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確定你是異能者,而你的異能……能夠操縱屍身。”
軍裝男子的話再度浮現在陳舊的心中。
幾分鍾前,陳舊還覺得對方隻是一團幻象。
覺得對方說的話都是無稽之談。
可眼下,看著切實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亡者複蘇】,陳舊陷入了高度的自我懷疑。
“難道,我的妄想症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
他僵硬的嚐試使用【亡者複蘇】,而係統卻提示他缺乏目標。
【你至少需要一具屍體。】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讓陳舊虎軀一震。
這意味著,這個技能並不是他的妄想,而是真實存在的。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妄想中的異能成為了《無序之門》裏麵的技能?
整個晉西北亂成一鍋粥了!
陳舊覺得自己的腦袋很癢,好像要長出腦子了。
這時係統提示陳舊現實世界有人呼叫。
他失魂落魄的登出了遊戲。
俆清漣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近在眼前,透著關切和責怪。
“小舊舊,不是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麽又開始玩遊戲了?”
“徐姐,你是真的嗎?”陳舊一時分不清眼前的俆清漣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怎麽了?”
俆清漣伸手摸向陳舊的額頭,溫熱的觸感仿佛在證實她的真實。
“徐姐,我們是怎麽認識的?”陳舊問道。
“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幹什麽?”俆清漣眼中滿是擔憂。
“快告訴我。”陳舊的麵色有些冰涼。
“你還記得落難穀嗎?就是《天命》裏的一個副本,當時有一個世界BOSS刷在哪裏,好多大幫會都帶人去搶,結果都沒搶著,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路人法師斬獲了首殺……”
“那個法師就是你。”
“而那個怨種幫會老大就是我。”
俆清漣的語速很慢,嘴角揚起動人的淺笑,過去的那段回憶是她此生最開心的時光。
“姐收留了你,即使你嘴上不願意,但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
霸道溫柔禦姐遇到了社恐天才少年,接下來的事情就如言情小說裏寫的那樣,水到而渠成。
“那時候你年輕氣盛,整晚整晚不睡覺,把姐姐給折騰壞了……”
“我不記得有這段。”陳舊虛著眼:“我們當時好像隻是通宵打遊戲而已。”
“我說的就是打遊戲呀。”俆清漣眨著大眼睛,透著些許狡黠:“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麽?”
點點滴滴和陳舊記憶中畫麵逐漸重合。
確實是這個樣子的。
十幾年的成長經曆做不了假,自己和俆清漣的點點滴滴也做不了假,這個世界一定是真實的!
看著屋內一張張自己和俆清漣的合影,陳舊的疑惑卻並未消除。
如果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那異能世界是虛假的嗎?
如果是虛假的,那為何【亡者複蘇】會被他帶到《無序之門》中?
如果《無序之門》是一個辨別真假的載體,那這是不是說明異能世界是真實的?而眼前的這個世界,是假的?
又或者說,兩個世界都是真實的?
“小舊舊,我知道你最近因為《天命》項目組被取消的事情,壓力比較大……”
俆清漣認真的說道。
“但不必擔心,有我在呢,大不了以後姐養你就是!”
俆清漣總是這樣,像一個大姐姐一樣照顧著陳舊。
“我可不吃軟飯。”陳舊別過頭去。
“今兒姐這軟飯你還非吃不可。”俆清漣嬌笑著拍了拍陳舊的屁股:“我可是特意為你親自下廚,我先說好,這可是我第一次做飯,就算不好吃你也得全部吃完,知道不!”
“知道啦。”
經過俆清漣的開解,陳舊開朗了不少。
俆清漣對她這麽好,怎麽可能是假的呢?他居然還懷疑俆清漣!可真該死啊!
出了臥室,客廳已經被收拾幹淨。
“你先坐著,哪也別去,我去給你盛飯。”
將陳舊按在沙發上,俆清漣一溜煙跑到了廚房裏。
看著俆清漣笨拙忙碌的身影,一股暖流在陳舊心中升起。
雖然他並沒有弄清楚異能世界和《無序之門》之間的聯係,但俆清漣是真實的,這就夠了。
就在這時,陽台的落地窗外,一隻死掉的燕子吸引了陳舊的注意。
他突發奇想。
【亡者複蘇】!
看著一動不動的燕子屍體,陳舊自嘲的笑了笑。
“我八成是瘋了。”
俆清漣的手藝出人意料的好吃,幾乎和外頭餐館大廚做得一樣。
“本小姐天賦異稟吧!”
她叉著腰,得意洋洋。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舊恍惚間好像從她身上看到了袁媛的影子。
吃完飯後,陳舊回到房間,再次戴上了虛擬頭盔。
他的妄想症是從《無序之門》開始的,如今這種症狀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的原因,他必須在《無序之門》中尋找答案。
由於兩次死亡,陳舊的等級已經回到了最開始的0級。
遊戲世界的時間已經度過了五天,留給陳舊解決「罪孽」的時間不多了。
他馬不停蹄的找到了麗莎。
沒等他開口,麗莎就主動的遞過來一根木杖。
【初始法杖】
【品質:普通】
【效果:施法速度加快,對不死族生物傷害增加50%】
【描述:見習法師都會擁有的法杖,隻要你表明法師的身份,就可以去法師公會免費領取;但在一些相對落後的地方,這玩意並不多見。】
“愣著幹什麽,拿著呀。”麗莎沉聲道。
“你確定這是你親手打造的?”陳舊表示懷疑。
“這村子裏沒有法師公會,就我一個鐵匠,不是我打造的難不成還是我撿的?”麗莎一本正經:“武器給你了就趕快走,別擱這耽誤我下班。”
“下班?”陳舊確實沒有想到NPC也會下班。
“我是鐵匠,不是奴隸,當然得下班!”麗莎癟著嘴,指著逐漸暗淡下來的天色,抱怨道:“說好了半個小時,我擱這等了你四五個鍾頭!小子,你欠我不少,得用酒來還知道嗎?”
她走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麽,朝陳舊道。
“如果你的法杖壞了,可以拿到我這裏修,代價是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