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當然承。”陳風微微笑著說道:“這畢竟是我們的父母官嘛。”
“人家沒有以權壓人,反而不斷示好。”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人家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那怎麽著?”耿博彥笑吟吟的看向陳風:“咱們還是下去迎接一下?”
“走著!”陳風一揮手,跟著耿博彥一起匆匆朝纜車方向走去。
當他們乘坐纜車下到靈台峰下時,看到了讓他們驚奇的一幕。
上百名身穿統一製服的雲城鎮守府靈武衛士,將山下雲集的幾萬人分割成若幹塊。
媒體記者和網絡主播們算是一個方陣,被幾十名雲城鎮守府的靈武衛士攔在最外圍,進行拍攝照相和直播。
正源源不斷趕到這裏的人,又分成了一個方塊,站在外圍接受盤查。
至於那些各路群雄們帶來的保鏢護衛和隨從們,分成了另一個方塊,不許亂動。
纜車前,已經排成了五條長長人龍的眾人們,又形成了一個方塊。
每一個方塊間,都有幾十名雲城鎮守府的靈武衛士把守著,進行嚴格檢查。
整個現場看起來井井有條,井然有序,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混亂局麵。
推開纜車門,陳風帶著耿博彥,匆匆跳了下來。
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正朝幾名靈武衛士軍官訓話的徐文元。
“你們要記住一點。”
“今天這裏人多眼雜,不能出現絲毫的紕漏和安全問題。”
“如果哪一個中隊出了問題,軍法從事。”
“同時,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什麽身份,有什麽來頭。”
“隻要膽敢違抗現場的秩序管理,甚至膽敢反抗者,可以就地格殺。”
“遵命!”
站在徐文元身前的幾名衛士頭目,同時繃緊的身子,應聲答應。
緊接著,隨著徐文元一揮手,這幾名靈武衛士的頭目立即散開,紛紛朝自己的負責區域跑去。
直到這時,陳風才帶著耿博彥,微微笑著來到徐文元的麵前。
“鎮守使大人好威風啊。”
一聽這話,背著手的徐文元立即轉過身,然後哈哈笑了起來。
“你們怎麽下山來了?”
“鎮守使大人來了,我們能不下山迎接嗎?”陳風笑著衝徐文元伸出手。
伸手和陳風握了握,徐文元歎了口氣。
“我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的,反倒讓你們更麻煩了。”
“哎,我們可沒有麻煩。”耿博彥笑著衝徐文元擺了擺手:“你調來這麽多靈武衛士,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呀。”
“是啊。”陳風衝著徐文元點了點頭:“鎮守使大人,您這個情我陳風記下了。”
“說這些幹嘛啊?”徐文元哈哈笑著說道:“我作為雲城一地的父母官,維護秩序,保障安全,這是我的份內職責。”
“更何況……”徐文元一臉驕傲地抬起頭:“這可是我雲城舉辦的第一屆靈武拍賣會,在我們雲城尚屬首次。”
“這麽大一個榮耀砸在我徐文元的頭上,我能不盡心盡責嗎?”
聽完這話,陳風和耿博彥對視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徐文元沉聲說道:“我還有200名精英靈武衛士,馬上就到,他們可以上山維持秩序,你們覺得呢?”聽完這話,陳風嗯了一聲。
“鎮守使大人想得周到,山上的秩序才是重中之重,我們的確人手不足。”
“我說阿風賢侄。”徐文元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陳風:“你也太見外了。”
“昨天我們就見過麵,你怎麽不提要求呢?”
“要求?”陳風的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什麽要求?”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開拍賣會。”徐文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按照帝國靈武公會的拍賣規定。”
“如果當地召開盛大的拍賣會,隻要規模超過百人以上,就可請求當地官府出麵協助,保障安全,維持秩序。”
“我還以為你們有這麽多人手,所以我帶來的人還算是比較少的。”
足足700靈武衛士還較少,那多少才叫多呀?
陳風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看向徐文元。
“鎮守使大人,這些精英衛士足夠應付現場的局麵了。”
“那好。”徐文元月一點頭轉過身,看向跟在身後的那名製服中年男人:“湯華,雲龍中隊馬上到,一會兒領他們上山進行布置。”
被叫做湯華的製服中年男人略一點頭,然後看向陳風。
“陳先生,您這邊也麻煩來個交接一下,畢竟我對這裏不熟悉。”
“這個很好辦。”陳風轉過身看向站在纜車旁的顧炎武:“一會兒你和他交接,他也有兄弟們要一起帶上山。”
聽完這話,湯華立即點頭,匆匆朝顧炎武走去。
直到這時,陳風才笑著看向徐文元。
“鎮守使大人,那我們就先上山吧,這裏可不是很安全。”
“安不安全無所謂。”徐文元淡然一笑地掃過四周:“我就是對這陳家的核心禁地很好奇,這到底有多傳奇。”
說完這話,他又轉過身看向跟在身後的十幾名靈武衛士。
“你們就留在山下。”
“上靈台峰的交通運力有限,留給更需要的人。”
說完這話,他在陳風和耿博彥的帶領下,匆匆登上纜車。
隨著纜車緩緩啟動,此刻身在人群中的陳雄信微微皺起眉頭。
“這個逆子,什麽時候和雲城鎮守使徐文元勾搭上了?”
他這話沒有人回答。
因為這次鍾無極因傷沒來,他隻帶著玄女和陳雪寒兩人。
原本,陳雪寒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但是礙於上一次靈台峰出租,競拍會也是陳雪寒從中牽線搭橋,才讓陳家的人能夠上到靈台峰,所以這一次陳雄信也防備了一手。
沉吟了少許,陳雄信轉過身看向玄女。
“這次他有沒有什麽附加規定?”
“附加規定?”玄女微微皺起眉頭:“什麽附加規定?”
“沒有針對我們提出什麽無理的要求嗎?”陳雄信的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
聽了這話,玄女不由得哦了一聲。
“沒聽說有什麽無理的要求。”
“不對呀。”陳風嘟囔了一句,然後背著手轉過身,陷入了沉思。
在他看來。
昨天夜裏,陳風雖然沒有遭到刺殺,可是顯然得知了刺殺,否則玄女和鍾無極不會受傷慘敗。
按理說,他肯定也知道刺殺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可他今天卻顯得如此的平靜。
既沒有借故整陳家,也沒有借故給陳家難堪,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想到這裏,他又忐忑不安的歎了口氣。
“不對,這裏的味兒不對。”
“怎麽了?”玄女帶著疑惑的神情問道。
“這個逆子,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麽花樣。”陳雄信咬牙切齒地說道:“肯定憋著壞,否則不會那麽風平浪靜。”
聽完這話,玄女差點沒一頭栽倒。
陳雄信這家夥難道是個受虐狂嗎?
他兒子一天不把他氣得吐血,他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都是有更大的陰謀?
不過仔細想想,他這個兒子也的確有更大的陰謀,隻是這個陰謀,恐怕他陳雄信做夢也難以想到。
心裏這麽想著,玄女卻輕歎了一口氣。
“家主,咱們這次是作為靈台峰的貴客,前來參加靈台峰的拍賣會,他如果隻針對咱們陳家限製,這不是打他自己的臉嗎?”
“要知道,這可是靈台峰舉辦的第一屆拍賣大會呀。”
“名聲和信譽很重要。”
聽完這話,原本疑慮重重的陳雄信,才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你說得也有道理,看來這逆子還是成熟了,懂得什麽叫家醜不可外揚。”
呸!
還家醜不可外揚呢。
就陳家這點破事兒,早已像被攪動的大糞一樣,臭氣隨風吹百裏,吹遍了整個西南靈武界。
現在的陳雄信和陳家,就是一個笑話,而且是千古笑柄。
看著前方的隊列,玄女突然拉了拉陳雄信。
“家主,可以檢查了。”
聞言,陳雄信噢了一聲,才帶著雪女和陳雪寒匆匆走了上去。
“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件。”
這時,一名雲城鎮守府的靈武護衛,衝著陳雄信打了個敬禮。
陳雄信額了一聲,然後掏出自己的身份證件遞了過去。
仔細查看後,這名靈武護衛立即點頭。
“原來是陳家主,這邊請排隊。”
聽了這話,陳雄信歎了口氣,然後收回自己的身份證件,帶著玄女和陳雪寒匆匆走到了最後方的隊列。
他們所站的隊列前方,還有足足好幾十個人。
因為到了這裏,就算是最後一道關卡。
接下來,就應該亮出財力,坐上纜車上靈台峰了。
可是陳雄信的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
畢竟這麽些年來,他無論參加哪一場拍賣會,也沒招到過這麽嚴格的盤查。
更何況,他還是西南第二大靈武世家陳家的家主。
不管走到哪兒,別人都得給三分薄麵,今天是第一次沒有了特殊待遇。
心裏越想越不平衡,陳雄信狠狠的罵了一句逆子,然後回過頭看向玄女和陳雪寒。
“這個逆子的派頭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