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主辱……”範閑看著藤子京。
藤子京的話接的極快:“臣死。”
“混帳話,你死了我又沒個好處,當然是要別人死,知道怎麽做吧?”
藤子京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雖然他心中知道,如果當街痛揍郭保坤,先不說他與太子的關係,單說他是尚書之子,這就是極重的罪,如果司南伯不管這檔子事,主辦此事的自己隻怕要逃離京都很多年才是。但他依然毫不含糊地應了這事,因為他相信,跟著麵前這位年輕人,將來一定會脫離現在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生活狀態。這種信心來自於很多方麵,包括範大少爺的學識談吐手段心姓,還包括他藤子京的直覺。
範閑點點頭,很滿意對方的態度,卻說了句有些怪異的話:“你不知道怎麽做。”
藤子京有些詫異,不明白少爺是什麽意思。
“打是一定要打的,不然怎麽出我心中這口惡氣。”範閑溫柔無比的笑著,這陽光燦爛的笑臉卻讓藤子京如同往常一樣有些不寒而栗,“隻是要想好怎麽打?誰去打?怎麽能打的痛快淋漓而不擔心被官府的板子打!”
“本來我也嫌打他會髒了自己的手,但如果是你或者你喊家裏的護衛動手,將來在官府那裏也不好說話,相信父親也不會因為幾個下人而去得罪郭家。”範閑繼續微笑解釋道:“如果是我動手,身份不一樣,後果自然也會輕很多,範林兩家聯姻在即,父親和宮中那位一心想促成這門親事的貴人,總不能讓我出什麽事情。”
藤子京皺眉勸道:“少爺萬萬不可自己動手,再說了,京中權貴子弟打架,畢竟隻是件小事,如果要扯老爺和範府在宮中的助力進來,實在是有些……”
藤子京住嘴不語,範閑卻接過他的話去:“有些因小失大?有些胡鬧?”
他接著微笑著搖搖頭:“我這隻是說的如果,但事實上,我不準備打了他之後還給他任何反咬回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