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問題。”
言禦垂下了眼眸,時簡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卻因此心裏有些不好受。
“今天打法運營其實沒什麽大問題,主要是你們分歧太嚴重,場上怎麽能鬧脾氣?”
李霄拍了拍桌子,眉毛因為怒火都豎了起來,“雖然這隻是世冠剛開始,但萬一這是半決賽或者總決賽,你們也要當著成千上萬的觀眾吵架嗎?”
“那些人為了看你們比賽,有些跋山涉水坐車十幾個小時趕過來的,你們就給粉絲交上這樣的成績,難道不會覺得羞愧嗎?”
李霄的話讓隊員們都低下了頭,捏緊了拳頭。
“今天的問題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盡快調整吧。”
李霄說完離開了會議室,清風看著管理層都走完了,看向了隊員們:
“走,回訓練室。”
隊員們一晚上都在挨批鬥,從創始人到運營總監,從賽訓總監又到了教練組,最後跟清風回到了訓練室,才算是短暫的清淨了一陣。
清風看了看言禦,又看了看時簡:“曾總他們不知道,但我比誰都清楚你們之間關係很好,今天為什麽會吵架?”
時簡沉默了一陣,言禦開了口,“是我沒有服從指揮。”
“我也有問題。”
時簡立刻說道,“如果我能聽取言禦的意見,第一局可能也不會輸了。”
“時簡你大賽經驗比較豐富,所以場上做出的決策都有一定的道理。”
清風說著看向言禦,“言禦,我也知道你突然失去了指揮權有些不習慣,但凡事總有適應的過程,現在隊裏也不是徹底讓時簡擔任主指揮了,我們教練組也開過會了。”
“從明天開始為期一周,你和時簡分別擔任一周的主指揮,看最後誰指揮成績更好。”
清風說完,言禦和時簡對視了一眼,都點頭同意了。
“好的教練。”
這天晚上回了宿舍,時簡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言禦總覺得有些尷尬。
就連他回想起場上的時候,也覺得當時的情緒有問題。
時簡習慣了別人聽從的感覺,遇到言禦這樣有自己想法的,一時間也沒有很好的控住脾氣。
言禦脫了隊服外套,就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時簡看著浴室亮起的燈,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他今天因為有指揮權的緣故沒有挨很多罵,但管理層針對言禦倒是說了不少重話。
當時賽場情況,時簡和言禦的想法都不能準確地說出對錯,隻是不同而已。
時簡摸著下巴苦惱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敲了敲浴室的門。
“言禦。”
水流聲戛然而止,浴室裏傳來了言禦有些局促的語氣:
“怎麽了?”
“今天的事不好意思啊。”
時簡別別扭扭地說著,言禦在裏麵沉默了許久,最終輕輕地說了一句:
“沒事,我也有錯的地方,應該向你道歉。”
是真的沒事嗎?
時簡擔心言禦心思敏感,萬一多想的話,反而讓他們兩個人生出間隙。
等言禦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時簡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兩瓶酒擺在桌上,還拆開了零食,朝著他招了招手。
“過來。”
言禦一邊用毛巾擦著沒幹的頭發,一邊走到了時簡身邊。
“好兄弟不留隔夜仇,一醉最適合解千愁,反正明天不用訓練。”
時簡說話的時候已經給言禦倒上了酒,比了個手勢。
言禦動作一頓,“我不會喝酒。”
時簡知道,畢竟上次言禦去應酬,喝醉回來的時候幹出了很多糊塗的事。
“沒關係,重在氣氛。”
時簡衝著言禦露出笑容,“隻要喝了腦袋會有一種暈暈乎乎的感覺,睡一覺什麽都忘了。”
少年在燈光下笑著,黑眸裏映著他的臉,眼神溫柔了幾分。
言禦心中微微一動,慢慢在時簡旁邊坐了下來。
“今天屬於特殊情況,出去可別說是我帶壞你的。”
時簡碰了碰言禦的杯子,然後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向你賠罪。”
言禦看著杯子裏的**,出於好奇問了一句:
“這是什麽酒?”
“家裏有些酒,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時簡說著,回想了一下:“反正是我爸收藏了很久的酒,現在也沒人喝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沒什麽特別的變化,但言禦還是擔心地看了時簡一眼。
“喝吧,看我幹什麽?”
時簡笑著說道,言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冰涼的**有些苦澀,劃過喉嚨的時候又有些灼熱。
他微微蹙了下眉頭,看到時簡的杯子空了,也跟著喝光了。
“其實今天你的表現很好。”
時簡拍了拍言禦的肩膀,單手支著下巴感慨道:“我在賽場上說的話有些太重了,我不應該這麽對你。”
“我不怪你。”
言禦知道那種情況下,私人感情是應該被拋在腦後的。
“最後一局也是我拖後腿了。”
時簡的公孫離前期的確帶飛全場,但還是抵不過隊員送人頭的節奏。
“不提了。”
時簡擺了擺手,“反正都打完了,咱們下一局好好打,肯定可以贏回來的。”
言禦點了點頭,“嗯。”
“來,幹。”
時簡又倒了一杯酒,朝著言禦舉起了杯子。
言禦眼看著他的臉漸漸泛起了紅暈,眼神也迷蒙了起來。
不過後來,言禦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麽,隻記得他跟時簡你一杯我一杯,最後喝光了一整瓶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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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照進房間的時候,躺在**的俊秀少年忍不住蹙了蹙眉頭,用手擋住了眼睛。
他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結果卻碰到了硬邦邦的東西。
時簡以為是牆壁,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瞄了一下,結果就發現自己手的位置,正好是言禦的腹肌。
“啊。”
時簡嚇了一跳急忙收回了手,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腦海裏卻半點回想不起昨晚的事。
時簡自認為自己酒量挺好的,畢竟在QE的時候需要經常應酬,他每次都能清醒地回到宿舍。
或許這次是他時隔一年多才喝酒,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了。
看著跟自己躺在同一張**的言禦,時簡完全想不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