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男大腦開始瘋狂思索,想要找出一條生路,突然他想到什麽。
死不了,還變強了,這不是和長川市的喪屍很像嗎?
是那滴血!
錯不了的!
兜帽男十分肯定,一定是之前滴入杜木杯中的那滴血給了他這種不死的力量。
就是那滴血讓他變得那麽強。
吼!
可惡,那頭該死的惡龍又加大了吐息。
兜帽男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漸漸僵化,即便是用陰影抵抗,他也馬上就要被石化了。
不管了,先吃了那滴血液再說。
之前從偷渡者那偷的血還留了幾滴,雖然沒搞清楚這血的具體效果,可是沒時間了。
總比被這猥瑣男弄死了強。
兜帽男留了個心眼,留的那幾滴血液他隻敢抿一滴,吃多了他怕出事。
血液剛吃下,他便感覺體內有一股力量在躁動。
那是新的力量!
他懂了,這血液中蘊含的恐怖效果。
陰影在狂歡,黑暗在舞蹈。
這一刻他不再是之前的那個被人忽視的兜帽男,他是夜王!
狂歡吧!躁動吧!
“黑影全都起來吧!”
最後一句他是喊出來的。
隨著他喊出聲,整個火車站所有的影子都舞動扭曲起來,仿佛這是他們的狂歡盛宴。
杜木感覺到了不妙,周圍所有的影子都有了生命一般。
耳邊傳來各種嘶吼、咆哮、歡笑、低吟……
那是影子在舞動,是黑暗在縱 情歌唱!
“桀桀桀!淘氣的小老鼠,我知道你為什麽不會死了,現在我也擁有這這種力量,讓你感受我的喜悅吧!”
縹緲,空靈。
兜帽男,哦不,是夜王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整個火車站都回**著他的聲音。
他在後麵,他在前麵,他無處不在,每一處陰影中都有他來過的痕跡。
在吞下那滴血液之前,那個可憐的,卑微的,如同老鼠一般的被人遺忘的兜帽男並無法這樣在陰影中任意穿行。
之前他隻能待在原地,與陰影溝通融入陰影的視角遠程去“看”,去“操縱”。
可是現在他已經能在任意陰影中毫無阻礙的穿行,不再困於一地,陰影就是他,他就是陰影。
一道黑影閃過,杜木隻覺得眼前一花,便發現自己胸前的衣角被切開了一道口子。
吼!
同時,石龍也發出一聲吼叫,它身上的石塊軀體被切開了一道印子。
是夜王,剛才他以極快的速度從杜木麵前閃過,切開了杜木衣服的同時又把擊傷了石龍。
“桀桀桀!看見了嗎?這就是我的力量,陰影無處不在,黑暗便是永恒,我是夜王!”
隨著夜王最後一聲咆哮。
整個火車站無數黑影都撲向了杜木。
杜木與夜王的戰鬥剛剛開始,而牧言與皮套男的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皮套男精心布下的困局,在兜帽男化作夜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破局之法。
【萬歸一——你對眷屬有絕對掌控力,所有眷屬的能力你都將擁有,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將眷屬直接吸收,得到對方的一切,能量、記憶、壽命……】
牧言神性規則中的一項詞條。
無論是杜木還是夜王,當他們吃下了牧言血液的那一刻,他們便已經成為了牧言的眷屬。
他們的一切都變成了牧言的所有物。
無論是杜木的物化靈還是夜王的影語者,都成為了【神智·寶庫】中的一顆子彈。
現在,這顆子彈即將射中一個四階神性強者。
“哈哈哈,你終於要進入我的三重力場了。讓我猜猜,你能在我的力場中堅持多久?一分鍾?三十秒?還是十秒?”
皮套男還在調笑著。
殺戮都市對他的壓製越來越強了,害他光是走到這個小子麵前都花了很久。
不過沒關係,這個小子馬上就要死了。
十秒?
不!
三秒內,隻要這個家夥進來,他就將全部力場中全部規則力量都碾壓在他身上,讓他瞬間扭曲消融。
牧言冷冷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皮套男,全身心都開始放空。
當初從絕仙那裏偷來的【空】,現在已經被他修正成了【無】。
【空,你目空一切萬物皆虛,任何外法都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幹擾。】
【無,你仿若虛無,沒有人能感知到你,知曉你的存在,一切外物與你無關。】
牧言就站在那裏,可是卻和周圍的一切相融,他仿佛並不在那。
皮套男一步踏前有一瞬間的呆滯,他好像忘了什麽。
他為什麽在這裏?
可是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
這是那小子的神性規則,幹擾了自己的感知。
可惡,滑頭的小子。
時間已經過了一秒,皮套男有些惱怒。
可能三秒鍾無法解決他,不過沒關係,反正之前說的是十秒。
那家夥一定還在那個位置,神性規則全力發動向那個位置碾壓過去。
小子,你死定了!
瞬間,牧言感知到鋪天蓋地壓向自己的規則力量,【錯亂】一切感知,扭曲所有的【畸變】,【消融】萬物的力量。
牧言的存在開始漸漸模糊,他的【無】漸漸顯露,且在顯露的同時化作星星點點被抹去痕跡。
他不知道自己能抵禦這股力量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死去是否還存在。
因為他的認知已經混亂。
一階神性規則怎麽可能是四階神性的對手,即便那個四階神性枷鎖的強者被世界之力壓製。
可是他懷裏核心處還有一方【無】的淨土。
無論他的抵抗了一秒還是一微秒,亦或者一毫秒,隻要他抵抗的那段時間存在。
牧言便勝了。
那方【無】的淨土中,一把破甲錐動了。
如果牧言現在還意識清醒,他就會聽到世上最動聽的聲音。
“哈哈哈!小子,這回你死……啊!這是什麽?”
一把破錐子出現在他腳底,捅穿了他的皮肉。
恐懼,絕望。
久違的情緒從他心底生出。
怎麽可能?
明明他這次套了上萬層皮殼,明明他不過是個一階神性的垃圾,明明他已經做了那麽充足的準備……
有太多遺憾太多不甘,和許多的不解,隻是已經沒有機會再讓他去反思後悔。
從這一刻起,他將不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