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衛踉蹌著走了進來。
他摸著腦袋,樣子就像喝醉酒的醉漢。
“沈霖,你們沒事吧。”
大衛關切詢問。
沈霖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仔細告訴了他。
大衛聽後,陷入沉思。
過了大約2分鍾,他敲了敲桌子,淡定說道“你就照他們所說的去做。”
“據我所知,現在的黑手黨已經很少幹那些違法的事了,你又是一個如此出名的足球運動員,他們不敢把你怎麽樣的。”
“需要告訴門德斯先生嗎?”
之前門德斯處理事情高效的態度給沈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沈霖在遇到危險時,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他。
“他已經知道了,不過他畢竟也隻是一個經紀人,沒那麽大能量的。”
大衛無奈攤手。
“看來隻能靠我們自己解決了。”
沈霖喝了一口水,好讓幹啞的喉嚨得到緩解。
第二天一早。
中餐館的門就被敲開。
在陳薇要求下,幾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按著書本上所寫去購買今晚所需要的食材。
他們的態度很好。
行為舉止很有禮貌,一點都沒有人們對黑手黨的種固有的印象。
下午,將食材準備好後,陳薇開始準備晚餐。
而沈霖則在一旁幫忙做些撿菜,洗菜之類的雜活。
“叔會過來嗎?”。
沈霖小聲問了一句。
昨天發生的事他還沒有告訴過陳凱旋。
“他去米蘭度假了,聽說中了電視台的一等獎,這些人真是有手段。”
陳薇昨晚就給陳凱旋打過電話。
得知他去米蘭後,她反而長舒了一口氣。
父女倆雖然經常拌嘴吵架,但在彼此心中,兩人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能讓父親遠離危險的漩渦,對她而言就是最好的事。
在忙忙碌碌中,時間慢慢流逝。
在約定時間,陳薇提前幾分鍾準備好了晚餐。
7點鍾的時候,阿爾伯特走了進來。
他還是昨天那幅打扮。
沈霖心裏想,難道這些家夥一年到頭都隻會穿這些沒有一點生氣的黑色衣服,這樣的人生多麽乏味啊。
“兩位和我們一起共進晚餐吧!”
阿爾伯特將手放在胸口上,優雅地鞠了一躬。
“你們先吃,我還要上菜打掃廚房呢。”
習慣使然,陳薇脫口而出這句說過無數次的話。
“這些不用麻煩二位,交給我手下去做吧。”
阿爾伯特指了指外麵。
陳薇和沈霖對視一眼,隻能照做。
餐廳裏,靠近櫃台的那張桌子上,坐了一個禿頭的矮胖男子。
他穿了一件白色坎肩,結實的肌肉上留下幾條清晰的傷痕。
看見沈霖出來,他冰冷的臉上有了一絲淡淡笑意。
他主動從座位上站起,跟沈霖握手。“孩子,你的傷恢複得怎麽樣了,能趕上下一場的歐聯杯比賽嗎?”
“我想不行了,隊醫讓我好好休養幾天。腦震**這種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沈霖在座位上坐下。
陳薇也在一旁坐下,與他挨得很近。
“這些隊醫啊,隻會誤事。不過球隊最近狀態這麽好,你休息一下也沒什麽事。”
禿頭男子用力握了握左手,這是他開心時最愛做的一個動作。
“我也是這麽想的,歐聯杯有兩回合比賽,能趕上第二場也挺不錯的。”
交談過程中,沈霖緊繃的心弦也漸漸鬆弛了下來。
晚餐並沒有他預想中那樣腥風血雨。
兩位大佬待人接物都很隨和。
他們身後各留了一個保鏢。
餐廳播放著悠揚舒緩的爵士樂,安靜的氛圍與平時並沒有什麽不同。
在阿爾伯特的提示下,身後的保鏢準備進廚房去端飯菜。
“我想讓這位姑娘去。”
保鏢剛邁出一步,禿頭男子就很快伸手阻止。
陳薇抿住嘴唇,頷首點了點頭。
“我叫阿雷西歐,是你的忠實球迷,如果以後遇到什麽麻煩,可以隨時聯係我。”
禿頭男子向沈霖遞來一張名片。
沈霖起身,禮貌地接過了。
很快,陳薇就將菜上齊了。
原本寬敞的桌子被擺得滿滿當當。
“我吃飯時,不習慣身邊有太多人陪伴,你們都出去吧。”
阿雷西歐冷冷說道。
聽到這話,他身後的小弟恭謹地鞠了鞠躬,隨後快步向門外走去。
阿爾伯特揮了揮手,也讓一旁的小弟走了出去。
“阿爾伯特,有什麽事快說吧。今天我是看在沈霖的麵子上才接受你的邀請。”
阿雷西歐低著頭,不停往嘴中夾菜。
可以看出陳薇做的菜十分合他胃口。
“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件事是個誤會,你的損失我會照價賠償,希望我們兩個幫派能像過去一樣和諧相處。”
阿爾伯特挺直腰板,目光直視著桌對麵的阿雷西歐。
“誤會,你的小弟帶著兩個非法移民把我的倉庫洗劫了一空,還殺了我一個弟兄,你跟我說是誤會。”
阿雷西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碗筷都隨之顫動起來。
“那個家夥跟我也就不到一個月時間,那兩個非法移民我也從沒見過。”
“事情發生後,我已經按照行規把他們解決了。就讓這件事過去吧,你需要什麽補償盡管說,我都能接受。”
阿爾伯特表情淡漠,聲音低沉。
一雙眼睛一動不動,依舊停留在阿雷西歐身上。
沈霖和陳薇在一旁低頭吃飯。
兩人聽著這兩位大佬的談話,全身升起一股寒意。
一場械鬥,幾條人命,在他們口中就顯得這麽輕描淡寫。
“我損失貨物價格的兩倍賠償。如果你不接受,我可管不住那些手下了。”
阿雷西歐抬起頭,兩隻有力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兩倍!”
阿爾伯特一雙小小的眼睛瞪得很大。
“叔,這個紅燒肉很好吃,你來吃一口。”
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沈霖拿起一旁的備用餐具,給阿雷西歐碗裏夾了一塊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
“不錯,不錯,你和這姑娘能在一起,真是一種幸運。”
阿雷西歐放下手中的筷子,開懷大笑。
“二倍價格太高了,你也知道最近的大環境不好,幹什麽得不掙錢。”
阿爾伯特的聲音又恢複了剛開始的那種平靜。
“那我想這頓飯我們是吃不下去了。”
阿雷西歐起身,想拿起椅子上的西裝離開。
沈霖連忙站起,將他攔下“叔,這麽多菜,你不吃就浪費了,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談,不用著急。”
阿雷西歐微笑看了一眼沈霖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