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雪轉身走上樓,白夫人急忙站起來說道:“昊炎少爺你別生氣,凝雪這幾年在國外,脾氣見長,我代她……”
“不用。”
許昊炎垂下眼眸,對白夫人搖了搖頭,招呼許旋魚,“幺兒,我們走吧。”
許旋魚乖乖點頭,離開白家後,許旋魚才說道:“幾年不見,凝雪姐姐的脾氣好像大了一些,她以前很溫柔的,跟人說話從來都不會太大聲。”
許昊炎:“人都是會變的。”
“不過她以前脾氣就這麽大,隻是沒人見過而已。”
許旋魚驚訝,“真的嗎?凝雪姐姐以前脾氣就大?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許昊炎‘嗯’了聲,並沒有多解釋。
回去後,許昊炎將許旋魚送回封家,陪璽寶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許旋魚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露出思考。
璽寶學著許旋魚的樣子,好奇的盯著許昊炎離開的背影看,“媽媽,三舅舅是不是有心事?”
“我們璽寶也發現了?”
“嗯。”
璽寶:“以前三舅舅來找我,一定會舉高高,今天他就摸摸摸頭,都沒舉高高,肯定是不開心了。”
作為家裏僅有的兩個侄子輩,璽寶得到的寵愛要更多一點,畢竟許安哲和雲汐兒的寶寶也才一歲多,還在咿咿呀呀學說話的階段,璽寶卻已經能跟大人們正常聊天了,舅舅們自然更願意陪他玩。
許旋魚看向自家兒子,有一種老母親的欣慰感。
她家兒子繼承了她和封玄辰的高智商,還有男子漢的擔當,哪兒哪兒都好,就是有點太古板了,兩歲半的孩子應該活蹦亂跳的,璽寶卻喜歡捧著書一看看一天,跟她一點都不像。
但此時,璽寶眼中露出的好奇卻讓許旋魚覺得很欣慰,這奶娃娃終於有一點繼承她了,她這滿腔熱愛八卦的熱血,終於有人傳承下去了!
許旋魚引導道:“既然舅舅心情不好,我們璽寶是不是該做點什麽,讓舅舅開心一下?”
璽寶歪著頭,沉思起來,小人兒苦思冥想了半天,終於說道:“要不我把壓歲錢給三舅舅一點吧。”
“你三舅舅不缺錢。”
“那我在姥姥麵前幫三舅舅說點好話?”
璽寶歪頭,理直氣壯的說道:“三舅舅總是被姥姥罵,可姥姥最喜歡我了,我多在姥姥麵前幫三舅舅說點好話,三舅舅就會開心了吧?”
許旋魚:“這個……確實可以操作一下,不過這不是導致你三舅舅不開心的主要原因。”
“那什麽是讓三舅舅不開心的……主要原因?”璽寶不解。
許旋魚繼續引導,“昨天我們在姥姥家,姥姥讓三舅舅今天去幹什麽了?”
“去給白家的小姑娘道歉。”
璽寶非常聰明,過目不忘,記憶力好到驚人的地步,許旋魚一引導,他就知道許旋魚想說的是什麽了。
“媽媽的意思是白家人讓三舅舅不開心了。”
璽寶抿唇,認真說道:“我這就去告訴爸爸,天涼了,白家該破產了。”
許旋魚:“……”
這霸總語錄,她兩歲半的兒子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
許旋魚:“白家和咱們世代交好,家底也不薄,就算是天寒地凍,你爸也沒能力讓白家破產。”
璽寶:“……我知道了。”
小家夥從椅子上蹦下來,邁著小短腿往封玄辰的書房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爸爸,媽媽說你不行,你快點證明給媽媽看啊!”
許旋魚:“……”這敗家兒子!
她說的是封玄辰能力不行,可不是單純得不行,那個‘不行’要是被封玄辰聽見,他們家明年非得再多一個孩子不可!她的複出計劃也就泡湯了!
再說,她也沒說封玄辰能力不行,隻是‘天涼破產’這件事不現實而已。
許旋魚快步上前,揪住自家兒子的衣領,把小家夥抓回自己房間,“以後不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
璽寶:“我看得都是正經書,都是爸爸和老師們讓我看的書。”
“那你這些話是從哪兒學來的?還天涼了、該破產了,是誰教你的?”
璽寶:“媽媽直播時候,那群想偷孩子的怪阿姨和怪蜀黎說的啊。”
“他們不隻說這些,還教我背詩呢。”
許旋魚直播的時候都是在分享自己的日常,從不避諱讓璽寶出鏡,小家夥也特別乖,每次都老老實實的坐在角落裏看書,有時候會抬頭盯著龐清的手機看一會兒,她以為小家夥是在看直播裏的自己,沒想到竟然是在看彈幕?
“他們都教你背什麽了?”
她的粉絲除了‘哈哈哈哈’和‘偷孩子’,竟然還教璽寶背過詩嗎?
璽寶:“怪阿姨們教我:紅橙黃綠青藍紫,東南西北中發白。”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多情死得早。”
“我抖一抖麻袋,不帶走一棵白菜。”
“一枝紅杏出牆來,十對夫妻九拜拜。”
“桃花潭水深千尺……”
“等等!”許旋魚急忙打斷璽寶,“這些都不是唐詩,你知道嗎?”
璽寶點頭,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寫滿認真,“知道啊~可我不知道怪阿姨們為什麽要教我這些,但她們似乎笑得很開心。”
“還讓我小心一個叫李白的人,說我以後會被他折磨得想哭。”
璽寶到底年紀還小,會的多、懂得多,可有些不懂的地方,他便忍不住抬頭看自己母親,“媽媽,我為什麽會被李白折磨得想哭?李白的詩很難背嗎?我都會背好多了,也沒想哭過。”
許旋魚:“……那時因為你聰明。”
“以後不要在直播間裏學詩了,大家那是在開玩笑,你還小,還分不清玩笑的界限在哪兒,這些以後要少接觸。”
她也決定以後直播的時候不讓璽寶再出鏡了,小家夥過段時間就要去幼兒園了,以後也會上學,雖然他去的必定是貴族學院,不會被人打擾,但該注意的事也應該注意起來了。
璽寶懵懵懂懂地點頭,小家夥覺得自己很聰明,應該能很快就學會玩笑的界限在哪兒,但媽媽讓他不要做的事,他還是會乖乖不做。
所以璽寶隻想了想,就說道:“那媽媽,我們還讓白家破產嗎?要是不讓白家破產,三舅舅不就白被人欺負了?”
“你三舅舅沒被人欺負,他可能是……不想負責吧。”
許旋魚輕輕蹙眉,想不出該用什麽樣的詞形容許昊炎和白凝雪之間的事,說完她便打開莫清染給的劇本仔細看起來。
劇組籌備階段,角色還在篩選演員中,但不妨礙她已經內定女一號的事,也不妨礙她多看看劇本,多做點準備工作。
至於三哥……
許旋魚打算過幾天再說,三哥的事還是該三哥來處理,她不明真相、不知三哥想法就擅自插手,那樣反而更不好。
小魚兒低頭看劇本,沒發現身邊的璽寶正歪著頭,大眼睛中寫滿疑惑。
三舅舅不想負責?
不想負什麽責呢?
小家夥眼睛眨巴眨巴的,第二天去許家和嚴千依玩的時候,璽寶就忍不住問了出來,“姥姥,三舅舅做了什麽不好的事嗎,為什麽去了白家後就心情不好?”
“媽媽還說不要讓白家破產,是三舅舅不想負責,三舅舅做了什麽事不想負責啊?”
一旁正在逗雲汐兒孩子的許旋魚:“……”
璽寶,你這是在坑娘,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