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异常亲密接触过的人就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污染，不光是普通人，神秘者有可能也会，就白沫凉所知，因为“精神污染”而疯掉的人就不下十几个。
更麻烦的是，白沫凉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除精神污染，一直攥着诅咒娃娃控制对方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一时间僵持在了这里。
就在白沫凉思考解决办法的时候，那已经恢复的小黄娃娃一晃一晃地走了回来，捡起了真理匕首。
“你要干什么！？”白沫凉惊了。
根本没有掐动手诀控制，诅咒娃娃自己动了起来。
匕首很重，诅咒娃娃双手捧着，头重脚轻，压得它直下坠，艰难地飘了起来。
接着娃娃转动身体，带动匕首，想要划过女学生的腿。
但重量差太多，一次不成，又一次，才擦过女学生的腿，流出一点鲜血。
白沫凉感觉手上传来的挣扎力度突然小了许多，直到没有反应。
清醒了！
白沫凉没想到这个“真理匕首”居然还有缓解精神污染的效果，难道说这就是认清真理？
缓缓将女学生放下，女学生的思绪也逐渐恢复。
“我感觉周围变成了蠕动的肉，一直有怪物在追我，我好怕……”女学生居然嘤嘤哭了出来。
白沫凉很心疼她，精神污染不好受，她很想安慰一下女学生，然后拍拍她的肩膀，安静让她休息，让她忘了这些。
她也有心，但可惜，不多。
理事会只给了她三天时间，今天是第一天，到时候任务没完成，估计是没人心疼她的。
白沫凉从空间摸出手帕，温柔的搂起女学生的脸，然后……用力擦了上去。
“等……你干什……啊啊啊啊！”女学生脸都被白沫凉擦的扭曲了，更不用说眼泪。
“好了，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那天看到了什么？”白沫凉拉开一把椅子，问。
“董、董绫。我……我害怕，不敢回忆。”董绫低着头，刚刚被粗暴对待明显让她有了点抵触。
真头疼，白沫凉最讨厌这种人了。
“你身上的诅咒还在，我可以随时用一些手段来审讯你。”白沫凉不耐烦，“失踪了五个学生，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
“你多墨迹一会，这些学生出事的概率就大一分。”白沫凉这时想到，学校现在不和她产生过多联系是好的，如果大张旗鼓，说不定“异常”引发的“精神污染”回影响多少人。
“我、我说。”董绫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这就对了，我就是来解决这个事情的。”白沫凉说，“你看到了我是个神秘者，怪物还是学生，交给我，说说你那天看到了什么。”
凌晨一点，董绫从自习室出来，回寝室途中，经过剧院礼堂，五个人聚集在剧院广场。
那些人聚集的角落没有路灯。
听说去那儿的都是些不良学生，还和学院外的地下组织有联系。
凌晨路人不多，董绫转身离开，但就在回身间，便感觉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四周绿植和石板路，旁边剧院和远处宿舍楼都发生了变化。
它们像是经过了长年岁月侵蚀一样破败，滑腻的青苔覆盖住了脚下石板路，周遭植物凋零，树叶散落。
旁边的剧院消失，变成一片沙场，而远处的宿舍更是藤蔓缠绕，墙壁剥裂，如同数十年无人生活一般。
董绫只当自己学太久，眼睛花了，用力甩甩头，又揉了揉眼睛。
一切恢复了正常。
但周遭环境又被一层淡淡的蓝光笼罩，看久了便头晕目眩。
白沫凉问：“那你之后有没有看见那些学生？”
董绫说：“我头晕得厉害，迷迷糊糊间朝广场又望了一眼……”
说到此时，董绫停了下来，手不住地打颤，想要继续讲述，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用力，但只发出“嚇——嚇”的声音。
白沫凉不知道她回想起什么变得如此恐惧害怕。
学生已经消失，出现在哪里的是一群如同猿猴般的生物。
皮肤在月光下呈现一种水泥般的色泽，身上遍布拳头大小的空洞与创口，却没有血液流出。
面孔已经破碎不堪，遍布利齿的巨口扩张到半个头颅，眼睛已然消失，双臂，应该说是前肢无力地下垂，双手如同钩爪一样卷曲着。
口中传来阵阵“嘶嗬”声，像是醉汉一样摇晃着前行，除了恐怖与狰狞外，感受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生气。
董绫尽量用语言将这些怪物的模样还原。
“随后，这些怪物就消失不见了，一眨眼就没了。”董绫补充道，“刚才在我梦里追我的怪物，就是它们。”
白沫凉听完她的话，沉思良久。
董绫的精神污染多半就是这几个怪物引起的，如果是这种“异常”，普通人只是看上一眼就会被缠上，董绫这个样子也是能够理解。
按照董绫所说，白沫凉猜测，那五个学生多半是在进行什么“神秘仪式”，出了问题，不小心把自己变成了怪物。
这样的情况理事会也见过，只不过这清水学院可是严禁接触“神秘”的，这五个学生还有胆子搞这种仪式，到底是想干什么？
问题解决了一部分，白沫凉心情大好，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对这董绫说：“你还是学生，我叫你绫绫吧，你刚才的梦里还看见了什么？跟我说说。”
董绫被她这个变脸速度搞得蒙了，只能“啊啊”应了下来。
“我还看到四周变成了血肉……”
“血肉？这可能就是单纯的幻想吧。”白沫凉不在意。
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会产生一部分的认知错误，这是精神污染的表现状况之一。
“不、应该不是幻想。”董绫露出恐惧。
“什么意思！？”
“那些怪物是从血肉里钻出来追我，我能感应到它们，很真切，好像……就在这里，有一个门一样。”
董绫说着，四处搜寻着梦里看到的场景，企图找到梦和现实的重合点。
接着，她指向了后门所在的墙壁。
这间教室在 17层尽头，教室后门的墙壁背后应该什么都没有。
白沫凉缓缓走上前，触摸着墙壁，似乎……有心脏一样的跳动。
那跳动逐渐和白沫凉的心跳同步。
咚——咚——咚——
“这……墙面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