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了些什麽,範閑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酒是喝了不少,被很多懷著好意或是貪欲的官員們勸掇著寫兩首詩來記述此刻佳時佳人佳景。但範閑喝的再多,也牢記著自己退出詩壇的宣言,一一微笑推過。
宴中的時候,靖王府的人終於來了,闔院官員齊齊起身相迎。看著那個花農一樣的王爺,範閑苦笑著,心想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怎麽就沒有認出來?
靖王一向很喜歡範閑這個小子,看他今天裝扮的如此花裏胡哨,悶聲說道:“不會打扮的東西。”
範閑知道他的姓情,反笑著說道:“不知道王爺當初大婚的時候,又是怎麽一般模樣。”
世子李弘子在旁壓低聲音說道:“估計還不如你。”
靖王發飆了,罵道:“老子結婚的時候,還沒你,你知道個屁。”
旁邊的官員們看王爺與世子鬧了起來,哪裏敢多話,都躲到一邊去偷笑。隻是苦了作為主人家的司南伯範建,搖頭苦笑勸道:“我說王爺,您這話真是多餘。”他雖然位在伯爵,但兩家交好十數年,所以與靖王說話倒也隨便。
靖王一揮手,不再管這些小的,逕直跟著範建走入了內堂,走到一半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回身對範閑正色說道:“你不錯。”
範閑一怔,趕緊行禮謝過。靖王又皺眉道:“我本想著,過個兩年,就把柔嘉許給你,沒想到,我那姐姐居然和我搶女婿。”他似乎真的深以為憾,搖頭走了進去。
靖王的姐姐是誰?自然是範閑如此的丈母娘長公主,幸虧這番話聲音低,才沒有被眾人聽去。但範閑聽著王爺準備將柔嘉郡主許給自己,不由後怕不已,心想如果要娶柔嘉,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轉念間,他又想到自己丈母娘看著比這王爺倒年輕多了,不免有些納悶。
正走神著,李弘成在旁邊一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依你我交情,本應早些來,不過你也隻知道,這種場合,我不方便來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