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陆地马上将要变成一片火海,我们还是去你飞行器那里吧!”
Aaron看了看头顶树丛间饱满的白磷果,对着林初说道。
林初有数不尽的疑问想要问Aaron,为何他重生之后,突然变的像先知那样智慧,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好时候,三人按着刚才走过的路线再次朝那飞行器的方向赶去。
当三人赶到那里的时候,Victor和机器狗正蹲在那大飞行器旁边四处张望,看见林初他们回来,显得十分激动。
然而,当Aaron重新出现在Victor面前的时候,Victor似乎倒是没有什么过分的情绪。
这些土著人,难道真的已经习惯了这样怪诞的事情吗?林初心中暗自揣测。
Aaron面朝天空,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土著语,但又似乎不是。不久之后,他突然对着林初说。
“这里离海边并不远,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如果你心中有疑问想要问我,那么请你等我半小时左右。”
林初不知道这黑人大汉想去做什么,但他的确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他,所以点点头很肯定的说。
“火焰燃起之前,我们绝不离开,我们在飞行器上面等你。”
林初,Shelfy,Victor和机器狗悉数进入了飞行器,而那黑人大汉独自一人朝着海边的方向跑了过去。
林初观察四周,这是一片空旷的草地,方圆百米内没有一棵树木,因此也就没有白磷果长在这附近。
但若是森林中随便哪里起了一点火花,林初相信,火焰传播的速度肯定极快,遍布的白磷必然会让火势极变得其恐怖,林初想起了那天晚上,另外一片大陆之上的火势为何那样滔天。那遍布的白磷就是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Aaron并没有在半小时之内回来,三人在飞行器上等的焦急如焚。
“不好了,你们看那边。”
Victor的呼喊迅速引起了众人注意。他手指所指的方向,一丛火焰窜起上百米高,而那树木的高度却只有几十米。
林初没有见过那些白磷果,也无法从其含量来估算火焰的威力,现在他看到了。那上百米的火焰,就像他小时候见过的焰火盒子,其中一管烧起,便迅速点燃边上的管子。以至于,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一丛火焰已经变成了一大团,横亘数百米。
“我靠!”
林初脑袋中已经完全忘记了那Aaron的事情,大呼一声连忙发动了飞行器悬浮起来。等到飞行器已经飞到百米之上,林初心里才踏实下来,然后想起那Aaron。第一次乘坐飞行器的Victor和Shelfy均有一些不安,他们从未离开过大地。
“林初先生,你看那里!”
Shelfy不再称呼林初为奇怪的先生,她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从起飞之后,她便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地面,寻找Aaron的影子。
顺着Shelfy纤细的手指望去,林初果然看见那黑人大汉的影子,此时正在一片稍微稀疏的从里中奔跑,而他肩头似乎还扛着一个人。
林初稍微估算了一下,在这原地等他,显然不是正确的方法,恐怕那些火焰会比Aaron先到达这里,这里即使没有白磷,那温度必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于是,林初直接朝着Aaron过来的方向飞去,在一块大约只有几十平米见方空地上降落了下去。
而那Aaron似乎也在刚刚看到了飞行器,也迅速赶到了这片空地。等到Aaron上到飞行器之上,林初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火焰恐怖的温度正在逼近。他以最快的方式飞上了天空。
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八百米。温度终于渐渐低了下来,林初吁了口气,看向下面的陆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如果,仅仅从这样的高度看下去,那感觉就像是坐着一个小飞行器在太阳边上观察。不知什么时候起,整片陆地已经变成了火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白磷燃烧扬起剧烈的白烟,朝着天空袭来。但是很奇怪,白烟在进入天空之后,变得愈来愈淡,大概还没到达平流层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
林初把飞行器切换成自动驾驶模式,然后脸贴着玻璃观察外面。原来是那种东西。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林初他们的飞船上便沾满了这种长得像蒲公英一样的植物,没想到它还具有吸收烟雾的作用。
“这真像是一个完美的系统,这些东西恐怕会在火焰结束之后,便落回到那片陆地之上,这样可以回收磷肥,也就解释了为何那些植物能长出这么多的白磷果,但是这些植物的习性还真是怪异。”
林初低声自言自语。
“这当然是一个完美的系统。”
Aaron回答说。
自从Aaron上了飞行器,林初还没有看过他一眼,只是专注着控制飞行器。Aaron的确带了一个中年妇女过来,林初见过这个女的,她便是那天被砍去一手的中年白人的妻子,只是目前昏迷不醒。
林初有些狐疑问Aaron。
“她是怎么了?”
“她现在加入了播种者,我有事要问她,所以把她打晕带来了。”
Shelfy和Victor听闻此话,都表现出不可思议表情,但林初却不知道那播种者是什么人。
顺着刚刚的问题,林初问Aaron。
“你刚刚说这是一个完美的系统,你指的是什么?”
林初盯着Aaron,越看越觉得他与之前不同,眼神深邃,闪闪发亮。
Aaron也看着林初,似乎能看穿林初所有的秘密,直到林初觉得不自在,他才开始说。
“生命是什么?”
林初很意外,Aaron会问他这个问题,跟一个土著人谈论什么是生命,似乎有一些可笑。他张嘴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Aaron自问自答说。
“难道一定要有蛋白质构成,有DNA有大脑这些东西么?这样来定义生命,未免太过浅显了。我喜欢你们用热力学定理来描述生命的样子,在整个宇宙大环境中,熵总是越来越大,宇宙总是越来越无序。一些独立的拥有负熵的系统,那可能就是生命。”
林初点头表示赞成,Aaron继续说。
“你有没有想过,这里可能不是地球!这个星球本身就是一个生命,当它光合作用需要二氧化碳的时候,它会自己烧掉自己的一部分来提供二氧化碳。”
林初皱眉沉思,还没消化掉Aaron的言论,Aaron便继续说。
“人类的进化方向未必是正确的,意识逐渐个体化,人们为了自己的私利与同类斗争,我前段时间被这个女人袭击,现在我又把她打晕,我们想法不同,产生了内斗。这一切,仍然像热力学定律说的那样,一切正在变得越来越无序,人们的集体意识变得越来越个体化,直到最后变成白痴,自相残杀。假如有一天,你的左手和右手也拥有了自我意识,那么他们不会再配合你做任何事,而是会拿起尖刀争斗不停。”
Aaron的话听上去十分荒谬,林初却难以反驳。我是谁?我该何去何从?这些想法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人们已经无暇思考这些,而是竭尽所能的思考,如何才能在同类的压迫中生存。
一阵呼喊惊醒了沉思中的林初。
“这是哪里?Aaron!是你把我抓来的!”
那个中年妇女已经醒来,她环视四周,有些情绪激动,无奈被Aaron用藤蔓绑着,动弹不得。
“那个女孩被播种者关在哪里?你带我们去!”
Aaron手里拿着一种奇怪的荆棘在中年妇女面前晃动,而那妇女非常惊惧。她颤抖的回答说。
“播种者能带我们离开这片鬼地方!这里是个牢笼!难道你不懂么?Aaron!”
“我们的追求不一样,我向mandala发誓,如果你再不说出那个地方!那么我让你也尝尝akuma的毒液,你知道我对mandala的忠诚。”
Aaron不急不缓认真的说着,那妇女终于动容,指着一个方向说。
“在那片大陆之上,在那最大的怪树附近,有一个播种者的基地,那个女孩被关在那里。”
此时,正是夜幕降临,天将黑而未全黑。众人顺着那妇女的手指看去,正是之前林初的探索号所降落的那一片陆地。
除此之外,林初还发现另外一个诡异的景象,那个方向的整片天空呈现出淡绿的光辉,散发淡绿光辉的光源是一座山峰,确切的说,是一座看上去长得像一颗巨松的山峰,林初心里暗忖,难道那是颗树?未免太大了吧!。
林初四周环视,众人皆脸露惊容,Aaron大声说道。
“不好了!akuma又开始巨变了!我们赶紧去找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