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血光不散。範閑看著巷角戴鬥笠的那個人,隱約猜到對方是被武道高手視作雞肋的法師,但想不到今天卻險些因為對方死在了大漢的手下。
那個人影很有禮貌地向範閑行了一禮,然後準備離開。
兩個人相距足足有四丈的距離,而這個法師擅長的是風術,很自信如果自己逃跑,除非是四大宗師親至,不然天下沒有人能夠抓住自己,更何況是重傷之後的範閑——計劃已經失敗,自然要瀟灑地轉身離開。
範閑看著依然講究風度的那廝,扔下細長的匕首,抬起左臂,輕輕摳動機簧。巷口處,那個人影捂著咽喉,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嘶吼了一聲馬上斃命,死屍的手指間豎著一枝細巧的奪魂弩箭。
“傻B。”
…………喂藤子京吃了一顆藥丸,箭毒總算清了一些,人已經醒了過來,便餘毒未消,肯定還要回府再行醫治。範閑漂亮的臉此時十分蒼白,再染著大漢噴濺出來的鮮血,看上去格外恐怖,他看著醒過來的藤子京說道:“捏住這個地方。”
他指著藤子京大腿根的某處,這裏是大動脈。
藤子京大腿已經斷了,痛的滿臉發白,汗如黃豆一般淌了下來,哆哆嗦嗦地用手摁住大腿根,觸動了傷處,忍不住又是叫了一聲。但藤子京確實是條好漢,眼看著範閑撕布止血,又倒了些讓自己灼痛不已的粉末在傷口,竟是再也沒有哼一聲。
這種傷勢最要緊的便是受傷後的一刻鍾之內,範閑前世有個說法,叫白金一刻鍾。範閑緊張地處理完之後,確認應該不會導致藤子京喪命,這才鬆了一口氣,險些跌坐在地上。
藤子京困難無比地說道:“少爺,你的傷……”
範閑這時候才想到自己的傷口,發現右肩處無比疼痛,他痛哼一聲,真氣運至那處,發現經脈沒有什麽問題,應該沒有什麽可怕的後果,開口說道:“你靜躺著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