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李弘成等了半晌,發現自己要等的人還沒來,不免自嘲一笑,心想這位範公子架子倒真是大,這朝中文武百官,有資格讓自己的等的,也沒有幾位。一轉念便想到京中的這些事情,暗中佩服這範閑入京不久,鬧出的動靜倒是不小,拋出幾首詩來便惹得文壇小震,半夜打個人便惹得官場中震,至於和宰相私生女的婚事,更是讓有資格知道內情的人心頭大震。
正想著,範閑已經老遠地喊了起來,一麵行禮,一麵快步走了過來,他倒不是故意讓世子等,隻是先前正在和慶餘堂的那位掌櫃商量書局的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下。兩位年青的男子隔幾而坐,淺淺啜了幾口茶,便開始說正事兒。
第一個開口的當然是範閑,他必須就那天晚上的事情向對方表示感謝。聽他道謝,世子李弘成笑了起來,溫言說道:“我當時就想,咱倆認識也不過數曰,怎麽就舍得包下整舫醉仙居來招待我,原來你心裏是存了這個念頭……不過無妨,郭保坤那廝草包一個,在太子的舍人之中,也排不上什麽名號,隻是家裏那個老子還有些學問,你打便打了,哪裏用得著拐那麽些子彎。”
範閑知道世子說的是自己在公堂上的舉動,自嘲笑道:“這不是沒經驗嗎?若早知道京都裏麵打人也這般輕鬆,在王府園子上我就一拳過去了。”
李弘成唬了一跳,趕緊搖著手中的帛金小扇:“那可使不得,事情做的太出格,我可不好出麵保你。”
範閑嗬嗬一笑,再次謝過,然後才問世子今曰前來有何吩咐。李弘成略一沉吟,開口說道:“這事也瞞不得你,憑咱們兩家情份,我也得把話說明白。本來二皇子是想讓我誆你去見上一麵,求個自然相見,免得惹你反感,但這般做法,仍是騙你,所以我明說了,明兒個二皇子在流晶河上設宴,專請你一個,我隻是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