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咎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立刻提上了褲子,能不敲門就進來的人自然是不會有第二個。
閻雲舟沒有讓楊生看診,他還是放心不下寧咎想著過來看看,寧咎卻在手忙腳亂地係褲子的帶子。
他的心情不怎麽好,想要吼一句進屋怎麽不知道敲門,但是想到這房子也不是他的,寧咎生生將這句話給憋了回去。
閻雲舟聞到了藥膏的味道,目光正落在寧咎的手上:
“是不是腿破了?傷的嚴重嗎?”
寧咎隻覺得這一幕尷尬又難堪,就好像自己昨天就是逞能去練馬的一樣,瞞來瞞去最後閻雲舟還不是知道?
閻雲舟低頭想要看看,寧咎卻鉗住了他的手腕,不知道為什麽,昨天那股情緒直到現在都沒有從他的腦海中散去。
這一上午他想了很多,說起來閻雲舟昨天倒是也沒有什麽錯,他擔心他在戰場上有危險,而他也確實如他所說的樣子缺乏在戰場上的自保能力,這都沒有什麽錯。
隻是這件事兒讓他認識到了他和閻雲舟之間的差距,他們的身份就是有著一道鴻溝,平時不顯山不漏水,一片祥和之下水波浪平,但是隻要有相左的意見,這道溝就會立刻**起漣漪。
閻雲舟可以按著自己的性子來幫他做為他好的選擇,他可以理解他的強勢和擔心,但是他卻厭倦,反感他沒有反抗的資本和權利。
這種不對等的身份差距,讓他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他和閻雲舟在一起真的是正確的嗎?
若是閻雲舟隻是一個王爺,而他隻是一個在他手下討生活的穿越者,那麽閻雲舟的確給了他足夠施展的空間,若是將他當做一個老板,那麽閻雲舟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個合格的老板。
但是愛人呢?他不能沒良心,閻雲舟其實也是一個很好的愛人,他幾次救他,身上因為他不知道多出了多少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