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寂靜,微風。
時令已快到秋天,淩晨的風還是有些冷的。
火盆裏是火堆被風吹得一邊燒得快一邊燒得慢,火焰呼呼飄著。
守城門的隊長咒罵著鬼天氣和上麵領導的安排,蜷身在一張毯子裏麵,藏在城門洞側麵,不被風吹著的地方。
他旁邊還蜷著兩名兄弟。門洞外還站著兩名衛兵,忍耐著冷風的刺激。
身上的鎧甲在夜裏更冷,幸虧他們都有經驗,晚上值班前鎧甲下都穿了貼身的棉襯衣,饒是這樣,還是渾身感覺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頭兒,還來不來啊!這下去要死人了啊!”身邊蜷著的衛兵說。
隊長怒道:“閉嘴!老子不冷嗎?這事要是耽擱了你就再也不怕冷了!”
“那不是挺好,一隻暖和了!”另一個衛兵道。
蜷著的衛兵低聲罵道:“豬腦子啊,死人當然不怕冷了!”
忽然外麵的衛兵跑了過來,喊道:“頭兒,好像有聲音!”
隊長立刻卷起毯子來塞在牆下,說:“起來起來,快出去站好!媽的才來!”
三個人出了門洞,在門前左右兩邊各站了兩名哨兵,隊長往中間路上一站,看著遠處。
黑暗中吱吱的車輪聲,噠噠馬蹄踩石板的聲音傳了過來。隱約車隊的輪廓從中間的石板路上被微弱的光線勾勒出來。
車隊在幾米外停了,出來一人快步走了過來。
來到跟前,守門隊長忽然跑了上去,點頭哈腰地說:“大人,您辛苦了!”
來人看了一眼幾個衛兵,問:“可靠麽?都是老人?”
“老人老人,自家人,絕對可靠!”
來人揮了揮手,站到了路邊。
隊長急忙喊道:“開城門開城門!”
四個衛兵奔過去打開了城門,看著車隊魚貫往出走。
來人走到隊長身邊,拿出一個錢袋扔在他手裏,說:“有勞兄弟們了。”說著跟著車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