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運的話音未落,黎月衫已經做出反應。
她一個側身躲開偷襲,落地的活死人剛要進攻,發現一隻手已經被黎月衫抓住。
黎月衫眼底寒光一閃,右手緊握的匕首朝著活死人的麵門刺去。
“弱點擊破!”
匕首直直刺入活死人的眉心處。
陳運立刻反應過來,她這個技能不止可以附加在飛刀上,手裏的匕首也可以觸發技能。
被刺穿眉心的活死人僵了半秒,那半秒,隻有戰鬥本能的他或許還在思考為什麽拳頭不聽自己的話了,根本舉不起來。
“砰!”
黎月衫抬腳踢飛屍體,匕首也從他的腦中抽出。
“走,去水房門口!”
兩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周圍至少還有十幾個活死人,必須盡量保存體力,這也是從進入迷宮後學到的實戰知識。
陳運邊戰邊退,十幾秒後,在付出一條半米長的傷口後,終於站在了水房門口。
頓時兩人壓力驟減,現在隻需對付正麵的敵人就行了。
突然,周圍的活死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不在攻擊兩人。
陳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大口喘氣:“呼,幸好這裏有個水房,不然......呼,不然還真扛不住。”
黎月衫背部靠在陳運的背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和汗水浸透,她回頭看了一眼陳運胸前的傷口。
“沒事吧,用不用綁個繃帶?”
“不急,我防禦高,沒掉多少血,不過,他們怎麽不進攻了,難道......”
他心頭一凜,迅速看向眾多活死人身後的林升。
果然,林升嘴裏再次發出晦澀難懂的音符。
“不好,快阻止他,這群活死人要進化了,有的已經重新張出眼睛來了。”
陳運剛才領教過長著眼睛的活死人,不僅力氣大得出奇,而且防禦和血量更是普通活死人的幾倍,前胸的傷口就是他留下的。
現在想要阻止,為時已晚,林升已經停止了咒語。
“陳運,我送你的禮物喜歡麽?你們不是喜歡殺這些活死人嗎,我讓你們殺個痛快。”
林升的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眼神之中滿是仇恨、憤怒和哀傷,但這些情緒似乎找不到具體的目標,最後都化為了一種自我毀滅式的癲狂。
陳運沒心情去在意林升此刻的心情,周圍的活死人已經都完成「進化」,慢慢向兩人緊逼過來。
林升微笑著抬起雙手:“兩位,請盡情享受吧!”
“啪啪啪——”
林升連拍幾下手掌。
“吼吼——”
活死人暴躁狂亂地衝了過來。
“陳運,閉眼,要拚命了!”黎月衫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圓球形的物體猛然丟出。
“閃光彈!”
刺眼的白光在活死人中炸開,令他們的腳步一頓,慘叫著捂住了眼睛。
幸虧黎月衫提前喊了一聲,就算陳運背對著她,閉眼後仍是眼前白花花一片,持續了幾秒後才恢複了視力。
陳運麵前的活死人速度隻是減緩,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
這個時候不能再留手了,拿出諸葛連弩,按下紅色按鈕,扣動扳機。
“轟!”
火屬性弩箭打在一名活死人身上,瞬間爆炸,屍體被炸得四分五裂,變成碎塊漫天飛舞,鮮血瞬間蒸發。
強烈的衝擊波讓陳運的身體不斷後退,把黎月衫也從水房的門口帶了出來。
旁邊的幾名活死人也受到了波及,爆炸產生的火焰逐漸蔓延,活死人在火焰中用力打滾,承受不住灼燒的痛苦,爬起來後胡亂衝撞。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味道。
黎月衫用力頂住陳運的身體,這才穩住兩人的身形。
“你這是把手雷帶過來了?威力怎麽這麽大?”
陳運也沒想到爆炸效果範圍會這麽大,如果距離在近點,說不定自己也要被炸飛了。
片刻之後,剩下的活死人悍不畏死,怒吼著衝到了兩人的近前。
在想回到水房門口已經來不及了,兩人被十幾個活死人圍在了中間,同時抵擋他們的攻擊,壓力倍增。
突然,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黎月衫的脖子。
大手迅速收緊,勒得黎月衫一時間無法呼吸。
她咬著牙,漲紅了臉,眼神卻十分自信,毫無懼色。
她右手緊握的匕首用力一揮,“弱點擊破”的效果發揮了作用,活死人的手臂斷成兩截。
僵持不到兩秒鍾。
那隻大手沒有手臂的作用,也掉在了地上。
黎月衫轉守為攻,她左手攥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活死人踉蹌地靠近黎月衫。
黎月衫一記凶狠的前刺,匕首插進了活死人的喉骨。
她用力一拔,一時間鮮血噴湧,染紅了黎月衫的臉龐。
“小心,閃開!”
一名活死人猛地竄起來,抬起鋒利的匕首,朝著黎月衫的後背刺了下去。
“刷!”
“噗呲!”
陳運拚盡全力,趕在千鈞一發之際撞開黎月衫的身體,原本應該刺進黎月衫後心的利刃,紮進了他的前胸。
陳運悶哼一聲,疼得他後腦勺一陣劇烈地眩暈。
同時也激發了他的血性,不退反進,先是一腳踢中目標的腹部,隨後當頭劈下一刀。
“翩鴻一擊!”
“噗嗤!”
活死人歪著腦袋,雙臂垂落,趴在地上,不再動彈,腳下迅速出現一灘血泊。
“你瘋了嗎?”黎月衫逼退一名活死人,神色嚴厲地大吼了一聲,隻不過聲音中帶著顫抖的哭腔。
“誰讓你替我擋刀的,你以為你死了我會愧疚一輩子嗎?你......”
黎月衫說不下去了,她微微晃著腦袋,不相信這是真的,陳運不會死,那麽強的人,那麽睿智的人,他應該才是這裏的主角啊,他才是應該活到最後的贏家啊,怎麽可以隨隨便便死在這!
這太荒謬了!
肯定是哪裏出錯了!
黎月衫的眼中還是掉下了眼淚。
她在奔跑,不顧一切地揮舞手中的匕首,奮力向前。
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劇痛和鮮血的飛濺,但她沒有停下,隻是堅定地朝著陳運的方向衝去。
片刻之後,她身上多出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橫流。
她和陳運的距離在一點點的減少,傷口卻慢慢增多。
四周的活死人如跗骨之蛆般再次發起了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