、見見世麵,他們父子也不會出現在平時他都故意繞道走的這片繁華街道。
帶著孩子出門時,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隻是給兒子買個葫蘆的工夫,兒子居然就自個兒跑到馬路正中間去了。
當然,更讓他想不到的還是,他們父子居然還能和虞子禎這樣的貴人同桌吃飯。
他可是聽見那些侍衛喊虞子禎“世子”了,世子哎,能被這麽稱呼的,親爹起碼得是個伯爺,這是他們這種升鬥小民能夠近距離接觸的人?
按照他的固有認知,他兒子別說是被人救下了,就算沒有,他也隻有伏地磕頭,為他兒子冒犯了貴人賠罪的份兒。
不然萬一惹怒了貴人,他們家分分鍾就得家破人亡。
“遠也無妨,他們有馬。”虞子禎拍拍小孩兒單薄瘦弱的肩,“就說人沒受傷,但受了驚嚇,大夫說謹慎起見得暫時住在醫館可行?”
男人點頭如搗蒜,“行,行。”
虞子禎想了想,對負責傳話的侍衛道:“若是他們家人不放心,你就雇輛車把他們也一起接到醫館。費用你去找馮源要。”
侍衛領命而去,他走後,虞子禎又和陳慶、鄭玉芝一起把那對父子送到了醫館暫住。
醫館的房間很寬敞,被褥很厚實也很幹淨,就是屋子裏沒多少東西,看著有些空****的。
大夫派來安頓那對父子的醫館學徒見虞子禎似乎不太滿意,忙小心翼翼地開口對虞子禎道:“院子裏的柴和井裏的水他們都可以隨便取用,門口的爐子和上麵的陶罐也可以借給他們燒水、煮粥用。明天他們若是想和醫館的人一起吃早飯,那就每人兩個饅頭、一碗稀粥,倆人一共六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