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體和神經都緊張到了極點,就像是兩個約會的學生馬上被教導處主任抓到的一樣。
好在腳步在落地鍾前麵停下了,沒有繼續在往前走。
陳運透過縫隙向外麵看著,但角度很不好,看不到落地鍾前麵的情況。
腦袋調整角度,當快碰到黎月衫前胸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個穿著西服的人,身體筆直地站在落地鍾前,就像是正在等著什麽重要的人登場一樣,無比恭敬。
時間來到8點59分。
陳運拉過黎月衫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上劃過,寫了幾個字。
手心裏傳來一陣陣酥癢,使得黎月衫就和煮熟的螃蟹一樣,臉上已經紅成了緋紅色。
黎月衫咬了下舌尖位置,這才集中精神,勉強感覺出了陳運寫下的幾個字。
“鐺!”
一陣悠揚鍾擺撞擊的聲音在辦公室內響起,校長的背影一動不動,腦袋微揚,看著落地鍾上麵的小門。
“啪嗒!”
小門打開發出一聲脆響,裏麵有一個暗紅色的木板伸出,上麵放著一盤磁帶,但看不清上麵寫著什麽字。
陳運屏住呼吸,看到磁帶出現的刹那,手掌猛然緊握,在狹小的空間裏揮舞一下。
果然,和自己的猜想一樣。
當看到落地鍾時間8點55分的時候,聯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幕,陳運想到一個可能性,校長每個整點前都要回到辦公室,為了守護這盤磁帶。
當然,這隻不過是陳運的猜想,所以才會有兩人躲進衣櫃裏的一幕。
好在陳運賭對了,不然,以黎月衫的性格,被人占了便宜,可能會把他的魚籽福袋拆了。
兩人對視一眼,陳運對著她點點頭,猛然推開衣櫃門竄了出去,腳下用力,飛身跳起,直奔落地鍾上的磁帶。
當手接觸到磁帶時,彈出了係統提示。
「獲得任務道具:磁帶」
成了!
直接把磁帶收入空間袋,抽刀橫在胸前,回身看著校長。
“吼!人類,該死!”
隨著一聲嘶吼,校長不在是大腹便便的模樣,臉色變得異常蒼白,灰白色的眼眸逐漸被暗紅色所取代,眼窩和皮膚出現了類似黴斑的深褐色印痕。
校長變成了陳運所熟悉的喪屍,隻不過這個喪屍看起來有點不一般。
看著撲過來的校長,陳運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他的實力至少是他和胖子在古宅裏所遇到那個級別的。
閃身躲過校長的攻擊,不等陳運進攻,幾根纖細黑色發絲朝著他的脖子探去。
陳運手臂揮動,唐刀快速切割。
“唰唰唰——”
把頭發切成幾段之後,陳運極速下蹲,猛然跳起。
“翩鴻一擊!”
並沒有想象中鮮血迸濺的畫麵,校長猛地向後退了一步,一個大大的“MISS”在陳運眼前劃過。
而被切成的幾段碎發,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散開,猶如細長的浮遊生物一般,往校長的腦袋上飄去。
陳運抬頭看去,隻覺得毛骨悚然。
本來是寸頭的校長,現在頭發已經過肩,還有不斷變長的趨勢,一縷縷頭發快速集結,猶如細密的黑蛇在地上遊走,很快,它們無視地心引力,慢慢在空中飛舞。
陳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以億計數的黑色發絲,在陽光下,就像一團懸浮在海洋深處的巨型海草怪,隨波逐浪。
陳運心涼了大半截,按照他的計劃,衝出衣櫃,拿到磁帶,秒殺校長。
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這種怪物還是第一次看到。
老實說,如果就這一隻怪物還好,拚了命還能硬剛一下,就怕打起來之後,外麵的那些學生蘇醒,到時候誰都跑不掉。
逃——不可能,而且也沒有地方逃。
戰——不能秒殺,引來其他怪物,必死。
全部理智都在告訴陳運:死局。
沒什麽比等死更煎熬的事,好在這份煎熬並沒有持續多久。
一縷縷纖細的發絲猛然衝向陳運。
手中唐刀上下翻飛,無數的頭發絲被切斷,但還是有不少頭發絲鑽進她的防禦圈。
陳運拿出諸葛連弩,按下白色按鈕,調成冰屬性模式,辦公室太小,在這裏用火屬性弩箭,無疑和自殺一樣。
“砰!”
一發弩箭飛出,校長感受到了威脅,伸出的發絲猛然回守,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麵盾牌,把他牢牢護在裏麵。
弩箭正中“盾牌”中央,白霜凝結,蔓延,不一會兒功夫,所有的發絲變成了一大塊冰。
陳運繞過“盾牌”,校長正低著腦袋,不停掙紮,想把腦袋從冰塊中拔出來,但頭發絲限製了他的行動。
“勢如破竹!”
陳運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對著校長的腦袋就是三刀。
「暴擊傷害,氣血-134」
「暴擊傷害,氣血-115」
「暴擊傷害,氣血-128」
三刀結束,鮮血迸濺,但隻傷到了校長的頭皮。
這招偷襲卻惹怒了校長。
為了擺脫頭發的限製,腦袋猛然甩動,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頭發與皮膚脫離的聲音中,校長自由了,付出的代價卻不小,整個頭皮鮮血淋漓,這下絕對比陳運砍的那幾刀傷害要大得多。
“吼——人類,該死!”
校長怒吼著衝向陳運,憤怒使他速度比原來快了一倍。
陳運扭動身體,躲避著致命的攻擊。
兩人纏鬥在一起,陳運在想用諸葛連弩射中校長已成為奢望,有了剛才的教訓,校長不敢再硬抗弩箭的傷害,利用自身的速度,躲開了幾發致命的弩箭。
幾分鍾之後,陳運的體力逐漸下降,一個沒注意,被校長的手掌拍在胸前。
這輸出之高,超出預期。
「氣血-134,請及時治療」
他渾身劇痛,鮮血噴湧,眼前出現了重影,好在沒有鬆開手上的武器。
校長抓住機會,欺身而進,伸出雙手抓住陳運的脖子,張著血盆大嘴,裏麵流出粘稠的鮮血,一股無法形容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陳運使出僅剩的那一點力氣,才勉強不讓校長咬到自己,他甚至沒力氣將他推開,任由他壓在自己身上。
汗水流進陳運的眼角,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開始恍惚。
雙手上的肌肉酸痛到了極點,最後一絲力氣也快被榨幹了。
他很清楚,再過幾秒,不,可能用不了幾秒,他現在已經堅持不住了,校長很快就會毫不留情的咬斷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