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銀狼小朋友氣憤的連定點轉移都忘記開,一路狂奔進電源供應室。速度之快帶起的殘影讓景貓貓驚歎。景貓貓側身貼心的讓出甬道,深藏功與名的轉進刃的房間。
而另一邊,白色門扉內。
艾利歐化成一個臉部模糊的人影,側耳傾聽銀狼的咆哮。這是第幾次了?似乎景貓貓每次惡作劇,銀狼小朋友都是可憐的受害者?艾利歐無奈的搖搖頭,心裏對銀狼的遭遇表示歎息和幸災樂禍。就在他轉回目光看向眼前的電腦,一枚碩大的「斷網」標誌熠熠生輝。
艾利歐:...............
艾利歐咬牙切齒,每個字仿佛在眼前過了一遍:“景、貓、貓!”
“阿嚏!”
景貓貓用爪爪揉揉鼻尖,心裏尋思是誰在背後說他壞話。一溜名單在腦海閃現,最後決定放棄。
沒辦法,「景貓貓攤手」,恨他的人太多。可惜那些人都沒他活的長。
景貓貓尾尖顫抖,心情有些低落的垂下頭。
刃回來就看見蔫啦吧唧的一小團,趴在沙發一角。就連他回來也隻抬頭看看,又蔫蔫的低下頭。
刃心底一驚,臉上不動聲色,動作小心迅速的抄起景貓貓,直奔醫務室。
對於星核獵手這種高危工作,醫師、藥師都是必備硬件。
刃其實對醫療室不怎麽熟。沒辦法「豐饒」賜福太霸道,想死都難,心髒停搏還能再次複蘇,一般小傷小病分分鍾愈合。一般他都是沒繃帶後,去醫療室拿幾卷,這樣說他們也不算全然陌生。
醫師是位上了年紀,擁有豐富臨床經驗的老者。他們的星球被「星核」和「種子」的力量侵染。老人是唯一的幸存者,躲在地下室等到星核獵手的救援,僥幸逃過一劫。
就算保住一命,他的手臂被怪物啃食感染,隻能截掉半邊身體,換成機械元件,再拿不起手術刀。
“嗨,怎麽,又沒繃帶了?”
老者熱情的伸手打招呼,揮舞的手臂覆蓋著機械獨有的光澤。刃沉默著搖頭,小心翼翼掏出懷中小貓:“看看他。”
“哎呀,又是你啊,小家夥。”
“喵~”
老人笑眯眯的給景貓貓檢查身體,撫摸著下顎得出結論:
“你這貓身上沒問題,舊疾也沒有發作。應該是無聊?”
無聊?
刃過了遍最近任務,還沒等他尋到適合散心的任務,身後傳來規律的敲門聲。
叩叩。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站在門邊,臉上帶著半麵麵具,遮擋住上半張臉。隻能依稀看到淩厲的下顎線,和漏出的半截脖頸。一枚吊墜掛在脖子上,一直延伸到衣領內,看不清掛著什麽東西。
老者看見他熱情的招呼道:“進來吧,他們馬上就走。”
男人徑直路過刃身邊,目不斜視隻稍微撇了一眼景貓貓,停留一瞬快的仿佛錯覺。
刃抄起景貓貓摟進懷裏,對老者一點頭轉身出門。後麵老教授在和他的學生說話:“你的成績非常優秀,可以說遠在我之上。如果可以,我想你替我參加十日後文瑤七號星的學術會議。這會是你嶄露鋒芒的好時機......”
後麵再說什麽,景貓貓聽不見了。他們已經走遠。
景貓貓不知道男人有沒有答應,反正下一刻他又聽到熟悉的地名。
“你的貓感到無聊了?我有一個好任務可以推薦給你。”
艾利歐凝聚成一個一看就是建模大眾臉的‘身體’。對刃提出:‘想要出一個輕鬆任務’的要求喜聞樂見,並給出中肯的建議:“最近我收到一封來自文瑤七號星的求救信。因為內容過於無聊,我還沒有回信。若是可以請你們替我走一趟。”
“可以。”
聽到刃同意,艾利歐笑容燦爛:“在那之前......”
艾利歐伸出手指,白色光團自他手指凝聚。艾利歐輕彈手指,光團顫巍巍飛向景貓貓,又在下一刻和他融合到一起。
隨著光團沒入,景貓貓周身發出瑩瑩金光。等光熄滅,一個貓耳幼童取代雪白貓咪出現在原地。
刃:?!
景元:??
蓬鬆稍顯淩亂的白發,一對倒三角尖耳朵,耳朵頂端有兩團毛茸茸的小球,看起來就很好摸。讓刃震驚的是:小孩看起來不足七八歲,肉乎乎還帶著嬰兒肥的白淨小臉蛋,和一雙明晃晃亮澄澄的鎏金色大眼睛,像極了......誰?
刃眼底逐漸浮現茫然和痛苦神色。明明那個名字在心底深處,但就是蒙蔽一層沙塵,將那名字隱藏起來再難窺探半分。
他隻能隔著沙塵,隔著歲月,一遍遍臨摹麵目全非的輪廓。
景元震驚,隨而怒瞪讓他將要掉馬的罪魁禍首。他下意識抱緊自己蓬鬆柔軟的尾巴,小心翼翼看向刃,隨後發現刃眼底的茫然。
哦,忘了。刃忘記了。
景元心底一鬆,同時不可泯滅的失落湧上心頭。他強行摒棄這種情緒,就像百年來摒棄午夜夢回的悵然。
艾利歐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輕咳一聲拉回正題:“刃你的貓...種族特殊,這種形態方便你們行事。雖說文瑤七號星一直以和平安定為代名詞,但現在是特殊時期,還是多加小心為上。當然,具體人員安排,等卡芙卡和銀狼回來,我們再召開會議。”
刃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接受了艾利歐的安排。
等艾利歐說完,他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抱住小小貓耳稚童,輕而又緩還帶著萬分珍重。
景元渾身僵硬的讓刃抱進懷裏,又在仔細確認刃確實沒有...那時候的記憶。才一點一點放鬆身體,乖順的趴在他懷裏。
這個懷抱溫暖而帶著淡淡血腥氣,和記憶中有一點鐵味的炙熱完全不一樣。
果然,物是人非。
貓耳稚童將頭埋進男人的胸口,阻擋鎏金色眼底的悲傷溢出。他微微攥緊手心,輕而緩的呼吸加重幾分。一隻大手試探的遲疑片刻,小心的揉上懷中貓耳少年的頭,用一種安撫的力度,笨拙而小心的嗬護他傷痕累累的心。
他強大,獨自守護羅浮七百年,試問除了景元誰能做到?但這不代表他心上的傷痕不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