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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上官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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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瞿灵儿便将百草谷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洛无名。

而那个数十年躺在冰室里的女人,瞿灵儿起初觉得似曾相识,这时看来终于明白了其中缘故,竟是和洛无名的样貌十分相似。

洛无名听说此事也异常震惊,且不说有一女子与自己容貌相似,就是那又可能起死回生的万蛊丹也让他立刻生出了兴趣。

数年来,步忆雪之事,在他的心中又何曾真正放下。

如此一来,百草谷之行,对于洛无名来说势在必行。

原本打算让洛无名同回千华谷的郁香玉闻言不免有些失望,但她知道此事对洛无名事关重大也不便阻拦,只好任由他前去。

既已知晓此事,洛无名心中如同火烧,恨不得此时便能插翅飞往百草谷。

才刚见面又要分离,众人心中不禁酸涩,郁香玉擦拭眼角泪水,便要去为洛无名准备行装。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声响,竟是高力士独自来到了金戈楼中。

看了看洛无名,高力士极为平淡地说道:“圣上让我来跟你说上一声,希望可以见你一面。”

众人闻言,无不大感错愕。

李隆基想要见谁,只需一道圣旨便可,即便是逍遥侯、苏烈风也不例外。

而此时高力士的口吻,竟如同相求一般,怎能不让人困惑不已。

洛无名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有劳高总管,我晚些便去。”

虽然知晓了内情,让洛无名与李隆基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无比,但他还是决定再与对方见上一面。

当年,李颀被竹一所害,洛无名被囚禁打牢,正是趁此机会,李隆基才以真实身份与洛无名相见。

数年过去,物是人非,李隆基也没有了当年的威严肃穆,而是显出一丝老态。

便是如同一个长辈,招呼了洛无名随意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李隆基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并不指望你能原谅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虽身居皇位,但这一辈子无时无刻不在防备,谁知防了一辈子,却还是看走了眼。”

洛无名虽知晓自己并非洛长水亲生,但却与洛长水之间有着一层难以割舍的情感。不管怎么说,当年洛长水夫妇舍去性命不要,却让铁十一护着自己逃生,单是这一份恩情,与自己亲身父母相比也不遑多让。

原本对李隆基始终心存恨意,但此刻见对方一副颓然的神情,也让洛无名心中的怨恨减轻不少。

人或许都会犯错,他也尝试着理解当年李隆基所处位置上所面对的难处。

“当年洛长水天纵奇才,无论兵法谋略都是当时不二人选,谁知却令我心生猜忌,铸成一生大错。而安禄山却是一介武夫,我却又看走了眼,到头来却成了心腹大患,这些真是上天跟我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啊。”

洛无名并未答话,但却觉得李隆基所说的确有着几分道理,若是换做自己,面对洛长水这般人才,又怎能不心存顾虑?而安禄山当年也曾见过,的确是有勇无谋不假,即便到了此时,洛无名还是想象不出,凭借安禄山的能耐竟能翻起如此巨浪。

“不管怎么说,这次能够挫败安禄山,将他数万狼牙军剿灭,还是多亏了你,不管你领不领情,朕叫你过来,还是希望能亲自感谢一声。”

洛无名淡淡答道:“陛下不要误会,我此举全为大唐江山,为的是长安城的安定繁荣,并不是为了你李家的江山。”

语气虽然平淡,但言语间却是丝毫没有客气,恐怕普天之下敢于跟李隆基如此说话的人,也只有洛无名一人了。

谁知李隆基并未动怒,反倒是笑了一声说道:“不管你为的是什么,这次的确多亏了你。那朕就替长安城的百姓说一声谢。”

“之前苏烈风曾向我进言,愿将天策府帅印交托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眼见洛无名正要开口拒绝,李隆基继续说道:“洛长水毕竟乃是你父,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如此一来我也能多些心安。”

事到如今,洛无名也不愿相瞒,直言说道:“圣上误会了,其实我并非洛长水之子。”

“什么!?”

李隆基满脸惊异地看着洛无名,随后便听他大致将事情的始末解释了一遍。

解释过后,李隆基满脸颓然地坐倒在龙椅之上。

自言自语说道:“我这一声愧对洛长水,原本还想在你身上多谢补偿也好心安,想不到竟是如此结果。”

见李隆基真情流露,洛无名也相信对方所言非虚,更是相信当年李隆基和洛长水之间的确关系之亲密可见一斑。

可心中更是好奇,为何如此情况之下,能够铸成大错。

“我还有一事不明,圣上当年为何便会觉得洛长水有反叛之心?”

李隆基陷入沉默之中,半晌后开口说道:“不瞒你说,一直以来我对洛长水都十分信赖,只是因为那玄土诀万万不该出现在洛长水的身上。”

“就因为一本玄土诀?”

洛无名越听越觉得疑惑,五行诀之中不止玄土诀一本,而如今自己更是身怀其中两门绝技,难道这些会令李隆基寝食难安?

李隆基叹了一声继续解释道:“倒不是因为玄土诀,而是因为这本书的主人虞流音。”

洛无名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问道:“圣上忌惮虞流音?”

李隆基摆了摆手说道:“他一个江湖中人原本没什么可忌惮之处,只是他却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洛无名越听越觉得糊涂,李隆基继续说道:“你可知当年上官氏?”

“圣上是说隐刀山庄的上官无心?”

李隆基摇摇头说道:“此上官非彼上官,我说的乃是当年女帝身边的上官婉儿。”

“当年武则天在位期间,便命上官婉儿网罗江湖之中能人异士,更是训练出一批秘密力量。”

洛无名对此并不算陌生,正是因为十二生肖的来源便是于此。

李隆基继续解释道:“武则天退位之后,将帝位还于李唐,长安城却掀起了一波新的权力斗争。那时皇室之中斗争不断,不瞒你说,朕这把龙椅也是在这些血淋淋的斗争之中夺来的。当年太平公主,韦后乱政,朝中势力分割,但最终还是在唐隆政变之中被朕一举剿灭,也是在这次政变之中,朕将上官婉儿连同韦后一起诛杀。”

“上官虽死,但她身后的秘密力量却依旧存在,后来出现的三光圣宫便跟这些力量有着分不开的关系,而虞流音更是与上官一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