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在狹小的車架裏晃晃悠悠又顛簸想睡實成實在是不容易,加上驟然身邊多了一個人,這個人還是閻雲舟,寧咎前半宿實在是有些別扭,甚至都不好怎麽亂動,但是雖然各種不舒服卻終究抵不過身上太累了。
車架中的炭火漸漸熄滅了,後半夜車廂中果然像閻雲舟說的那樣溫度冷了下來,寧咎睡著睡著就往身邊暖和的地方湊了過去,相比於他睡的結實,閻雲舟心中就要多了不少的事兒,睡的淺,沒一會兒就發現寧咎的腦袋紮進了被子裏,整個人都在往他的身上靠。
這車廂中是冷,雖然寧咎從小是在莊子上長大的,不算是錦衣玉食的大少爺,但是恐怕也沒有吃過這樣的苦,他將身上的毯子又往寧咎的身上蓋了蓋,抬手將毯子的邊角掖在了寧咎身下,這樣總是能暖和一些。
天際開始泛白的時候隨州城已經遙遙在望,閻雲舟對這一路再熟悉不過,不用掀開簾子便知道現在到了哪裏,在快進城之前,他敲了敲車窗,暗玄明白他的意思,抬起了手,車架停了下來。
閻雲舟看了看縮在他懷裏的人,有些不忍但還是抬手拍了拍他:
“煜安,煜安?”
寧咎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甚至一瞬間都分不清這是在哪,但是衝他說話的這個聲音他是記得的,勉強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了閻雲舟那張臉,他的瞌睡瞬間醒了一半,看了一眼周圍,他已經把閻雲舟擠到了車架的角落裏,手還,還摟著他的腰?
他蹭的一下收回了手:
“王爺,到了?”
他用手搓了搓臉想讓自己精神點兒,閻雲舟瞧著他的反應有些好笑:
“快到了,你可以再睡一會兒,我得出去了。”
說完閻雲舟便撐著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寧咎抬頭:
“出去?出去做什麽?”
寧咎也跟著坐了起來,此刻外麵的天還沒亮,車架中也沒有點燈,黑乎乎的一片,閻雲舟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