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某個喝得醉醺醺的人，紀慕程不禁無奈扶額，是誰剛進來就跟他說這酒不醉人啊？
好家夥，明天就要比賽了，這九十點鍾的樣子還能來找他喝酒也是牛的。
但是他的酒量不算差，這點隻喝了一點，完全沒有關係。
他剛剛關上門，還沒走半步，門口突然又來了敲門聲。
紀慕程有點無奈，開了門。
一個長相如同狐狸似的男人站在門口，手裏麵沒有拿東西。
他挑著一雙桃花眼問道:“剛剛顧大教練找你喝酒談話了？”
他的語氣不算是好奇，倒像是想確實一下這件事情。
紀慕程低低應了一聲，他們戰隊是怎麽回事，今天都來找他了嗎？
許是紀慕程的目光太過於明晰，四月皺了皺眉頭，立馬撇清了自己來的目的:“老程我不是嘞，顧大教練就喜歡這樣，我來搞點你喜歡的事情。”
說著，還充滿了興趣地挑了挑眉毛。
“什麽事?”
紀慕程不覺得詫異，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
“諾。”四月從兜裏麵掏出個黑色的玩意，展示在了手掌心，“帶出來的，小心一點。”
這是一部手機。
還是他的。
紀慕程斂下神情，重新抬頭望著他:“不怕我再上交?”
這人，收手機這件事情是他提的，現在還把手機偷出來又交到他手上，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聊天設備確實都是在教練手中，他一向不管。
“嘿嘿嘿。”四月抵著舌尖，眼神興趣盎然，“你肯定需要啊。”
“何況，你不需要，別人也需要你吧。”四月暗示地有夠徹底，“唉，這麽多天了，要是我老婆一天不說話，絕對要生氣的，這麽好的女孩子怎麽能讓她生呢？這也太不是男人了吧！你說是吧?老程。”
“哼哼~”
紀慕程輕笑了幾聲，神色低在眉眼下看不清，他摸了摸冰冰涼涼的手機殼，似乎抿了一下唇瓣，細細看著他:“老手?”
他的語句暗含著一些意思，四月不會聽不懂，但是他也不急躁，反而輕佻著插著褲兜:“都一樣吧。”
他的目光來回掃視著手機和自己的褲兜，暗示性不要太明顯。
紀慕程被看笑了，擺了擺手就讓某人走了。
他打開手機。
新信息彈上來的不多。
他都能一眼就掃視過去。
但是，他的頂置……紀慕程點開聊天記錄框，時間還停留在他小組積分賽的時候。
他又仔細地確認了一下時間，九點半都不到，這個時間點，大概是沒有睡著的。
他直接點擊了下去。
鈴聲一直在他的耳邊響著，紀慕程的心都感覺被糾成了一團。
薑卷確實沒有睡覺，相反，她還在看著直播，藍色的。
他還在預估著明天的比賽賽果。
作為c神的死忠粉，他無疑就是無比堅定地選擇支持了St戰隊，還拿著一張表格，說得振振有詞。
第一局c神四殺，人隊平局。
第二句c神八殺，人隊又平局。
第三局c神平，人隊被三殺。
……
說的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一樣。
彈幕也在吵著:
“主播真愛粉無疑了，看看自己發的預言趨勢!十萬個人參加了，7萬人支持狼隊，三萬人支持St戰隊，這不是真愛是什麽?主播還一直推測著St戰隊如何如何勝利，我真的哭死。”
“該說不說，藍色這個推測，某種程度上他是真的很準，但是這件事情又是關於c神，我還開始不確定了。”
“別說，自從主播粉上之後，還一個勁地要我們也作為c神的粉絲，天天就是給我們粉絲洗腦，c神多麽值得我們去粉，我們老粉真的已經免疫了。”
“其實……主播就是想要c神贏罷了，我還是滿足一下主播的心願吧，贏不贏我不知道，但是我隻知道我的硬幣很有可能輸光了，十個硬幣，我的心都在滴血。”
“反正我是信不了一點主播的，主播哪次不是賭去c神贏嗎？每次都是真的，隻不過這次似乎太多人不站在主播那邊了。”
“有我，原因就是上一次聽信了主播的話把自己的硬幣都投給c神了，可惜St人隊不爭氣啊！我的硬幣就這樣全沒了，真的哭死。”
“看主播可憐，我還是支持c神吧，也就十個硬幣了。寵一下主播。”
“主播這不得感動死啊？！”
薑卷一個人在那看得津津有味，她無腦支持c神。
無論她作為哪一邊的身份，這個硬幣她是必須要投在c神那邊去的。
鈴聲突然傳了過來，薑卷還在喝著芒果髒髒奶茶。
看到名字的那一刹那，她似乎都要怔住了。
小千口王八。
這是她很久之前給他的愛稱。
猶豫了一會，她還是點了綠色的按鈕。
兩邊都沒有說話，空氣安靜得隻能聽到對麵的呼吸聲。
很淺，但是格外明顯。
似乎過了許久，連空氣都靜默了起來，紀慕程開口了。
“我明天要決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