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狠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杨嘉煦一脸的不可思议，这让尤然对自己的决定充满不确定，尽量跟杨嘉煦解释，“还，还好吧，只是暂时不联系而已。”
“我打球失利，你不应该安慰我吗？”杨嘉煦逐渐瞪大他的眼睛，搞不懂尤然的想法，明明两人聊天没什么大碍呀。
“刚才不是安慰了嘛。”尤然小声念叨。
“还有啊，这是不让咱俩分心，这样才能全身心应对比赛。”尤然提起音量，说出自己做这个决定的原因。
“我分心了吗？”杨嘉煦反问。
他这样的理所当然，让她想到备赛前两人的视频通话，底气变得充足，“还说你没分心，这次比赛你都没好好准备，跟我视频连球台都被别人占了。”
“你怎么知道？”
“我，我猜的。”
尤然不想供出罗新文，生怕因为这个两人不合，也怕他误会自己多管闲事。
“哦，”杨嘉煦意味深长往背后看了一眼，那个方向的人影分明是罗新文，随后他才说，“好吧，听你的。”
一如往常的语调，让她松口气，还以为他要发飙了。
杨嘉煦等了几秒，还是没等到尤然的回应，而且她的眼神还没在看他，什么看的这么入迷，于是问道：“小怂包，看什么呢？”
“看你的报道啊，这次好像没人骂你。”尤然低头刷着手机，电脑屏幕中的杨嘉煦仍旧直勾勾看着她。
听到她的疑惑，杨嘉煦忍不住发笑，“尤然，你真是可爱，知道吗？”单纯到可爱，举止也让人发笑。
“嗯？我在说你的事情呀。”怎么成她可不可爱了？
报道当然没有什么骂名，基本都是惋惜的话语，可还有微博私信，私信他的内容褒贬不一，其中不乏让他加油不要气馁的，但更多的是质问他为什么输，怎么不去死……
“没事，挺好的。”杨嘉煦摇摇头，停止刚才的话题，他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其他人知道也是徒劳。
“你不忙了？赶紧好好备赛吧。”杨嘉煦继续说。
经过他的提醒，尤然终于意识到离约定的时间不早，“哦对，我和别人约了7点碰面，要马上收拾了。”
“去吧。”
才挂断视频通话，杨嘉煦就联想到一个问题，她和谁碰面，男的女的，顿时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
尤然来到平时两人讨论常去的咖啡馆，进去便往特定的位置望去，蒋玄果然比自己到的要早，每次都会给自己点好不同的奶茶，总是如此。
“你又这么早。”尤然挪动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总不能让你等我吧。”
他还是原先那套说法，而她也没纠结谁早谁晚的问题，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开给蒋玄看。“这是我对决赛的猜测，你看还有什么补充的。”
两人从一开始分工合作，就发现各自对事件分析角度的喜好，尤然擅长从宏观入手，找其中的规律，而蒋玄能发现事物的细微之处。所以他们的每一次分析，都是尤然提前总结出规律或者发现的问题，之后蒋玄补充。
“不知道你注意到节目参赛人数了没？”蒋玄接过笔记本，没有立即看，反而问尤然一个新问题。
“每个站队是五个人，但学校选拔我不清楚。”她记得宣传单上也没说明，不知道最后要留几个人。
“嗯，学校的此次比赛是和节目对接的话，最终选出的人数也是五个人。”
他从《一站之底》官网上查到，这次节目策划的主题是“风云校园争霸赛”，在八所高校中进行线下选拔活动，每所高校通过校内选拔赛推选出五位选手组团参加节目的录制。
“五个人……”她瞬间紧张起来。
她在备战时没有考虑最终选拔的人数，其实这也是她的一个鸵鸟行为，觉得自己不在意，就能平安度过每次考核，而现在蒋玄把这个问题摆在台面上，让她也不得不在意。
蒋玄没有发觉她那上升的紧张感，继续说道：“如果最终只选五个人的话，很有可能入围决赛的只有20人或者10人，两两对决，最终决定节目人选。如果两两对决，最有可能的是按照节目的答题赛制……”
“抢答。”
“对！”
他在她说出“抢答”两个字时，手指点着桌子，低沉却有力。
尤然失了神，无力靠在椅背，随后露出牵强的笑容，“我想，我没戏了。”
“还没比赛，怎么泄气了？”
蒋玄鬼使神差握住尤然放在桌上的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缩手，然而他握得有些紧，无法一下子缩回。尤然心知，蒋玄在关心自己，而且考虑到他的面子，也就没再向后缩手。
“抢答呀……”她说出原因，“我说话很慢的，你应该懂吧。”
“嗯。”蒋玄点头。
平时尤然讲话就是慢节奏，别人讲话的正常速度，是尤然的1.5倍，而这一点在抢答时太吃亏。相反辩论队成员或者语速快的人，更适合这种比赛方式。
“所以……”尤然耸肩，没再言语。
“没事，咱们还有时间，专门练抢答速度。”蒋玄安慰着尤然，也松开她的手。
“啊？”
蒋玄松开她的时候，她不着痕迹把手缩在桌下，眼睛仍关注着他，心里却留有疑惑，短时间究竟可不可以加快语速。
“只要思维运转快，你就比别人多出时间回答，而之后你再提升六个字的说话速度，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六个字？”
“对，题目一般都设置在六个字以内，只要你缩短六个字的间隔。”
“我试试。”
“呐，你这句话，在我听来就是‘我——试——试——’，很慢的。”蒋玄学着她讲话语速，让她自己分辨语音的速度。
“真有这么慢吗？”她知道自己语速慢，但没想到跟蜗牛似的。
“当然，这是我夸张过的，不过差不多。”
“好吧。”
尤然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块参加节目？”
一时间的思维跳跃，让她难以第一时间回应，前脚还在讲语速，后脚就转到了节目的参加。她想到对杨嘉煦的承诺，虽说现在已经实现之前的那个小要求，但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
“要！”
尤然已经确定了答案。
“好，明天咱们找地方训练去。”
蒋玄望着眼前这个女孩，发生了什么变化，却又不知道如何恰当形容，好似沉寂已久的一片土壤，突显一棵破土而出的小草，让人赞叹不已。
“谢谢你。”
尤然真切对他道谢，如果只有她一人，她不知道能否坚持到现在。
“谢什么，咱俩是合作伙伴，都是应该的。”
他们就其他环节又谈了各自想法，双方思想碰撞最终达成一致，这才回到各自的宿舍。一回宿舍的尤然就赶紧洗漱，洗漱之后直接躺倒在**，连玩手机的意愿也没有了。
温佳琪下**厕所，发现尤然已经回来，随口问着，“去哪玩了？这么累。”
“我快废掉了。”她蔫儿了吧唧说道。
“嗯，你该不会……嘿嘿。”
一听她奸笑的声音，尤然就知她准没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想到什么歪心思，连忙让她打住，“还不是那个比赛。”
“不会吧，你还没比完呢，”温佳琪一脸惊讶，“这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是的，不过这周六决赛。”
“加油，不过咱们的课程也要收尾了，别忘了复习。”温佳琪好意提醒。
“嗯，周六结束，我就开始复习……”
尤然没动弹，和温佳琪说着说着，睡了过去。没过一会儿，温佳琪把她摇醒，“盖上被子，不然会着凉的。”
“嗯。”
她睡眼惺忪，听到温佳琪在讲话，却有种没听懂的感觉，后来还是温佳琪问她，“听见我说的了吗？”
她回想许久，才想起温佳琪的提醒，随后点点头，拉好自己床铺上挂置的帘子，阻挡外面的光源后，继续睡觉。
决赛很快到来，这次蒋玄专门等着尤然一块去考场。她犹豫半天，还是和蒋玄表明自己目前的状态。
“我，我紧张。”她紧握自己双手，自己对决赛没什么把握。
“没事，我会陪在你身边。”蒋玄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鼓励道。
尤然一怔，她感觉这一动作好似杨嘉煦，一瞬间竟然把蒋玄当作是他，躁动的心突然安份下来。
“好啊。”
他们到考场才得知进入决赛的总人数，一共10人，尤然还在里面看到了熟人——程越，站在他身边的女生有些面善，尤然顿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原本高中就是同班同学，他又是周以白的男友，见面招呼一声也是应该的。却不料，尤然挥手和他打招呼，他却眼神慌乱，反应了几秒才回应她。
她，有这么可怕吗？
尤然没有多想，恰逢蒋玄与她分析参赛者的学习情况，将她的注意力转移，而她也没看到程越身边的女生询问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