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高斌愣住了,他嘴唇微微顫抖,又問了一遍,聲音很小心,很輕:“陳哥,你說什麽,你怎麽會知道薑寧?”
陳運抬頭看著高斌,他還是很理智的看著自己,沒有那種失去隊友的悲傷。
但陳運知道,高斌並非不會悲傷,隻是,他還沒有真正接受張雄死去這件事,所以任何感覺都會嚴重滯後。
錄音機裏的歌聲還在繼續,古典、哀婉又淒美的音樂回**在地獄般的學校。
一聲聲痛苦的嘶吼回**在操場上,丁小柔不知所措地抱住高斌,她沒看到過這個樣子的高斌。
十幾分鍾後,高斌恢複了理智,慢慢訴說著,經過了剛才的發泄,沒什麽感情起伏,像是在做產品介紹:
“我和雄哥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這個人話癆,和我說了很多,他喜歡吃燒烤,喜歡喝高度數白酒,有過一個妻子,但因為他一直在道上混,不務正業,妻子受不了整日的擔驚受怕,離婚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最近學好了,找了一個快遞的工作,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一個小姑娘被幾個小混混欺負,他上前趕走幾個小混混,然後......”
高斌眼角有濕潤的光澤:“雄哥的原話是,劇情很狗血,被他救的那個20多歲的大學生喜歡上了他,每天都去快遞公司找他,等他下班,然後.....他罵跑了小姑娘,雄哥說,人家是黃花閨女,咱一個大老爺們,不能耽誤人家不是,不過,那閨女長得真俊,眼光也好,能相中我,哈哈。”
“那個小姑娘叫做薑寧,雄哥......很喜歡她!”
最後幾句話,就像是張雄在幾人耳邊說的一樣。
原來人的一生,幾句話就能講完了,怪不得葬禮的時間越來越短。
陳運眼前又模糊了幾分。
突然,教學樓周圍又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
幾人立刻警覺,拖著疲憊的身子立刻站起,看著從校門湧進來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