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的身躯，疯狂生长到五丈左右的高度，屁股后面更长出新的两条尾巴。
能在金丹境大妖的妖丹里，还可以有如此体型，天雷鸟抬头仰望着面容庄严的白狐，心中颇感不服。
“早知道跟在你身旁的是这样一位老前辈，何愁破不开剑阵哇！”
“你倒是怪罪到我头顶上来了？我要早知道地心雷浆里会有护山灵兽，打死我我也不会来！”
陈炜与天雷鸟撕扯半晌，没了羽毛的天雷鸟光剩下嘴硬，口齿牙硬的寸步不让。
白狐灵巧地迈开脚步，朝着四周挪动一周，瞅准一处地方，双眼散发出淡淡金光。
金光汇聚出一道裂缝，然后白狐低头用力朝外跻身。
“打开了！打开了！”
天雷鸟兴奋地跟着白狐一同钻出，陈炜拽着它的翅膀，被带往凄冷漆黑的外面。
“你自己的妖丹，自己却不能控制？说出去没人会相信你会是护山灵兽！”
“少废话！等你结丹成功，就知道妖丹避难有多难了！元婴期才会的本领，我能用出一半，你就偷着乐吧！”
天雷鸟张口吞回妖丹，表面能看到细微的裂缝。
做完这一切的白狐，立刻变回原样，依偎在陈炜的怀中呼呼大睡起来。
它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次意外现身，又延长了它沉睡的时间。
“我老弟为了破开妖丹，白白浪费不少时间，你得还给我！”
陈炜抬手用水幕照下天雷鸟此时的狼狈模样，以此来威胁对方。
修炼有所成的护山灵兽，往往都比较好面子。
本来就打算给陈炜点东西报答的天雷鸟，听闻此言直接挥动翅膀，把他拍飞出去几丈远。
“真是狐假虎威的一把好手！你不说我也亏待不了你！跟我来！”
天雷鸟抖擞精神，崭新的羽毛再次长出，模样立刻变得神圣许多。
知道对方本性的陈炜，哼着小曲跟在它身后，摸黑向前走了有盏茶功夫，来到一处波光粼粼的地下湖前。
天雷鸟纵身一跃飞入其中，溅起清亮的水花。
“你也下来！”
陈炜背后吹来一股飓风，把他也推进湖中，湖水温度并非想象中那样冰冷刺骨，暖意顺着经络直达四肢百骸。
“好爽！我在山中这些年里，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座地下湖！”
湖水清澈见底，里面却没有一条游鱼。
正当陈炜愉快地漂浮在湖面上，一双雷隐隐的小眼睛，从他的身侧浮出水面。
四翼天雷鸟彻底恢复庞大的身躯，它又变成了那个威严不可一世的护山灵兽。
“你可知聚雷山，名字因何而来？”
它很乐意以护山灵兽的身份，讲述聚雷山的往昔。
“难道不是此地有雷浆灵脉，很适合修炼雷法？”
陈炜听说过许多不同的版本，大多围绕着落雷和上古修炼雷法的修士展开。
天雷鸟高傲地昂着脑袋，从湖水中走出，来到岸边甩干身上的水渍。
“大错特错！你就不觉着聚雷山少了些什么？”
天雷鸟故作高深状，陈炜压根不知道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聚雷山草木茂盛，孕育许多灵兽，更有诸多门派在其中开宗立派，没发现有少的东西……”
“你还是太年轻！修炼有几年了？”
“不足三年……”
天雷鸟忽然转身低头盯着他，四目相对间冒出混沌星辰的粘稠气息，把陈炜蒙的晕头转向。
“你才不到三年！连修真界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就闷着头修炼！”
天雷鸟对此感到简直不可理喻，现在的小修士都怎么了！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再不让历史传承下去，凡间就完了！快跟我来！”
天雷鸟缩小身形，拍打着翅膀飞进湖对岸的洞穴里。
陈炜恋恋不舍地离开湖水，那种躺倒在温暖怀抱中的感觉，令自己难忘。
聚雷山内部，竟然还有这一方世外桃源，走过狭窄崎岖的洞穴，后面藏着一条颇具规模的街市。
街市还保留着原本的风貌，木架上摆放着完好无损的货品，只是不见了各个摊位的主人。
陈炜置身其中，仿佛回到了数千年前的那段繁华岁月。
街市上售卖的全是些灵丹妙药，单看外观品相，就能看出并非凡品。
“可惜没法吃，不然发霉了，我也得来两口。”
陈炜看得眼馋不已，这么多东西若是放在外面来售卖，绝对全是抢手货。
“就知道吃！你不觉着这些街市很奇怪？”
“难不成聚雷山，是凭空出现盖住这里的？”
陈炜反问出一句最荒唐的设想，天雷鸟却对他刮目相看。
“你脑子还挺好用！聚雷山是一位大能留在这里镇杀妖邪的，当时没注意到还有一些平民百姓居住于此，大能知道后愧疚不已，就命我守在这里，这些年不断送他们前去投胎。”
天雷鸟掐算着时间，也该到最后几位受苦难的魂魄解脱的时候，就邀请陈炜一同前去。
陈炜万万想不到，天雷鸟还肩负着如此重任。
随着天雷鸟穿过街市，前往山中更深处，在一面光滑如镜的山壁前，竟然站着几位身形飘忽如鬼魅的影子。
是魂魄！陈炜看出浅淡绿影的底细，他们浑浑噩噩地面壁思过，根本没有察觉背后有人来。
“不必警惕，他们根本醒不过来，只有到山镜彼岸，才会解脱。”
天雷鸟张口朝着镜面上喷吐雷光，竟然打开了一条通往内部的通路。
待到通路形成，魂魄这才受到气息指引，打算摇摇晃晃走进去。
恰在此时，镜面龟裂，更深处传来一阵地动山摇。
天雷鸟散开几根羽毛，戳进脚下泥土，布置出一道简单的封禁阵法，将那股躁动不安的情绪镇压下去。
“那是被聚雷山镇杀的妖邪？”陈炜感到强烈的心悸，就在刚刚自己甚至要被那怪物一口吞吃掉。
“若这面山镜上的那道符纸剥落，妖邪残蜕就会脱困而出，再次为祸世间。”
天雷鸟不过是打开通往六道轮回之处的钥匙，并不能帮着扼杀此地的妖邪。
陈炜轻轻拍了拍它的翅膀，从地上捡起一道绢布做成的符纸。
“你说的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