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皇上留了金昭儀賞舞。
第二天就出大事了。
原是皇上醉酒,寵幸了金昭儀,如今封了金昭儀為意嬪。
“這才進宮幾天,便得了嬪位了!?”德妃驚的手裏的佛珠都快掉了,頗為驚愕轉頭看向麗妃詢問道:“此事千真萬確嗎?”
“那還有假?”麗妃臉上的神色亦是精彩,她不是不會跳舞,這麽些年沒少挖空心思在皇上,哪次入得皇上的眼了?
“多少人親眼得見意嬪從皇上寢宮裏出來。”麗妃沉著臉冷聲說道:“臣妾特地差人去打聽了,今兒一早皇上就冊封了意嬪,王成祥透露出是昨夜皇上醉酒,這才……”
“以前皇上也不是沒喝醉過,怎麽此番就鬧這麽一出?”德妃一點都不覺得嫉妒,隻滿心的厭惡。
“皇後娘娘知道此事了嗎?”德妃憂心忡忡詢問道。
“早些便是不知道,如今想來也是知道了。”麗妃默默說道。
“不好了不好了!皇後娘娘將意嬪娘娘給……給……”那闖入屋內的小太監聲調輕顫,像是被嚇得不清。
德妃和麗妃二人心頭一顫連聲詢問道:“皇後娘娘怎麽了?”
那小太監哭喪著臉說道:“皇後娘娘把意嬪娘娘吊在了鳳梧宮門口,奴才去瞧的時候,那意嬪娘娘都快被打死了!”
德妃和麗妃兩人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再顧不得多說話匆忙朝著鳳梧宮去了。
這行至鳳梧宮門口,就被那撲鼻開的血腥氣味衝的頭腦發昏。
意嬪渾身是血的被捆住了雙手吊在鳳梧宮門口,那地上潑滿了殷紅的血,這一幕瞧著著實是駭人的厲害,一時讓人分不清意嬪身上的血到底是自己的還是別的。
德妃臉色發白,顫巍巍的讓人去問情況。
這才得知這是皇後娘娘讓人潑的雞血,無非是嘲諷意嬪山雞想變鳳凰。
便以這般手段羞辱她,實則就甩了兩鞭子,並不是把人打死了。
“司寧池!你當真以為朕非你不可嗎!”殿內皇上的怒吼聲驚的所有人臉色皆是一變。
還未去聽清帝後二人吵了些什麽,就看到趙宗珩滿臉怒氣打開門走了出來,極其憤怒的甩袖道:“皇後似有瘋症!即日起所有人不得進出鳳梧宮!不可驚擾皇後治病!”
趙宗珩緊繃著臉對著旁邊太醫吩咐道:“好好為皇後醫治,務必確保皇後腹中皇兒無恙。”
“來人!將鳳梧宮圍起來!”隨著趙宗珩一聲令下,德妃幾人甚至都不曾得見皇後一麵就被攔在了宮門之外。
“皇上且慢!”德妃幾人連忙上前為司寧池求情道:“還請皇上息怒,皇後娘娘恐怕也是一時在氣頭上……”
“皇後娘娘與皇上恩愛多年,如今又孕有子嗣,還請皇上三思啊!”
“哼!”趙宗珩臉色不變,看著德妃幾人道:“朕就是太過嬌慣她,才叫她如今愈發為所欲為。”
“你們不必多說,朕這也是為了皇後好。”
趙宗珩再不聽一句話,揮手讓人把鳳梧宮大門給關了,又把意嬪親自接走了。
德妃等人看著滿地狼藉,還有那天子近衛將這鳳梧宮大門給圍住了之覺得心拔涼拔涼的。
麗妃更是呢喃道:“以前我還總覺得咱們皇上專情,滿宮六院的妃嬪一個都瞧不上,對著皇後娘娘萬般恩寵……”
“如今這才幾年的光景啊。”麗妃神色複雜道:“果然,什麽樣的男人都會變心,隻是沒遇到那個讓他變心的人罷了。”
“皇後娘娘……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這話確實不作假,德妃也好,淑妃也罷,左右從未得到過皇上的寵愛,自然也沒愛上皇帝。
但是皇後卻是不同,得到了又失去的人才是最苦的。
德妃攥緊了衣袖,站了好一會兒之後轉頭領著眾人離去了。
隨著鳳梧宮這大門一關,誰也不知道皇後如今的情況如何,倒是因著這一出,滿宮上下徹底看清楚了,帝後離心的場麵,那意嬪一躍成為宮裏的紅人。
先帝祭辰將至。
朝中有大臣進言,言及皇嗣大事需得先帝庇佑。
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差明著說,當下皇嗣稀薄說不定是祖墳有問題了。
因此極力勸阻皇上親自去皇陵祭拜先帝,求先祖庇佑,望早日誕下嫡子,延續皇室血脈。
起初趙宗珩不將這些話語放在心上,後來不知是發生了什麽,朝臣們接二連三的進言,甚至還有拿皇後那早夭的大皇子做文章,徹底將皇上惹怒了,最後應下了此事。
“終於等到今日。”司寧池看似在禁足之中,實則對朝中動向了若指掌。
“不枉費本宮做這場戲啊。”司寧池笑的暢快無比。
她猜想的果然沒錯,崔氏雖然離京,但是這宮中朝中少不了她的眼線。
看似無用的太後,她既能穩坐繼後之位,當真是蠢人嗎?
大智如愚。
嗬嗬。
司寧池心平氣和的輕撫隆起的小腹,笑的溫柔萬分。
皇陵一行極為順利,祭祀先帝之時崔太後果真現身,端的是憔悴萬分,清減了許多,那皇陵之中一塵不染香燭長明,自有人出來哭訴太後娘娘為了皇上如此苛待自己實在讓人感動。
又說起太後對先帝感情之類的話語,自有人出言請求,望皇上請太後回宮安享晚年。
趙宗珩裝模作樣的露出了幾分複雜的表情,準許了崔氏回宮。
隻是趙宗珩並未大肆宣揚,隻在一個平淡的午後,派人將崔太後接了回來。
“可真是度日如年啊。”慈安宮恢複了往日喧鬧,崔太後站在殿門前,抬眼看著眼前巍峨華麗的宮殿,眼底滿是貪戀雀躍之色,她的臉上有了些許風霜。
看起來這出宮一行,叫她吃了不少的苦。
崔太後抬腳踏入殿內,端坐鳳椅之上,輕撫著手邊扶手上的花紋,極為舒心喟歎道:“哀家又回來了。”
崔太後身邊宮人垂首躬身立在旁側不敢多言。
“哀家不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宮裏可還安好?”崔氏抬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淡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