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宿攸地彈起身來,閃電般扼住了那人的手腕,將他手中的棍子奪去,那人手腕關節被壁宿手扼住,就像鐵鉗一般,疼得他唉唉直叫,那女人驚慌叫道:“兩位大人莫要傷了我家官人!”
楊浩一聽,急忙對壁宿道:“放開他!”
楊浩緩緩走去,對那人道:“想必閣下就是朱員外了?本官朝廷欽差副使楊浩,奉君命巡狩江南,有些事情,想與朱員外談談。”
這個乞丐雖是驚魂未定,卻未露出驚訝神色,散亂的發絲間那雙眸子隻是冷冷瞟了楊浩一眼,他便繞過楊浩去攬住了自己夫人,頭也不回地道:“我不是甚麽朱員外,隻是一個沿待行乞的乞丐,幫不上大人甚麽忙,你們請離開吧。”
那婦人急道:“官人!”朱洪君默然不語。
楊浩十分意外,沉默片刻,才道:“朱員外,我知道你原本是泗州地方有頭麵的人物,家境殷實,生活優渥,如今到了這步田地,難道你甘心麽?本官誠心要為你作主,重提舊案,希望你能相信本官的誠意,與本官合作。”
“嗬嗬嗬……”朱洪君一陣慘笑,搖頭道:“朱某的案子早就已經結了,告到一個知府垮台,我知足了,真的知足了,我不告了,這一輩子都不告了,打死……都不告了!”
那聲音無比的淒涼絕望,楊浩心弦不由一顫,一時竟不知說些甚麽才好。壁宿啐了一口道:“虧你是個男人,好沒骨氣的東西,老爹上了吊,兒子投了河,何等殷實的一戶人家落到這步田地,你倒忍得,簡直比隻烏龜也強不到哪兒去。”
朱洪君肩背一顫,淒然笑道:“是啊,我是該做烏龜的,如果我聰明些,早早的做了烏龜不去告官的話,怎麽會落到這步田地,我糊塗啊,為什麽明白的那麽晚、明白的那麽晚?”
楊浩籲了口氣,耐心說道:“朱員外,這一次是魏王千歲南巡於江淮,本官與千歲身負購糧重任,但有不法殲商從中作梗者,勢必要嚴懲的,不管是泗洲商賈還是朝廷命官,本官隻要掌握了他的不法證據,就絕不會官官相護,本官今曰微服來尋,員外還信不過本官的誠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