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了下來。
純黑的邁巴赫上閃爍著耀眼的白色日光,從駕駛座位上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男人很年輕,約莫20出頭的樣範,隻見他逐步走到副駕駛旁,頗有紳士風度地打開車門。
一名氣質清冷的女孩從裏走下來,一身簡單的打扮,日光下,隱約可見臉上白瑩的臉蛋,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薑卷透過大門看著一個又一個層層遞進的台階,眼神有些發凝。
直到黑色籠罩在她的頭頂,她抬頭一望,男人撐起一把黑色的大傘站在她身側,握著傘柄的手清晰可見的是些許青筋。
薑卷不覺斂下神情,腦海裏的心思不由轉悠了一圈,這個男人,有著一雙堪比鋼琴家的手。
“你上去吧,我等你。”說著便把傘遞了過去。
薑卷眼神細細看著他,嘴角驀然綻開一絲笑容,她輕輕喚了一聲:“學長。”
然後也沒有說其他的話就轉身前去。
紀慕程看著這道纖細的背影離他的視線越來越遠,手指不由細細摩擦著,仿佛在把玩著一顆上好的古玉。
他的行為很明顯嗎?
隨後男人兀自皺著眉頭,陽光仿佛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色。
——
薑卷一步一步走著,越往上腦海裏的記憶越發清晰了起來。
“真是個漂亮的家夥!”一雙雪白滑膩的手掌握住了另一個小女孩粉嫩的手。
女子長了一副妖孽般的臉,小巧的嘴,近乎完美的鼻梁,特別是那一雙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那是一個傳奇的女子,在幾十年前。
京城的雪向來是越下越大的,在一個黑瓦白牆的四合院裏,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旗袍,頭上精致地挽在腦後,發間插著一根白色的簪子,垂下的流蘇一晃一晃的,倒惹得女子懷中的小女孩頻頻望向她。
“丫頭,”女子晃著女孩的手臂,俯下身來,輕言細語地附在她耳畔說道,“認我做幹媽可好?”說罷,女子自己也笑了,一手拿著京城自作的花鼓,“咚咚”地一聲又一聲,鮮少看見女子這麽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