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官明白,如今中州人间流传外方寺留珠僧所作《长秋殿》一书,皆在感念往日奕王的侠义行为,说他杀死蜘蛛人、蒙双氏、鬼魅女这三害,让中州安稳自在。奕王之子朔君英明,钟情于鸢尾花神灵鸢儿,后平复河溪水怪,如今与江湖各派结盟,中州复兴近在眉睫。
兆君与朔君那边自然是要失信与民了,丹若君虽说要行女教,但迟迟不行,百花选举行了几年也便荒废了。如今又听闻丹若君将玉良人的两王子分散了,明王子寄养过来,活生生将母子三人分开,玉良人也就含恨而死,可知玉良人以前是丹若君的贴身婢女,现在丹若君身边只剩下小蛮以为贴身婢女了,旧恩如此,何以天下?丹若与兆君不失信于民谁失信于民?
话说龙瑶将谭青与妁艾送走,便回来,见清夏斋一片狼藉,花姝与花施站在风口,龙瑶问花施才知,方才丹若君带着众巫师前来,本就不怀好意,说将把这清夏斋里的花妖树精一网打尽,他们与花施花姝打斗了几个回合,将那善根的花妖树精都毁灭了,现在命令巫师用符咒四面团团围住。
龙瑶笑道:“几个臭巫师,还想难住我龙狐!”说完便现出原形,用功力欲想把各符咒抹灭,不想符咒如此厉害,功力返回来竟中了内伤。
“龙瑶妹妹别再勉强了,这符咒怕是三玄咒,我们是挣脱不得!”花姝道。
“我们岂是要在这里等死?”花施道。
三人紧急之时,只见那紧锁的后院大门被里面的骡马驴所冲破,那些千百个骡马驴都跑了出来。龙瑶欲要跑去懒猪他们的去路,花姝道:“许是天意,龙瑶妹妹还是别费力气了。”
说话之余,那些个骡马驴拥拥挤挤都跑出斋外,到斋外瞬间变回原来的样子,各个都是男子。龙瑶见了怒道:“花姝姐姐啊,我千辛万苦将这些男子化作牲畜,是要给他们些教训!谁知他们就这样逃脱,可知后世天下也会多是负心汉!当初我龙瑶吃了你们才好!”
龙瑶气愤中问花姝花施那精风道长在何处,花姝、花施沉默不语,龙瑶知意,怒道:“也是!丹若君有权有势,精风那破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权钱面前,众生如此!”
“你说我与那些罗骡马驴之辈一般!我可不依!”原来精风道长并未走远,他早就听到了龙瑶的言语。精风口里颂着咒语,手里抚弄着拂尘,只见拂尘里冒出三昧真火,将那些符咒都稍烧为灰烬。
“你早知就应该早来!”龙瑶对精风骂道。
“你是龙狐,也可以把这些符咒毁掉。”精风笑道。
“有何法子毁灭那三玄咒?”花姝也问。
“你为龙狐,龙族生火,狐族生金,你定会喷涌三昧真火!”精风笑道。
“哪里来的这说法。”龙瑶说着也就往精风身边去,在他耳畔轻声问道:“你没和那丹若走,是不是舍不得我!”精风听了笑而不语,倒是花姝叹道:“如今玄冥婆婆兴建的这清夏斋也毁于一夕,我们姐妹该去往何处?”
“但是一处可去的,现如今丹若不睦与你们,只能去那里了。”精风说。
“哪里?”三姐妹齐声问道。
“武当朔君那里!”
“可是在那里我们不曾有过一面之缘,该如何去?”花姝说。
“我听说杜娟也在那里,与朔君很是亲近。你们不是有过姐妹之缘?”精风道。
“这样甚好!我们也早就想会会这朔君!”龙瑶说。
几人便跟随精风道长,入了云霄,往武当飞去,暂且按下不提。
再看那边,话说谭青与妁艾骑这龙瑶给的两匹马,刚到公孙地界,那马变作了人两年轻男子,谭青与妁艾吓得忙从俩男子肩头上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倒是俩男子拜道:“多谢二位搭救,我们才脱离狐妖之手!”
谭青与妁艾倒是一愣,俩男子见二位一脸不解,忙断断续续说道:我们……被那狐妖抓去……吸了我们的一点血……便把我们化作马……我们这几日可难受了。”俩人显然没把自己贪色无情才被龙瑶女惩罚的事实没说出来。俩人又一番谢过了谭青与妁艾,便重获自由嘻嘻哈哈地远走了。
谭青说道:“怕是他们自己本就贪色才有这等教训吧。”
妁艾也笑道:“他们活该!龙瑶姑娘菩萨心,还好没把他们吃了!撒谎也不看看自己如此身强力壮,怎会是被狐妖吸了血!还有啊!你若是不对我真心,怕日后作不成骡马驴,会成王八!”
“我与你的恩情,怕是后来人也写成书!流芳百世!”谭青自豪道。
“真不害臊!”妁艾听了笑骂道。
“咱们去找骨色生香酒馆吧!”俩人说着便四处寻找。只见酒馆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孩子的嬉笑声,妁艾对谭青道:“都说这是魔馆,怎会如此像一般寻常人家?”谭青也连连点头。妁艾便把花施给的那方锦帕拿出来,俩人便走了进去。
里面倒是与寻常人家别无两样,阁楼华美,像是住着人家。只见秋树深处是庭院,庭院里有几位女子与一男子同一八九岁大的男孩嬉戏。谭青与妁艾忖道:“虽说这里是魔馆,却不曾见得有何异样?”
那些嬉戏的人儿见谭青与妁艾突然这般进来,也都警觉起来,八美中的大姐元媛见了便惊道:“有人闯进来了!许是乳娘家去忘了紧闭大门!”。丽香,茹诗,筱菀,湘兰,云裳,眉嫀等都警觉起来,铁面芙蓉早已将昊王子抱起,一摇身便不见踪迹。
陈机倒是笑道:“你们是来救我的吧?”
“公子许是多心了,我们是来找奕王的。”妁艾道。
茹诗问道:“二位是?”
“我们是峨眉老妪的弟子谭青与妁艾,少年时曾与他交好。”
妁艾倒是把那方锦帕拿出来给大伙儿看,元媛,湘兰,云裳,眉嫀与陈机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筱菀走近前来,从妁艾手中接过来,端详了一番,道:“许是奕王的锦帕,我当年在帝都弈馆时,见每日奕王定会拿出这锦帕来出神,关于这锦帕有何渊源,我就不知了,不过这锦帕确实是奕王之物。”
“你何以见得?”元媛问道。
“你看这锦帕绣纹是麒麟穿云,麒麟乃中州神兽,权利之象征,麒麟如此生灵活现,这做工也是天下独有的不是?”筱菀道。
筱菀看了看谭青与妁艾,便将俩人引到馆里,对着一太师椅祭拜,不一会儿,便觉得四面起风,纱窗呜呜作响,紧接着,便有一股云烟往太师椅周围环绕,只听到几个女子的声音与一男子的声音,云烟散去,太师椅上边坐着一翩翩公子,左右有四位姑娘婆娑婷立。
“奕,你怎成了这副模样?”
浮世魔王道:“可是谭青师兄与妁艾姐姐?”
“还好你记得!年少的你济世救民,现如今倒成了魔头!”妁艾眼含泪道。
“妁艾姐姐,你还在生我气不是?你可要知道我心里是对福满敬慕的,从未对她有过坏心思,只是她太执拗,我不小心触碰了她的手,她就心里对我怨恨,说我亵渎了她,才投江身亡。”浮世魔王道。
“这些话,福满早就对我说了。”
“原来你们俩知道福满成了摧花使者。”
“我们也是近日才知道,你当年中了蛊毒阴阳散,也是她搭救,后来你兵败身亡,她怕你冤魂到玄冥婆婆那里受苦,也是她前来搭救,只是你心有郁结,才郁结成魔。”谭青道。
一旁的丽香,茹诗,筱菀,湘兰,云裳,眉嫀,元媛,陈机只是静静听着,陈机把方才谭青的话想了一番,想起自己所带的古籍里有一说,便也道:“《盘古天真论》有言:昔在盘古,生而神灵,七阴八阳,天地为衣室,春秋为年岁。后气变神离,虚邪贼风脉通道法之间,遂魔为极阴,邪而不仁,贪虐怒愤;妖为少阴,好伤好害,心疾愠怒;人为少阳,好为外交,攀附权贵;仙为太阳,如常自用,虚说幻言;佛为阴阳和平,居处安静,无为惧惧。
又曰:万物至极则无定律,相克相生,想通相系,乃魔隐于佛、仙、人、妖之间。”
筱菀各位姐妹没听懂陈机所言,妁艾道:“如今魔来正酒色财气蛊乱的人心,妖精也并非好伤好害。只是人攀附权贵,邪贼之心倒是常见。”
谭青道:“我只听说《盘古天真论》藏于妙绝山庄,后来五头怪乱世,将妙绝山庄摧毁,帝都王族衮王便派兵,联合各巫师,来抢掠山庄秘籍,将山庄众人都赶尽杀绝,太残酷了。听说说山庄主人的嫡子被救出后无踪迹,莫非你就是?”
陈机听了忙道:“今日这位兄台道出了我久久在心的郁结,我今日就与那王族后人势不两立!”
说话之余,只听有人在馆外大喊:“魔馆里的人快出来!我丹若君可是来收你们的!”浮世魔王一听,和铁面芙蓉,银骨夫人,迷心魔莲二位女子等一起行动起来,一阵云烟后不见踪迹。元媛,丽香,茹诗,筱菀,湘兰,云裳,眉嫀,元媛,陈机,谭青,妁艾等都闻声出来,见是丹若一党人,乱世五魔早飘摇在他们对面。
“我还以为乱世五魔是何丑陋模样,原来是四个女鬼,再加上一个不男不女之人。”
“你就是丹若君?”浮世魔王问道。
“你这魔头!见我们丹若君一点儿礼数都没有!”慕容华说道。
“礼数?王族之内最没有礼数!你们这是何苦来此!”浮世魔王道。
“我们丹若君是神仙下凡,对付你们几个可是不费吹灰之力!”慕容华道。
浮世魔王倒是一笑道:“丹若君可是名扬天下,只可惜嫁给了那个衮王之后兆君,才污及自身。”
“衮王乃先王,为中州安危而死,兆君乃今王,整治中州**邪之风,你其能如此胡说!”
“先王?若是他不采取狠毒之手,怕我早就是先王了,何来兆君!可惜我朔儿不知在何处!”浮世魔王冷笑道。
迷心二莲也道:“你丹若少时也是个好女子,可到了王城,成了正妻,却心里怨恨着,为了稳坐自己的地位,将自己的婢女嫁给兆君,后又让玉良人母子分离,如今玉良人死了,这些都是你的作为!”
“莫非你是奕王?你们是?琵琶女?箜篌女?”丹若惊讶地问道。
只听铁面芙蓉道:“没错!他们都是受害于你们王族的人。”
“你们祸害人间,就该受死!”丹若冷笑道。
只见丹若一党人齐齐排列,都是些中州巫师,齐齐拿着而各类法物。那边浮世魔王背部早已出现那把**魔剑,眉间浮现着阴阳二色棋子,左手执一把木琴。银骨夫人手持刮骨用的钢刀。铁面芙蓉持一壶穿肠毒药酒。迷心二魔莲一身双面四手四脚,一双手拿曲颈琵琶,一双手拿箜篌,共坐骑为金面猛虎。各位巫师见了倒是惊吓着后退几步。
“看啊!诸位乡亲!一个拿阴阳棋子祸害人!一个拿刮骨钢刀让人尸骨未全!一个拿穿肠毒药酒蛊死人!两个以美色音色迷惑人!五魔就是这般乱世的!”丹若说的时候,只见公孙城各位乡亲前来观望,对他们指指点点骂着。
“哎呦!没想到这馆里居然住着这些魔魔鬼!”
各位巫师拿出符咒,手里挥舞着法器,欲要镇住乱世五魔,谁知乱世五魔合心协力,便将符咒分化了,那些帝都兵将都趁机闯入馆里,浮世魔王见了对谭青、妁艾与陈机道:“保护好筱菀昊王子他们,带他们往西南走,到大荒山下的泸沽湖,我便赶来!”
一时间,馆外乱世五魔与丹若巫师一等人厮杀拼搏,馆里陈机,谭青,妁艾保护着筱菀众姐妹,与帝都兵卒打杀不休。不过一刻钟,巫师早已被消灭了一半,慕容华对丹若道:“君上,那浮世魔王背上的剑怕是**魔剑!**魔剑在魔手里,咱们是对付不住啊!”
丹若知意,便对五魔喊道:“你们终将会被消灭的!”
“世人不贪,何以丢了性命?”铁面芙蓉笑道。
丹若将那鸳鸯刀往空中一丢,成一只金色大鸟,丹若与慕容华骑在金大鸟背上,巫师们抓紧鸟羽,鸟足,逃逸而去。
五魔即可回馆里,银骨夫人悬在空中对丹若带来的帝都兵卒冷笑道:“你们这么为丹若,兆君卖力,他们早就怕死逃了去!”
众兵卒一听,便自乱阵脚,只见五魔嗖嗖如风穿梭在兵卒间,一眨眼功夫,便把兵卒杀得片甲不留。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