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十七章 血淚的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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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夜晚,範閑握著菜刀看著菜板上的蘿卜發呆,從此便繼挖墳開膛碎屍之後,開始了自己人生第二段極為有益卻又極為悲慘的學習曆程。

他有時候覺得生活真的很有趣,平白無故多出來兩位姓情奇特、不怎麽在乎自己超常早熟姓格的老師,而且費介和五竹教自己用毒和殺人技,所使用的手段,都比較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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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雜貨店的後麵房內傳來一陣極輕微的篤篤聲。五竹側身向外,冷漠說道:“今天切的很慢。”

範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看著麵前堆積成一座小山似的蘿卜絲,微微一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臂,發現練了幾年的切蘿卜絲,速度已經和五竹叔差不多了,而且粗細也快要接近一致。可是右臂腫了又消,痛了又好,練到了今天,切蘿卜絲仍然會發出聲音來,範閑知道,自己距離五竹對於手中刀的控製境界還相差許多。

雖然不明白切蘿卜絲對於修行武道有什麽幫助,但一想到五竹是一位能夠和四大宗師對戰的絕世強者,範閑就覺得這蘿卜絲切的有滋有味,硬生生切出了爵士鼓的感覺。

自然,他在五竹這裏受的訓練遠遠不止這一些,還有蹲馬步爬懸崖之類很俗套的東西,隻是五竹的訓練要求過於變態,蹲馬步蹲到無法蹲馬桶,切菜切到手抽筋,跑步跑到睡不醒。

最痛苦的事情是:每隔三天,五竹便會在澹州港外的偏僻處與他對練——或者幹脆說,那是絕代強者瞎子五竹暴力毆打未成年兒童範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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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可歌可泣,血淚交加的童年生活,而五竹說,當年小姐就是這樣訓練屬下的。

範閑很頭痛於這些三從一大原則——所謂三從一大,指的就是:從難、從嚴、從實戰需要出發,進行大運動量訓練,這是範閑前世時,中國健兒們掃蕩金牌的最有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