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陳風淡然一笑:“比起貴公子恐怕還差了一些。”
這話,明顯帶著揶揄。
徐文元聽出來了,但卻是尷尬地一笑。
“那個逆子啊,老是給我惹禍。”
“這一次非得好好整治一下他不可。”
“就算死罪可免,也要送他去血獄受幾年活罪。”
“哎!”耿博彥抬起頭看向徐文元,沉聲說道:“你家二小子雖然紈絝了些,但是作為一個大夏帝國的人,骨氣還是在的。”
“至少在國家利益麵前,他擰得清輕重,也能及時止損。”
哦了一聲,徐文元露出詫異的神情。
“耿老的意思是說……這個逆子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很顯然,耿博彥的話讓他抓住了關鍵。
因為他很明白。
隻要救下了自己的兒子,也就算是救下了他的仕途,救下了整個雲城鎮守府。
畢竟,現在那兩段視頻在人家手裏捏著呢。
看了一眼陳風,耿博彥淡淡地一笑。
“說來,他也是受人利用!”
“但是啊。”說著,耿博彥又遲疑地緩緩開口:“令郎身份特殊,背後就是你雲城鎮守府,凡事說話做事還是應該小心為妙。”
“否則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恐怕到時候會牽一發動全身啊。”
“耿老教訓得是。”徐文元長歎了一口氣:“否則我也不會如此心急如焚。”
聽了這話,坐在一旁的陳風緩緩翹起二郎腿。
“鎮守使大人,那群人抓到了嗎?”
嗯了一聲,徐文元衝著陳風點了點頭。
“這法老公會的確不簡單。”
“僅僅是雲城的一個分支,竟然就有黃金級的靈武者坐鎮。”
“我派出接近200名靈武警衛,竟然在圍剿中就犧牲了47個,才將他們一舉殲滅。”
“為首者抓到了嗎?”陳風微微皺起眉頭,
“抓到了。”徐文元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叫蘭斯科德。”
“他表麵上是個外資企業的區域總裁。”
“實際上是法老聯盟在大廈帝國西南區的區域負責人。”
”經過審訊,我們才得知。”徐文元一字一句地說道:“由他掌控下的西南地區,遍布著法老公會的六大分舵,133個聯絡點。”
“我已經上報了西南總督行轅,要求他們派出增援協,同我們一起徹查,一追到底。”
聽完這話,陳風看了一眼耿博彥,接著再次問道:“這蘭斯科德就沒交代出其他的什麽問題?”
這話一出,徐文元微微皺起眉頭。
“其他的問題?”
“對呀。”陳風點了點頭:“就比如他利用BD購物廣場的西餐廳作掩護,在這兒站穩腳跟,到底是誰給他牽的線,搭的橋?”
“又是誰在背後幫他作掩護,替他們嚴密偽裝?”
這話一出,徐文元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要說法老公會在雲城最大的保護傘,那肯定就是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徐盛。
沒有徐盛的牽線搭橋,當麵保護,怎麽可能有這家西餐廳的存在?
可是,他徐文元也是個聽話聽音的高手。
很清楚陳風明知故問的背後潛台詞。
於是,他再次看向陳風。
“阿風賢侄,聽你的意思,你這裏有重要的線索?”
“沒有。”陳風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隻是有些猜測而已。”
“比如呢?”徐文元認真的問道。
“我們首先得問清楚一個問題。”陳風一字一句的說道:“這BD購物廣場的產權到底是誰,又是誰把地盤租給了法老公會的人。”
“這其中,又是由誰在中間牽線搭橋,穿針引線?”
聽了這話,徐文元微微皺起眉頭,越發的狐疑了。
“三少爺。”耿博彥立即抬起頭看向陳風:“這還用說嗎?”
“鎮守使大人心裏應該是一清二楚的。”
“耿老啊。”徐文元立即扭過頭看向耿博彥:“話趕話說到這裏,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我知道,你們這個亦有所指,應該就是我家那個逆子徐盛。”
聽完這話,耿博彥和陳風對視了一眼,卻都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
“我起初也認定是這個逆子。”徐文元長歎了一口氣:“然而,剛才耿老也說,我家這個逆子是受人利用。”
“其實,在我再三逼問下,這個逆子也終於說了實話。”
說到這裏,徐文元抬起頭看向陳風和耿博彥。
“據這個逆子交待,真正在其中策劃這一切的,是他的管家徐有功,他自己不過是在中間分點紅而已。”
“徐有功?”陳風微微皺起眉頭。
“是啊。”徐文元急忙點了點頭:“想必三少爺對這個人也熟悉,因為他就是從陳家出來的弟子。”
“我不熟悉。”陳風搖了搖頭,接著看向耿博彥:“你熟悉這個人嗎?”
“算熟悉吧。”耿博彥扯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邪笑:“他是陳家家主陳雄信的貼身護衛。”
哦了一聲,陳風帶著詭異看向徐文元。
“那麽事情就很複雜了。”
“怎麽複雜?”徐文元急忙問道。
“據我所知。”陳風沉吟著說道:“這BD購物廣場原本是屬於我母親的私人產業。”
“後來我母親不幸遇害,這就變成了他陳家從天而降的一個大餡餅。”
“這幾年,他們冒名頂替,以房東的身份對BD購物廣場大肆收租。”
“這西餐廳,恐怕也算是其中比較大的一家金主了。”
聽完這話,徐文元猛的瞪圓了眼睛,眼神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仿佛聽明白了這位陳家三少爺的話。
這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他的爹,陳家家主陳雄信。
根據他和他這位老爹之間的矛盾和恩怨,似乎像是抓住了什麽。
於是,他眼珠子一轉,緊盯著陳風問道:“阿風賢侄的意思是,這徐有功很可能也是法老公會的一員?”
“而這件事,和陳家家主陳雄信也脫不了幹係?”
“我可沒那麽說。”陳風輕吐出一口煙,淡然一笑:“不過這些事情,正是鎮守使大人應該要去查的,否則恐怕難以服眾啊。”
這最後的難以服眾四個字,讓徐文元頓時眼前一亮。
他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這是拋出了隱藏的條件。
雲城鎮守府在他陳家三少爺,和陳家家主陳雄信的矛盾間,應該選擇站隊了。
且不論法老聯盟的事情和陳家有沒有關係,作為雲城的鎮守使,都應該有一個鮮明的態度。
否則,今天他徐文元親自登門來的目的,恐怕就會泡湯。
與其說這是一個條件,倒不如說是一種隱晦的威脅。
沉吟了少許,徐文元衝著陳風,淡然一笑。
“三少爺的話至為有理,這件事情我們雲城鎮守府一定會調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聽完這話,陳風和耿博彥對視了一眼,都沒吭聲,。
很顯然,他們兩人對這隻老狐狸給出的答案都不滿意。
畢竟,他們要的是選擇站隊,而不是模棱兩可。
輕咳了兩聲,徐文元突然話鋒一轉,再次看向陳風。
“聽說明天三少
爺要在靈台峰舉行大型拍賣會,有這回事嗎?”
“對。”陳風笑著點頭:“鎮守使大人的消息很靈通啊?”
徐文元立即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你雲神的傳說和消息。”
“如果我這個雲城鎮守使,連這點消息都得不到,那不是成了聾子瞎子嗎?”
說到這裏,他又收斂笑容,再次看向陳風。
“老朽在這裏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雲鋒賢侄務必通融。”
這話一出,陳風微微皺起眉頭,看向對麵坐著的耿博彥。
而耿博彥卻是哈哈的一笑。
“我說老徐呀,咱們之間就不用客套了吧?”
“那好。”徐文元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老朽腆著臉,想問阿風賢侄要一個拍賣會出席嘉賓的位置,不知道……”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觀察著陳風臉上的變化。
而這時的。陳風卻是抬起頭,和耿博彥對視了一眼,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阿風賢侄有什麽問題嗎?”徐文元突然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我說鎮守使大人。”陳風大笑著看向徐文元:“您這哪是不情之請啊,這分明是給我陳風臉麵嘛!”
“原本,我也想請您這位鎮守使大人出席幫忙剪彩,可是我感覺我的麵子不夠,請不動你這尊大神所以……”
這話一出,徐文元嗤嗤地笑了起來:“這麽說起來,咱們是心有靈犀,一拍即合。”
陳風側過身,直視著徐文元。
“如果鎮守使大人不嫌棄,明天我派人開車來接你。”
“請你為我們靈台峰第一屆拍賣會剪剪彩,增添更大的榮耀。”
哦了一聲,徐文元立即站起身,衝著陳風拱了拱手。
“那我徐文元就在這裏謝過阿風賢侄了,這可是給了我好大的臉麵啊。”
“鎮守使大人請坐。”陳風衝著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徐文元坐下歎了一口氣,接著看向耿博彥。
“咱們這雲城啊,曆史也算是悠久,又堪稱是西南第二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