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兄道:“不知他用宝剑和刘白山交换了什么东西?”
林兄弟郑重其事地道:“交换了一句誓言,那句誓言就是,刘白山终此一生,不能对张敬业出手!”
诸葛兄啧啧称奇,道:“正义山庄老庄主贺天南多年不过问江湖事,庄内一切事物交由刘白山主持打理,他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了正义山庄,更代表了武林的正义,这几年来他为江湖除去不少祸害,名动江湖,想不到如今为了一把宝剑竟如此行事,这不仅会令自己名誉扫地,也会令正义山庄失信于江湖。不知后来怎么样?”
林兄弟叹息着道:“诸葛兄说得不错。后来丐帮长老陈宇跃出面,上门过问此事是否属实,没想到刘白山竟亲口承认自己为了得到寒光剑,发誓此生不伤害张敬业,他说张敬业并不是传闻中的杀人魔,大家都误会他了,他还说,带寒光剑上门的其实不是张敬业,而是另有其人,他甚至还为张敬业辩解,说假如送剑那人真是张敬业,如此宝剑为何自己不用,却要将宝剑拿去送给刘白山。那陈长老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当场就说要拆下“正义山庄”的招牌,双方说着动起手来。”
诸葛兄目光闪动,兴趣盎然地问道:“结果如何?”
林兄弟道:“打狗棍法是乞丐弟子的防身武功,丐帮中几乎人人都会打狗棍法,但练到像陈宇跃这种境界的,除了丐帮失踪两三年的老帮主顾影藏之外,恐怕没人做得到。但两人交手后,不到半炷香功夫,陈长老便伤在刘白山的剑下,打狗棍虽比剑长得多,但刘白山是‘江湖第一快剑’贺天南的大徒弟,武功深得贺天南的真传,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江湖上能打败他的人恐怕已经不多。”
诸葛兄点头道:“假如丐帮老帮主没有失踪,或许还可与之一战。后来怎么样?”
林兄弟道:“当时不仅陈长老受伤,同来的十几个丐帮弟子,都伤在‘正义之剑’刘白山的剑下,双方就此结下了仇。他们一行人在西阳城中养伤,同时飞鸽传书丐帮新任帮主东星阳。”
诸葛兄道:“东星阳去找刘白山了?”
林兄弟道:“东帮主数日后赶到,但他没有去正义山庄,而是请来了三个好大夫,先给丐帮受伤的人治伤,命他们不可再轻举妄动,说此事自有公论。”
诸葛兄赞道:“这位东帮主虽年轻,却能沉得住气,果然不愧为一帮之主。”
林兄弟道:“此事原本只在西阳城内传,没多久武当派便得知,武当八侠于一个月内先后到达西阳城。他们见到东帮主后,众人一商议,决定去拜会刘白山。那东帮主到了正义山庄,并没有向刘白山兴师问罪,他对陈宇跃和丐帮众兄弟被伤一事只字不提,却借机询问张敬业的踪迹,刘白山只说道,送剑那人不是张敬业,他们不相信也无可奈何。东帮主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刘白山此生不能出手对付张敬业,他们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无可厚非,说着众人退出正义山庄。他们虽然退了出来,却派人日夜守在正义山庄四周,因为以往每隔一段时间张敬业便会去正义山庄,这正是以逸待劳之法。”
诸葛兄道:“后来张敬业有再次出现吗?”
林兄弟摇头道:“他们守株待兔般等了两个月,张敬业并没有再出现。这时候消息终于传到峨眉山上,江湖有言,‘门规最严是峨眉’,峨眉派的人平时几乎不下山,就算下山,也只是购置物品,买完东西就回山了,没有走远,所以消息知道得慢。这消息传到峨眉派轩辕道姑的耳朵里,她便带着六个师妹一起下了山,‘峨眉七剑’直奔西阳城而来。”
说到这里,林兄弟突然露出一脸色相,道:“那轩辕道姑号称峨眉第一美女,那日我亲眼见到她,果然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貌,她皮肤白皙水嫩,一张鹅蛋脸,细细的柳叶眉,柔情似水的眼睛,精致的鼻子,粉嫩的嘴唇,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简直完美无瑕,不怕你笑话,当时我看得直流口水。”
诸葛兄却不以为然道:“只可惜她脾气太臭,而且武功高强,幸好她是出家人,不能婚配,否则谁若娶她做老婆,未必是一件好事。”
林兄弟笑道:“就算娶了她之后天天被她打,我也愿意。”
诸葛兄微微一笑。
林兄弟接着道:“‘峨眉七剑’到了西阳城,根本不去见丐帮东帮主和武当八侠,便直奔正义山庄而去,接待她们的,不是刘白山,而是刘白山的两个师弟纪晓荣和纪晓春。刘白山可能因为长时间背负江湖上的流言和骂名,终于意识到自己用誓言换取张敬业的宝剑,这事做得不够正大光明,内心感到悔恨,时间久了,便是一种煎熬,所以他的身体日渐消瘦,终于病倒在**。纪晓荣和纪晓春的剑法据说也很快,但毕竟年纪还小,武功未入化境,不是峨眉七剑的对手,丐帮帮主和武当八侠赶到正义山庄时,两个少年已双双死在峨眉七剑手下。”
诸葛兄道:“峨眉派跟张敬业有什么过节?为何‘峨眉七剑’一听到刘白山和张敬业往来,就气冲冲地赶来?”
林兄弟道:“听说张敬业曾勾搭峨眉派的一个小道姑,那小道姑为了他,私自逃离峨眉山,后来又被抓了回去,现在恐怕还被关在峨眉山上。你也知道,峨眉派是天下武术之源,多么强大和霸气,张敬业得罪了峨眉派,峨眉派岂会放过他?”
坐在一旁假装悠闲喝茶的张敬业心里明白,峨眉派轩辕道姑之所以对自己恨之入骨,那是因为她曾被假冒张敬业害的差点破了**大戒。
诸葛兄道:“嗯,后来如何?”
林兄弟道:“峨眉七剑错手杀了纪晓荣和纪晓春,感到有些内疚,见刘白山病怏怏地躺在**,也不再说什么就要走离开,这时候刘白山却挣扎着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师弟,悲愤地对她们说,他虽然发了毒誓此生不杀张敬业,不除恶也不算作恶,但他的两个师弟,却无缘无故被杀,他要为两个师弟讨回公道,当时峨眉、武当、丐帮三派的人都在场,他便和三派约定,三个月后,无论他的身体能不能恢复,都要与三派决斗,非要分个你死我活不可。眼下三个月之期已快到了,大家都跑来西阳城看热闹。”
诸葛兄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敬业心道:不除恶不算作恶,这句话很耐人寻味,正义山庄这些年为江湖除了多少恶,江湖人早已认为除恶是他份内之事,哪天他不除恶了,却觉得他对不起这个江湖、对不起武林正义,其实他为了江湖侠义道做了这么多,又得到过什么好处?没有,一点好处也没有得到。虽然他为了心爱的宝剑,发下了誓言不杀张敬业,但就算他犯了错又如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为何要对他如此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