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維奇接近禁區前沿的時候,開始帶球內切。
比賽進行到這個時候,再加上長途奔襲,他的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
望著不遠處依舊神采奕奕的沈霖,拉維奇決定做一個順水人情,把球傳了過去。
接到這個球的一瞬間,沈霖有些感覺不真實。
拉維奇的球風跟巴西名宿羅馬裏奧非常相似,突出一個“獨”字。
以前的比賽當中,不到萬不得已,山窮水盡的時候,拉維奇是絕對不可能選擇傳球的。
今天,麵對空門和唾手可得的進球機會,他竟然把球傳了出去。
這種行為給沈霖帶來的震撼,無異於得知華國首富鍾睒睒的兒子竟然是美國國籍。
作為一名頂級的射手,經過最初的震驚過後,沈霖很快恢複了平靜。
他抬起左腳,把球停在了身前。
在停球過程當中,他瞥了一眼禁區右側。
沈霖是一個團隊型球員。
隻要能幫助球隊取得勝利,他願意做出任何犧牲。
如果默滕斯的機會更好,他肯定會將球橫敲過去。
可很快沈霖打消了這個念頭。
也許是覺得隊友不會將球交給自己,默滕斯竟然一口氣跑到了底線附近。
他那個位置,別說射門,就連傳球都找不到好的角度。
此刻,沈霖眼中就隻剩下門前的羅斯特和他身後如大海般遼闊的球門。
沈霖沒有急著射門。
他讓球在草地上緩慢滾動,自己像放羊一樣,在後麵悠閑的跟隨。
這一奇怪的舉動可把門前的羅斯特給弄不會了。
“大哥,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要殺就快一點,不要這樣折磨我了。”
羅斯特在心中暗暗叫苦。
最後,氣血上湧的他決定不忍了。
他張開雙臂,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沈霖所在的方向奔去。
眼見羅斯特棄門出擊,沈霖嘴角上揚,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抬起右腳,牟足了勁把球踢向球門中路。
皮球帶著強烈內旋,高速飛向球門。
一開始皮球是向著球門右側飛去的。
所以羅斯特反應很快,也朝著右邊飛身撲去。
可是在強烈內旋的牽引下,皮球又慢慢朝著中路運動。
這讓羅斯特張開的手臂和皮球在空中完美錯過。
皮球越過門線,飛入球網!
場上比分變為4比1。
依靠沈霖的“帽子戲法”,那不勒斯在主場取得了三球的領先。
進球後,沈霖並沒有過多慶祝。
前兩個進球已經消耗了他身上大部分熱血。
現在,他對進球的喜悅之情並沒有剛剛那樣強烈。
沈霖悠閑地邁著步,淡定地和過來慶祝的隊友一一擊掌。
場邊馬紮裏的腰板也隨著沈霖的進球而變得越來越直。
球隊現在距離挺進歐聯杯決賽隻有一步之遙。
競技體育是講成績的。
馬紮裏覺得以現在球隊在各條戰線上所取的優秀戰績,無論球迷,球員,管理層對他有多不滿,他的帥位都是相當穩固的。
如果有可能,馬紮裏想履行完和那不勒斯簽下的5年合同。
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麽喜歡那不勒斯。
隻是當初簽合同時,為了在眾多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馬紮裏的姿態放得相當低。
合同當中明明白白寫著,那不勒斯可以隨時解雇馬紮裏,並且不用支付任何違約金和補償款。
也就是說,馬紮裏本質上隻是一個“臨時工”。
那不勒斯高層哪天不開心了,可以隨時解雇他,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頭頂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馬紮裏現在最想的就是能在這個位置上多待一天是一天。
因為德勞倫蒂斯這個人雖說有些難以相處,可給的待遇卻是相當的高。
馬紮裏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醒認知。
他知道自己以後恐怕很難再獲得這樣薪資優渥的合同了。
所以不管怎樣多麽困難,他都要厚著臉皮堅持下去。
看台上,德勞倫蒂斯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有消失過。
“佩裏內蒂,這個孩子是我一生中最偉大的一筆投資。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他將會是我留給那不勒斯這座城市最珍貴的禮物。”
德勞倫蒂斯用一個優雅的姿勢拿起桌上裝滿紅酒的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孩子真是太神奇,我的天,難以相信他竟然隻有十八歲!”
沈霖完美的表現,徹底驅散了佩裏內蒂身上的倦意。
他從沙發上起身,望著球場中的沈霖,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所以以後我們的工作任務將會變得簡單明了,以沈霖為核心構建球隊。”
“隻要沈霖還留在球隊裏,那不勒斯將會在未來獲得數不盡的冠軍。”
德勞倫蒂斯將酒杯放回桌麵。
他抬起雙眸,默默注視著VIP包間下方正在慶祝的那不勒斯球員。
“我認同你的觀點,沈霖是這支球隊的絕對核心,我們必須為他構建一個強有力的爭冠陣容。”
佩裏內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原本,他對德勞倫蒂斯將球隊的全部未來寄托在一個18歲孩子身上感到荒謬。
可現在沈霖持續穩定的高效發揮,已經讓佩裏內蒂徹底放心。
那不勒斯球員結束慶祝後,主裁判吹響了比賽重新開始的哨聲。
餘下的時間,1比4落後的漢堡球員已經沒有什麽鬥誌。
他們臉上寫滿沮喪,如行屍走肉一般在場上遊**。
那不勒斯球員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隻要對手不主動出擊,他們樂得保持現狀。
在一片和諧輕鬆的氛圍當中,比賽時間來到傷停補時最後一分鍾。
剛剛,漢堡隊獲得了一記禁區左側的任意球。
由於比賽即將結束。
包括門將羅斯特在內的所有漢堡球員全都來到了那不勒斯禁區內。
他們清楚,這記任意球是球隊扳平總比分,將比賽拖進加時賽的最後機會。
在主裁判的指揮下,漢堡中場亞羅利姆抱著皮球站在了主罰點前。
此刻,球場當中數萬雙眼睛全都聚焦在了他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