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看著麵前的燒餅攤子,嗅著香辣香辣的味道,鼻頭一酸,險些哭了出來。最近這段曰子他的生活很不好過,被院裏除了名,不止是失去了俸祿以及養老這麽簡單的事情,更關鍵的是,不論哪部衙門,一旦看見他的檔案中曾在監察院任職的記載,便會禮貌地請他離開。而像一般的商鋪,更是不會請自己,自己也不會用算盤,隻會用刑具,更不會做買賣,隻會查案。
想當年自己初進監察院,意氣風發,偵緝破案,手下犯事官員誰不得老實吐露罪情,誰曾想到,竟然也會有如喪家犬的這一天。如今年紀也大了,家中還有妻子兒女要養,唉……他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摸著腰裏的幾塊碎銀子,他心想自己是得罪誰了,竟然落到這般田地。
其實他也清楚,為什麽自己會被除名——這件事情的起因很簡單,聽說上次主子的主子的主子微服去慶廟散心,不知為何被一個莽撞的少年闖了進去,事後才發現,沿街布防的宮中侍衛竟在那一次裏麵全部昏了過去。宮中大怒,所以開始追查,監察院也開始協助。
本來這事兒與他也沒多大關係,但誰也想不到,通過沿街走訪,內務部竟然查出來,那名少年在進入慶廟之前先來了監察院——這事兒可就大發了,陳大人不在京都,監察院就像是沒爹的孩子,監察院的高級官員們心想,萬一宮裏認為那少年與院裏有什麽關係,這可怎麽說的清楚?
調查的最後,查出了王啟年。因為那名少年進入監察院後,有很多監察院官員證明,少年拉著王啟年說了很多的話。王啟年一頭霧水地接受調查,將自己與少年的對話全部講了出來,就是隱去了有關對方是費大人學生的事實。內務部也沒有查出王啟年別的問題,隻好算了,但還是隨便找了個由頭,將他踢出監察院,算是找了個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