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咎過往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從未想過他有一天會在林子裏麵拉肚子,這個認知從炸裂到被迫接受現實也緊緊隻用了一天的時間。
閻雲舟身上穿了一個鬥篷,手上帶了手套,臉上也帶了寧咎之前設計的口罩,整個人就像是寧咎做氯磺酸時那樣包裹的嚴嚴實實。
寧咎看了看他全身上下的防護措施才沒有在去別院的路上將他趕下車,痢疾的主要傳染途徑主要是通過入口傳染,所以接觸,水源,事物是最可能傳染的幾個途徑。
但是這種隻要嚴格遵循不入口,手也不接觸口鼻的情況倒還是可控的,總是比那些呼吸道傳染的情況是要好多了。
一路上寧咎又窩回了車廂的角落,人已經快燒熟了卻還記著提醒閻雲舟:
“你的手千萬不要接觸嘴,一會兒到了屋裏這一身的衣服都趕緊換下來,用開水泡,回去的時候洗澡,頭發也要洗。”
閻雲舟點頭,看著他的模樣便忍不住心疼,寧咎剛來王府的時候,有些慫,但是很機靈。
後來,這人總是能弄出些意想不到的東西,好像身上總是帶著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性格十分通透,總之他還沒有見過寧咎這樣蔫兒嗒嗒的樣子。
“我知道,一會兒我會洗幹淨的,這一天路上也沒有怎麽吃東西吧,我讓暗雨帶了些點心,你先墊一墊,吃些東西好將藥吃了。”
出城的時候閻雲舟將寧咎之前做的藥,什麽大蒜素,磺胺,阿司匹林的都帶了過來,他還記得之前的時候寧咎說過阿司匹林不可以空腹吃,容易不舒服。
他知道寧咎本就不喜歡坐馬車,上次從隨州到幽州的時候這人一天吃的和貓一樣少,今天生病了難受恐怕更是吃不下。
寧咎現在高燒哪有胃口吃東西啊,他擺了擺手:
“等一會兒到屋裏的吧,現在顛的我怕一會兒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