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脑战争

四十二、真相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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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就是金星的‘第二生命’总部。”

站在飞船落地窗前,苏格凝望远方那红色的星球,渐渐接近,他看到一个人类在外太空建立的奇迹。

他和嘉丝丽、妙可儿跳转到易寒的战舰,易寒奉小二之命,历时一星期的太空旅行,终于抵达了金星。

严格来说,第二生命并不在金星的土壤上,而是架设于离地约一公里的空中城堡。苏格极目远眺,人类有史以来最宏大华丽的太空建筑出现在他眼前。

整个第二生命的总部酷似一个巨大的停机坪,形如一只巨鸟,数百条跑道每天有超过一万流量的各类飞行器,穿越行星大气层,二十千米处的外太空密密麻麻散播无数太空地雷,形成肉眼可见的真空防护带,往下是不停处于跳转状态的各类悬浮战舰,四个港口吞吐量可达到每日三千多艘,12至18米高的各种机甲不停在战舰上起落,忙碌的各类军事人员和进进出出的各种军事物资武器组成独特的景观,如同一个从金星延伸到太空的半岛。

“人类真是伟大。”这一幕让妙可儿与嘉丝丽都不尽感慨。

易寒对苏格道:“三十多年来,我们已探索了整个金星,有效控制面积达到星球的四分之一,在地面有大大小小数不尽的安全屋,虽然我们的人数仍只有两万人不到,但机器人技术发展飞快,各类繁重琐碎的事情基本由机器人代军。”

仿佛为了印证易寒的话,两具高达十二米的人型机甲飞往太空,迎接并护送他们的飞船登陆。在整个基地的上方,有一层酷似超脑人反射波的保护层,如天神之手保护着整个基地。

“这是仿超脑能量制造的保护层,有了它我们可以在基地内建造类似地球环境,包括重力、大气成份,空气中的微量元素等等。我们还使用了金星土壤成功进行了农作物栽培,实现了人造食物工厂,能快速地合成碳水化合物,不必再为吃饭问题担忧。”

苏格赞叹道:“我无法想像你们一群流浪者如何完成这么浩大的工程。”

“还是要感谢二帅。”易寒道:“在第一次母体战争前,他已经思考过太空纵深战略,定位地点就在金星,还有过详细的工程规划,我们大体上是依他的设计,只是细节处有些改动。甚至包括武器设备他都帮我们想好了。”

嘉丝丽道:“但没有你们克服重重困难,不断实践,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易寒露出一丝骄傲,“还行吧,总算没给超脑人丢脸,我们活下来了。”

妙可儿道:“并且越来越强大。”

停机坪上最宽的跑道亮起来,当进入防护层,苏格感觉身体变重,仿如重回了地球,强大的引力场改变,让环境完全达到地球的标准。

舱门打开,苏格下来时看到一群人在下面迎接,为首的正是林静,身后跟着不少都是昔日苏格在第二生命认识的人。

“苏格队长。”林静微笑致意。苏格还没回答,妙可儿已经一阵风地冲过去,“林静姐姐。”

“可儿,想起你了!”林静兴奋地抱着她,两人又哭又笑,叽喳个没完。

易寒向苏格耸耸肩,“女人……”

苏格问:“你和林静已经……”

易寒点头,“我们结婚了,但因为太忙,一直没要小孩。”

“哈里和林湛他们都有了,为什么你们不要?”

“因为我发过誓,一天不找到你,一天不要小孩。”

苏格长叹一声,“我不配有你这么好的朋友。”

林静与妙可儿说了一会话后,与嘉丝丽致意,“嘉丝丽女士,请允许代表所有超脑人向您做的一切表示感谢。”

“不用了。我已经被感谢很多次了,超脑人中有你们,才是真的值得感谢,了不起!”她向林静竖起大拇指。

易寒向林静张开怀抱,“老婆……”林静却白了他一眼,“死鬼,舍得回来了。”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向苏格,“队长,您终于来了。”

“多年不见了。”苏格与她亲切拥抱,又与昔日的熟人一一握手,他心潮起伏,各人表情也各有不同。

林静又道:“听说您有一份二帅给我们的密令,所以请您与丽莎统帅单独见面。嘉丝丽与妙可儿两位请稍事休息。”

两人点头,妙可儿拉着她的手道:“带我们参观一下外星的风光吧。”

“必须的。”三个女人亲切地走向一边,易寒打个手势,“老大,这边走。”

经过一架自动扶梯,穿过各色机器琳琅满目,五光十色的通道,苏格随易寒进入基地底层,中途看到下方是大型的飞船制造工场,易寒道:“月球基地一战,星河舰队团灭,我们正加班加点赶制新的战舰。”

通道来到尽头,一扇钢铁大门出现,隔着上层的玻璃,苏格看到下面有不少工作人员在各色操作台上忙碌着,易寒道:“这就是指挥中心。丽莎统帅的办公室在这边。”他带苏格到来一条走道上,“尽头就是。”

“你不去了吗?”

易寒促狭地一笑,“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去,有些事我们都明白的。”

苏格行苦笑了一下,道:“你又想说什么?”

“老大,别装作不知道,真正最想念的人,就是丽莎。”

易寒离去了,苏格心中一时千头万绪,慢慢走到过道尽头,门缓缓开启,他看到一个硕大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无尽的星空,温润的白光在整个房中亮起,乳白色的办公桌后,一个俏丽的身影,紧紧盯着眼前的屏幕,她半边的侧颜是如此美丽,如同与星空背景一同在发光。

“丽莎。”他呼唤着。丽莎缓慢地回头,两人久久对视着,她平静地道:“好久不见了。”

丽莎瘦了不少,她的金发盘起,穿着与其他人一样的制服,只有手臂上第二生命的标志彰显着她最高统帅的身份。两人说了这句话后久久不语,但又仿佛千言万语在无声地交流。

最终是丽莎打破沉默,“听说你有了个女儿,恭喜你。”

苏格尴尬地笑笑,“我也没想到与嘉丝丽在兽人帝国那一次……”

“所以我知道你不会死,你运气总是这么好。”丽莎走近他,打量了他一会,“你老了很多啊。”

“你瘦了。”他也端详她美丽的面孔,“一定很辛苦。”

“比起你们总是在地球提心吊胆的生活,这儿已经好太多了。”

听着她平静的语声,苏格涌起一股拥抱她的冲动,但手到中途,终于收了回来。丽莎看到了他无意识的动作,她微笑,“抱抱吧,三十多年了。”

两人拥抱了一下,但都是僵硬的,他终于说出了一句,“我很想你。”

她微微震了一下,点点头,“我也是。”她主动松开了他,回头装作在桌边拿东西,眼中泪光一闪而逝。

“二帅有密令让你给我是吗?”她问。

“在这。”他取出那封信,丽莎接过来拆去封口,独自一人边蹬步边看,苏格只是望着她的身影,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她放下了信,苏格问:“他说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她把信点燃抛进了垃圾桶,“来吧,有些东西给你看。”

她带着他进入一扇侧门,经过一条过道后推开一扇门,苏格进来看到这是个温馨的房间,装饰大多是粉红色,在柔软的床与舒适的枕头,床头柜上还一边放着一只毛绒绒的玩具熊。

“这是……”

“我的宿舍。”丽莎笑道:“没想到我这么少女心吧?”

“怎么来这里?”

“怎么?进我房间,担心妙可儿或嘉丝丽误会吗?”

“不是,我只是奇怪。”

“不好意思,房里没有椅子,请你坐床吧。”丽莎不再多说,向床打个手势,“喝点什么吗?”

“随便。”他在**坐下来,丽莎轻轻一推,他倒在**,有点惊讶地道:“丽莎,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他猛觉颈部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完全没有防范,立马超脑能量出现阻滞,随后几根钢箍飞快伸出来缠住他身体,两手被牢牢扣在床头。整个身体被包裹得像在人肉保险柜一样。

“丽莎……”他惊了。

“这本是我的防卫装置。”丽莎道:“想不到你会是第一个用上的。”

“你干什么?”

丽莎道:“二帅有令,让我和你上床。”

“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但对不起,这是二帅的命令。”

苏格还想说什么,又一道钢箍锁上来,封住了他的嘴。随后他看到丽莎慢慢调暗房间里的灯光,开始解开衣裳。

纵然苏格心中有千百个疑问,此时也被这一幕吸引了,他看到丽莎美丽的身体展现在眼前,在皮肤上有一丝丝浅浅的印记,那是她受过的伤,纵然无比发达的高科技恢复系统,战争依然在她身上留下一些痕迹,但无损于她的美丽,倒像一道道别致的纹身,彰显她不平凡的经历。

他感觉到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随后他感觉颈部又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注射了他一些药物,很快药效发作了,他变得精神恍惚,神志不清,只感觉一个丽莎的身体钻进他的怀中,身上的拷镣被一层层解开,他只感觉到冲动,还有……爱。

“丽莎。”他心中所有的顾虑完全没有了,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他反客为主,紧紧拥抱着她,亲吻着她,渐渐地……灯光全黑了。

如同一场风暴,那风是那么炙热,把他全部焚毁了,他头脑中只剩下记忆的碎片,一幕一幕如电影画面在回闪,轴心、穿越、死里逃生……最后,所有的回忆凝固成一个画面,他回到昔日,回到西牛酒吧,如同灵魂出窍,看到一张**,有一个女人和自己在拥抱在一起。

“蒂娜!”他清楚地看到那女人幸福而满足的面孔,“蒂娜……”他呼唤着,努力想睁开眼,那是西牛酒吧和蒂娜那如鱼得水的快乐时分,但当他睁眼,蒂娜面孔一下幻化成丽莎,又幻化成蒂娜,变来变去,让他无法分清。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当他感觉到身体爆发时,大脑突然变红了,他看到自己大脑中大片的红色,那一点点绿色被挤干,所有的画面缩为一点,最后变成时间,他清楚看到时间为“2032年1月6日”,然后时间的下方,是一张床,他看到一个人躺在**,身上插满了管子,这个人……

“是我!”他认出来,这个人是他自己。然后他只觉晴天霹雳,因为在这个时间段,他根本不在**,而是穿越到二战的战场。

“不不不……”他明白了什么,“这不可能!”

瞬间所有的画面变成粒子状,一点点消失,他脑子彻底乱了,无数的问题涌进大脑,最后他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单下,依然在丽莎的房间里,怀中有一个温软的身体,是丽莎,她正睁着那碧蓝如宝石般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中百味陈杂。

他想坐起来,但全身软绵绵的。丽莎起了身,起身地走下床,开始重新着装,面无表情。他挣扎了几下,手无意中摸到一些血迹。

“二帅说只有我才能唤醒你。”丽莎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道:“就像你第一次和蒂娜在一起一样,你生理冲动时是你钢化神经最薄弱的时候,加上一些仪器和药物,彻底消除母体对你大脑的影响,让你看到真相。”

他脑中再次浮现自己躺在**,全身插满管子,但时间定格在“2032年1月6日”的情景,猛然间他彻底明白了,“我根本没有穿越?”

“因为穿越根本不可能,一切都是母体制造的假象。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你变成她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