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範閑從雪地中爬了起來,動作顯得很緩慢,似乎還沒有從先前的情緒中擺脫。這把燒火棍保護的非常好,自己花了很多天才將三個部件重新湊到了一起,發現各個部件都非常好,就連光學瞄具都十分完美。範閑此時才覺得自己當時踢箱子兩腳,是多麽愚蠢的行為。
他是個軍盲,所以光是熟悉手中這把武器都花費了很多天的時間,而真正進行訓練後,才發現,原來理想與現實總是有很大差距的,當你發現陽光照進夢裏的時候,才忽然明白夢原來是假的。
怎麽測距,怎麽瞄準,怎麽保證流暢的運行,都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所能知道的知識,範閑也沒有老師,他隻能自己慢慢摸索,而瞄準的距離越遠,則越不容易擊中目標,而關於計算風差影響和測距,這更是難中之難的問題。
好在他身上的許多特質彌補了這些不足。首先,他很冷靜,有一種酷似五竹的冷靜;其次他很穩定,那股無名霸道真氣讓他的肌體始終保持在一種很平衡的狀態下;最重要的是,他很有耐心,很有獵手的耐心,這一點則要歸功於前世的遭逢和後世的“午睡”,隻要體內的能量能跟得上,範閑相信自己可以潛伏在一個地方一整天不動。
從雪中爬起來後,他感覺身體有些凍僵了,所以緩緩催動體內真氣,緩和了一下微微麻木的四肢,然後看著身邊像隻旗杆一樣站著的五竹,搖了搖頭:“如果對手是燕小乙,我不能保證在擊中他之前,不會被他用箭殺死。”
五竹冷漠說道:“你沒有必要用這個。”
範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抱著狙擊困坐愁雪,皺眉道:“其實我知道,我自己的實力在八品上九品下之間,叔以前一直瞞我,是不想讓我托大。但是以後如果要對付那些九品上的高手,手中有些別人不知道的武器,總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