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範閑都安排藤子京在自己這輛馬車上,所以這些話本就沒有避他,皺眉道:“也太巧了些。我剛入京都,怎麽也不會和人起衝突,結果思轍一天都跟著我,然後酒樓衝突之時,靖王世子又恰巧在酒樓上,這種巧合很難解釋。”
藤子京笑著說道:“小少爺這個人或許蠻橫是有的,但肚子裏著實沒有什麽壞水,這種事情,二太太是斷不敢交給他來辦。”
他接著說道:“二太太就這麽一個兒子,偏生讀書不成,學武不通,天天隻會混吃混喝四處招搖,所以二太太很瞧不起自己的兒子。”
範閑唇角浮起一絲苦笑:“正因為知道自己的兒子扶不起來,所以柳氏才會對我下手如此毒辣……這當媽的,似乎都很倔。柳氏……她是想讓外界的人都以為範家的私生子隻是一個無能的紈絝子弟而已。”
藤子京說道:“其實您或許不知道,隻要小少爺出門,總是會弄些事情出來。所以二太太讓他跟著你出門,根本不用安排什麽,自然會讓你陷入紛爭之中。”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我跟著他在外麵招搖,自然會變成世人眼中的紈絝。”
“不錯。”藤子京微笑道:“二太太的想法很簡單,但似乎也很奏效。”
範閑哈哈笑道:“這柳氏很有些意思……居然就認了思轍是盤墨汁,幹脆大家夥混個一體黑,有意思有意思。”
“隻是沒想到靖王世子也在酒樓上。”藤子京應道:“少爺先前處理的妥當,雖說言語間似乎得罪了一些讀書人,可是但凡書生,總是有些孤傲之氣,京都中人或許認為少爺狂妄,總比認為少爺是個無能之輩要強上許多。”
“造輿論真的有這麽重要嗎?”範閑笑著說道:“範家真的是個香餑餑嗎?柳氏真的頭腦簡單到像個單純的女人嗎?”
他望著藤子京說道:“這都是問題,但其實都不是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