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不归第一部枫锁玄城

第六十二章 决战前夕:审判(四)(武当之逍遥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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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道人孙果走上前来,他望着台下的武当派众道士,摇着头,道:“我出生猎户之家,自小便习得打猎的技能,在我八岁前,我会觉得我能够成为一个最伟大的猎手!可是一次洪灾带走了我的父母,也让我失去了最心爱的猎弓。我顺水漂流,万幸被张三丰张大真人所救成为了武当派的弟子,并直接拜张三丰为师。张三丰念我孤苦,便善待于我!那时,我被安排给张三丰张大真人端茶奉水。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我已渐渐忘记失去双亲的痛苦!”

风渐渐大了起来,它仿佛能感觉到孙果内心的变化。

逍遥道人孙果接着道:“或许正是因为我受到了优待,才让我受到了许多同门师兄弟的排挤与嫉妒。对于一个失去双亲的人来说最在意的就是别人的眼光!我努力地去与大家交往,试图让每一个人都喜欢我,我需要的是他们的温暖!可是事与愿违,我越受到优待,大家便越与我疏远开来。我无力拉近与师兄弟们的距离,我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张三丰教我的第一套拳系武功是‘武当长拳’,第一套剑系武功是‘武当剑法’,第一套轻功为‘无重微行’。我在剑术上的领悟能力使张三丰传我了第二套剑法‘清虚剑法’,这‘清虚剑法’需与武当心法相合,内息越醇厚,这剑法便愈加厉害!我无欲无求,心思单一,自然专精于此。过了五年,张三丰又传我了‘拈心剑法’与绝妙轻功‘云中歌’,此刻我的武当心法已颇为纯熟,使起‘拈心剑法’与‘云中歌’都是极为巧妙!这已远远超越了同门的师兄弟们!就连张三丰张大真人也说我是难得的人才!一次同门师兄弟的比武大会,我轻松夺得了第一,有了与张三丰一起闭关修炼的机会。张三丰传了我‘无极乾坤剑法’,还给了我一本《若水心云经》,这部《若水心云》为张三丰所着,乃一部内功的心法,是承接武当最高深内功的心法!我如获至宝,感激张三丰的同时,也更加学习武功。那时,我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

逍遥道人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当我出关之后,我与师兄弟们的关系更加疏远。我将此事告知了师父张三丰。张三丰让我为人处事方面不必太过软弱,强硬的态度有时候虽然让人难以亲切,却可以建立威严,起码在表面上不再受人冷落,况且武当的未来是需要一位有担当,有威严的人来承担!师父张三丰的言下之意已很明显。我也照着他的话来做了。可是结果却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同门师兄弟表面上对我嘘寒问暖,可是背地里却耍起了心眼,他们可以让我的佩剑消失,可以掰断我的弓箭,可以偷走我的《若水心云》宝典……当事实揭发的时候,他们只会更加地去痛恨我!我无意去理会他们怎么对我,我只愿安心地去学武,安心地过我的武当生活!可是一些事情还是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武当派自张三丰以下,许多弟子都有各自的心机。他们绝不会安心地修习道藏。他们以侠义之名收受了许多百姓的钱财,他们前往洪灾的时候,没有往最危险的地方去营救,反而在路途中休息等洪灾危险消除他们才前往、他们杀了亡命之徒却偷藏了亡命徒的秘籍与部分钱财、他们私下将武术招式偷偷卖给武学商人……所谓的侠义都被这些害群之马给毁坏!我难以相信这便是武当派!我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师父张三丰,却也不知如何开解!就在我徘徊之时,一位武当派的弟子告诉我一句话‘在武当派的禁地会有人告诉我答案’!我依言来到武当派的禁地紫霄地宫,在那里关押着一位老人,我以张三丰亲传弟子的身份只身前往,告诉禁地弟子们不要外传此事,而把守的弟子竟然欣然答允。关押在禁地的此人也是张三丰的徒弟,他叫‘宫心海’,因为练武走火入魔杀死二十名武当弟子才被张三丰关押在此。宫心海神智清醒,他告诉了我一个事实。”

舞台下的武当派众人面无血色的同时也出现了好奇之色,他们从未去过禁地,更对禁地里的宫心海不曾了解!

逍遥道人孙果道:“宫心海对我说,武当派除了张三丰,没有一人可以得道!张三丰创下的侠名天下皆知,可是武当弟子们个个狐假虎威,毫无侠义之心,害群之马多不胜数!而在武功方面,他们不知道何为‘创新’,何为‘开拓进取’!以为沿用张三丰的经典便可以达到张三丰的精髓,可是张三丰的武功也并非毫无破绽!宫心海还告诉我,我所修炼的‘无重微行’与‘云中歌’这两门轻功虽然都是绝妙的轻功,但是却不是武当最厉害的轻功!武当最厉害的轻功是‘虚境挪移’!而我潜心修行的‘无极乾坤剑法’与‘若水心云内功’都不是最厉害的武学!宫心海在太极乾坤剑法的基础上创出了‘太冲无影剑’,而他还偷偷习得了武当派最高内功心法‘玄阳无极功’!我当时不能相信他所说的话!可是当他用‘太冲无影剑’将我‘无极乾坤剑法’击溃时,我便知道他的话是正确的,他的‘虚境挪移’也是我的‘云中歌’不能比拟,而我的‘若水心云’在他的‘玄阳无极功’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宫心海的武功还没有被废除,是因为张三丰不忍心!而宫心海见我真诚,便主动传了我‘太冲无影剑’、‘虚境挪移’与‘玄阳无极功’!我学武心切,难以抵挡这种**!”

只见逍遥道人孙果叹着气,他望着天边的枫叶,道:“我当时还是太单纯了一些!不懂得阴谋算计!在我去禁地学武的其间,禁地里防御稀松。在我将三大神功学完的时候,宫心海忽然偷袭我背后,我猝不及防,不省人事。待我被冷水泼醒的时候,我已被人绑到张三丰的座前。他们都在说我学会了宫心海的功夫,并放走了宫心海!我百口莫辩。张三丰问我是不是学会了他的武功。我骗不了自己的良心点着头承认了。张三丰很失望,命令门下弟子将我关押起来!就像对付宫心海一般!张三丰不会理会我的冤屈,他只认事实!我的痛喊,我的眼泪他都没有理会!似乎偷学了他的武功便是最大的罪责!就在他们押运我来到禁地的时候,我用尽一切的力量挣脱了束缚,他们的束缚很轻易便可以挣脱,似乎也是有意而为。他们的可恶嘴脸让我不得不将满心冤屈都尽数挥发而出!我不想再受他们欺负!我要撕碎他们这副表里不一的嘴脸!”

逍遥道人咬牙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路打伤了多少名弟子,面对着张三丰,我只有退后,退后!我告诉他一句话‘是你救了我,也是你放弃我的,我没有了父母,我也没有了师父,我的命是我的,不是你可以做主的!’在我跳下山崖的时候,我被宫心海所救,他让我不要再回到武当……”

逍遥道人孙果的故事已完结,温柔琴音也依旧响起,只是已越来越轻若无物。

鼓声加了进来,武当三剑与众弟子都面如土灰。

黑衣人拍着手,冷笑道:“我无意说张大真人是非不分,只怪玄门正宗弟子心机太重!或许越是玄门正宗,其心机反而让人无法揣测!所以,日后凡是碰到少林啊、武当的弟子们,还请绕道而行,不然的话,说不定就在你的背后捅你一刀两刀的,捅完之后呢还对你说‘要不要金疮药’!”

舞台下没有笑声,有的是议论声,在江湖人的眼里,今日的一切都将重新改写他们的思绪。玄门正宗的定义也许还是根深蒂固,可是已有些许的动摇。

起码玄门正宗所固守的神秘气息已消散不少。

逍遥道人孙果也已退下,此刻上前的是凌波仙子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