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陶夭夭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下，繃著小臉說道：“老板，來之前你不是說不問我過去的身份嗎？”
“當初簽約的時候你也說隻需要一個名字、一個能收到錢的銀行卡就可以。”
“為什麽這幾天你一直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每天都揪著我不放，你這是不想和我合作了嗎？”
她反客為主，直接將問題拋回了權君昊身上，大有一種權君昊再繼續追問下去，她就辭職不幹的意思。
男人勾唇冷笑了一下，眸光微斂涼意，他淡聲道：“這裏人多，我們去樓上談談吧。”
“不去。”
陶夭夭很幹脆的拒絕，“樓上太黑了，我害怕。”
“有事就在這兒說吧，沒事我還要回去工作呢。”
“去不去，不是你說了算的。”權君昊伸手，輕輕提出陶夭夭衣領，隨手那麽一提，陶夭夭就被他拎了起來。
茶水間本來就在電梯不遠處，男人長腿快速邁了幾步，就把陶夭夭扔到了電梯裏。
小姑娘還想掙紮一下，可權君昊一個閃身已經堵在了電梯口，電梯門關上那一刻，陶夭夭有種生活向她關閉了大門的感覺。
108層，權君昊將陶夭夭拉到董事長辦公室。
平時這裏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閑置的，但有人每天打掃，幹幹淨整潔，一點灰塵也沒有。
權君昊隻開了門口的一盞小燈，便抱肩看著陶夭夭。
陶夭夭……慫了。
整個108層空****的，權君昊像是故意一樣連燈都不開，她根本就不敢往其他地方跑，甚至還主動往權君昊麵前走了兩步。
四周黑漆漆的，唯有這男人頭頂亮起一盞小射燈，陶夭夭不甘心的咬牙，“神明，你這樣有意思嗎？”
“如果不想和我合作，我可以立刻離開，沒必要故意嚇唬我吧？”
“陶夭夭，你知道嗎，每次你叫我神明的時候，都會讓我想起一個恨到牙癢癢的人。”權君昊垂下眼簾，目光說不出的涼。
他輕輕轉身，將陶夭夭堵在房門和他之間，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孩，大有一種今天她不把身份交代清楚便不放她離開的意思。
“說吧，你和沈青兒到底什麽關係？”
“你們第一次見麵時我就覺得你們認識，如果現在不把這件事交代清楚，我有足夠多的理由懷疑你接近我的目的不純粹，我是說過不過問你以前的身份，可你懷有目的接近我，那就不能怪我了。”
“你……真想知道？”陶夭夭歪歪頭，盯了權君昊一會兒，才說道：“我是沈青兒的師傅，在網絡上教她一些電腦應用方麵的知識。”
這身份其實瞞不瞞著權君昊都沒關係，畢竟她‘在外行走’時用的代號並不是Evildoer，而是Joker。
她跟她師傅、師兄、師姐們每人都有一個代號，湊足了撲克牌裏的JQKA王，所以被黑客界戲稱為‘王炸天團’，她便是裏麵的王牌。
“電腦應用方麵的知識？”權君昊眉梢挑起，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我是沈青兒表哥，她平時在做什麽我能不清楚嗎？”
“黑客便是黑客，還電腦應用方麵的知識，你倒是會給自己找解釋。”
“說吧，你的代號是什麽。”
“這個……不說不行嗎？”陶夭夭還想掙紮一下。
權君昊便對她勾唇笑了一下，男人伸手在牆上輕輕一按，燈光瞬間熄滅。
漆黑將他們包裹住，陶夭夭直接撲進權君昊懷裏，死死地抱住他。
“現在想說了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好似惡魔與人談判時的蠱惑一樣，有些沙啞又帶著一抹**。
陶夭夭拚命點頭，把整張小臉埋進權君昊懷裏，才說：“我叫Joker！Joker你知道嗎？”
“王炸？”權君昊有些驚訝，沈青兒和陶夭夭初次見麵的時候他就懷疑過她是黑客，隻是那時候並不敢確認而已。
再加上沈青兒待了沒幾天便離開，他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麽，隻能將這個猜測擱淺下來。
他之前猜過很多，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真覺得陶夭夭就是那個腹黑妖孽，但在聽到她的代號後，所有猜測似乎都被打翻了。
王炸天團，黑客界的天花板，他們是站在雲端之上的神，藐視著世間所有的凡人。
如果陶夭夭真是Joker的話，那她一定不會是他認識的那個妖孽了，畢竟以Joker的實力，是不需要出去給人打工的。
燈光再次亮起，權君昊將陶夭夭從自己身上扒下來，身上多了一股疏離和冷漠。“原來你是Joker，堂堂王炸天團中的王牌，為什麽會願意屈尊降貴的來我這裏工作？”
“你應該不是為了那一個月一百萬的工資，也不是為了公司裏的其他福利，好好說說吧，你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陶夭夭悄悄伸出小手，想抓住權君昊的衣角，可她剛一動，男人便退後了一步。
他似乎冷漠許多，對她比之前有了很大的距離感。
陶夭夭收回手，眼神有些暗，“我隻是來還那一塊麵包和一袋牛奶的恩情。”
“當初我因為某些原因在山上迷路了，手機摔壞丟失了方向感，在山上徘徊三天，很不容易才找到一條公路。”
“那時你的麵包和牛奶對我很重要，我最近也沒什麽事，便想著來這裏待一段時間，我沒有惡意。”
是的，不管她是Evildoer還是Joker，她對權君昊一直都沒有惡意。
她隻是對他好奇，想知道他退休後活得好不好，也是想和他鄭重的道別而已。
陶夭夭是先退休的，一次任務結束後老板直接讓她退休，都沒給她和神明道別的機會。
那時陶夭夭滿心沉浸在可以下山找男朋友的喜悅中，等她反應過來時聽說神明在最後一次任務中受了很嚴重的傷，老板也讓他退休了。
多年合作的情誼，陶夭夭其實很關心權君昊，很想知道他傷好沒好、回歸普通人生活後又過得怎麽樣，隻是老板不讓她調取權君昊的真實資料，怕給她和權君昊帶來危險，她隻能作罷。
誰知半年後她剛下山，竟然就遇見了權君昊，奇妙的緣分讓她忍不住停留，可她真的沒有惡意。
陶夭夭垂下眼簾，藏住眼底的失落，她不想被權君昊懷疑，也不讓鬧得尷尬，隻能低聲道：“神明，如果你不想再跟我合作，我可以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