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熔爐廣場的路上,王漢一直很在意一件事情,那便是誠凜中學的隊長牧神剛武這一瘸一拐的腿。
“這樣的腿真的能打乒乓球嗎?”
王漢不否認瘸腿也可以打乒乓球這件事,可是牧神剛武作為誠凜中學乒乓球隊的隊長居然也瘸著腿確實有些不合情理。
“也許誠凜中學的這位隊長不是靠技術當上的隊長?”走在路上的王漢看著牧神剛武的腿想著。
畢竟一支隊伍的隊長不一定非要是技術最好的那個,隊長的核心任務還是起到精神領袖的作用。
“很好奇為什麽我的腿會是瘸的吧?”牧神剛武忽然說道。
走在路上的牧神剛武發現王漢一直看著他的腿。
牧神剛武說道:“我這腿不是永久性的殘疾,我隻是受傷了,目前傷病還沒有好。”
“去年全國大賽廣島地區預選賽,我在男單的賽場上碰到了高帝中學一個叫白藏一郎的小子。”
“他是一個削球手,那場比賽打了兩個半小時......”
牧紳剛武說:“我的體格比較壯碩,兩個半小時的對戰對我腳踝的負擔太大,打到最後我體力不支,導致在接最後一顆球事崴傷了腳踝。”
王漢點了點頭說道:“國際賽場上有實力的選手都不喜歡遇見削球手。”
“削球的進攻性很差,在真正有實力的隊員前削球手基本得不到分,但是削球手的防守能力卻很強。”
“削球手在麵對頂尖球員時打削球,為的就是拉長比賽時間打消耗戰,拖到對手筋疲力盡開始不斷出現破綻時再伺機得分。”
王漢很少遇到削球手,削球手是兩邊隊員實力不足時想出的拉低對方水平的無奈招式,在強隊很少會有削球手。
王漢記得在他們這一代中國隊的新人中沒人主攻削球,日本隊的削球手也不算多,削球手最多的隊伍是韓國隊。
“你了解的還挺多的。”牧神剛武說道。
王漢依舊看著牧神剛武的腳踝:“隊長,你說你是在去年全國大賽預選賽時受的傷,那你受傷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吧?這麽久都沒好......”
牧神剛武知道王漢的意思,腳踝這麽久沒好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傷病來解釋了,這種情況就算不是永久傷病了也大概率會留下後遺症。
“沒辦法,傷到骨頭了。”牧神剛武說這句話時語氣裏帶著一些遺憾。
就在兩人說話時有隊員忽然喊道:“隊長,我們看見深司了。”
兩人循聲望去。
熔爐廣場的天空下,十幾張露天乒乓球台沒有一張是空閑狀態。
各種各樣的乒乓球愛好者們都聚集在這裏練球、打球。
有帶著孩子來鍛煉健身的,有呼朋喚友打球娛樂的,也有頗為專業的深度愛好者約戰切磋的,廣場裏充滿了乒乓球與球拍、桌麵的撞擊聲,運動鞋與地板的摩擦聲。
切原深司此刻正大汗淋漓的與熔爐廣場裏的一位乒乓球發燒友對戰。
切原深司的每一拍都揮的及其具有力量感。
發燒友的一球向深司擊來,深司略微後退半步,身體微微側轉再向下一沉,隨後猛地提起右手手中的球拍,靠著腰部的力量勢大力沉的轟出一擊重炮。打的發燒友毫無還手之力。
看著這一幕,副隊長菊丸光平推了推眼鏡:“深司這小子本來並不是很在意這種暴力的打法的。”
說著菊丸光平看了一眼王漢:“但是在上次比賽裏他想盡了辦法想生吃藤井同學卻沒有成功,反而被藤井同學暴力生吃。”
“看來深司同學心裏有一個過不去的坎了。”
隊長牧神剛武帶著隊員們走向深司。
“不來了不來了,打不過,你每顆球都打的這麽狠,我接不住,半天下來老撿球了。”
大家剛走到深司旁邊便聽見與他對打的球友不幹了。
見自己的球友要走,深司連忙挽留:“抱歉,我不這麽打了,我們正常打吧,我們再練練。”
麵對深司的挽留球友揮了揮手:“讓他們陪你打吧,我去其他桌玩玩。”
說著球友指向了走來的王漢一行人。
深司回頭望去看見誠凜中學的隊友們有些意外:“牧神隊長.....光平隊長......你們怎麽來了。”
說話間深司看見了人群中的王漢眼神有些躲閃。
牧神看著深司:“帶著新入隊的隊員們來熔爐廣場練球,順便來找找他們二年級的前輩切原深司。”
深司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隊長......”
牧神看向王漢又看向深司:“能和強力隊友在一起組隊是好事,被隊友擊敗更是正常不過,去年的你不也在入隊比試時毫不留情的把我擊敗了嗎?”
“擊敗前輩這種事你做得別人就做不得?”牧神剛武顯得有些嚴厲。
“被新人擊敗這種事我能接受你就不能接受?”
“深司,你不可以逃避與隊友見麵”
“以後隊伍有比賽你也要因為自己輸給過隊友不想和隊友見麵而棄賽嗎?你打算一直逃避下去然後退隊嗎?”
牧神剛武訓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球台的人都不禁向王漢他們望去。
深司低著頭:“隊長......我......我們沒想退隊。”
牧神剛武歎了口氣拍了拍深司的肩膀:“深司,沒有人敢嘲笑全國前八。”
“從今天起沒有特殊情況不能再脫隊自己訓練,熔爐廣場球友水平參差不齊,有這個時間和藤井樹多練練提升的更快。”
深司抬頭看向王漢,他不知道王漢現在怎麽看他,他的逃避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對王漢的恐懼。
他擔心王漢在戰勝他後在隊裏不留情麵。
牧神剛武轉頭看向王漢,王漢也明白牧神剛武的意思。
隻見王漢走向切原深司伸出手去說道:“你好深司同學,我叫藤井樹,以後請多關照。”
看見王漢伸出的友好的手,切原深司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不敢麵對球隊的心,他也伸手握住王漢:“你好藤井同學,以後請多多指教。”
見兩人握手牧神剛武這才笑著伸出手按住他倆的頭:“以後好好相處,一起衝擊全國大賽!”
菊丸光平看著王漢和深司兩人說道:“有他們兩個的話,全國大賽說不定真的可以。”
當眾人正在為深司放下心裏的芥蒂回歸隊伍而高興時有一群人走近了誠凜中學。
“牧神隊長可真嚴厲啊,當著熔爐廣場這麽多人的麵訓斥隊員。”人群當中走在最前的男生說道。
男生打量著誠凜中學的新生們然後對牧神剛武說道:“誠凜今年的新生一個眼熟的都沒有啊,看來今年初中部厲害的人才,沒有一個選擇誠凜中學啊。”
“也是,全國大賽可不是靠一個人就能進去的比賽,哪怕是男子單打全國第一,碰到垃圾隊友也進不去全國大賽。”
“正常人誰會選誠凜呢,特別是在有深司這個例子下,初中男子單打第八高中選錯了學校導致全國大賽都打不了哈哈哈哈哈。”男生笑道。
看著眼前這個瘋狂嘲笑誠凜中學新人的男生,牧神剛武直接走到了男生麵前。
牧神剛武身高超過一米九又十分壯實,眼前這個男生身高不到一米六五,巨大的身高差之下瞬間給小個男生產生了強烈的壓迫感。
牧神剛武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男生說道:“白藏一郎,你們高帝中學全國大賽隻是32強這也不是什麽好成績吧?”
說罷牧神剛武看了眼白藏一郎身後的高帝中學新生:“我看你們高帝中學今年的新生比我們誠凜差多了。”
白藏一郎又笑了。
“32強也比在家強。”
“至於我們高帝的新生?你要比比嗎?”
白藏一郎似乎早就想說這句話。
“我們今年招到了森田文裏,初中部單打第八哦,和你們的切原深司一樣,不一樣的是他將跟著高帝中學進入全國大賽,而不是在家裏蹲。”
“哦?初中全國前八?很厲害嗎?”牧神剛武笑道。
牧神剛武的笑讓白藏一郎有些惱火:“你的腳踝要是有你的嘴一半硬,你也不至於被我打斷腿。”
白藏一郎此話一出惹怒了菊丸光平:“白藏你這家夥,還有沒有羞恥心!”
說著菊丸光平就要對白藏一郎出手,但卻被牧神剛武攔下了。
牧神剛武對著白藏一郎說道:“不是要比比嗎?來吧比比,誠凜中學和高帝中學男雙對決,就現在。”
“男雙?”白藏一郎看了一眼牧神剛武:“腿好了敢打男雙?”
牧神剛武說道:“沒好,我也不打,我們自然有人打男雙。”
白藏一郎笑了:“誠凜中學除了深司和你算懂點乒乓以外還有誰會打?”
“你不會想說你要從誠凜這群垃圾新人中選個人出來打男雙吧?”
“這裏可是熔爐廣場,廣島的乒乓球聖地,在這裏隨便派一個人出來丟了人的話整個廣島乒乓球界很快就知道。”
牧神剛武不多作回答隻是問道:“打還是不打?”
“打!”白藏一郎說道。
“今天我和森田文裏就要讓誠凜的新生們看一看能打全國大賽的隊伍的實力是什麽樣的。”
牧神剛武不多言,轉身拍了拍王漢和深司:“小夥子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