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增在职工楼等待时,潮汐等人刚从本部回来,因为昨天被打晕倒事件,今天在本部的训练潮汐居多以熟悉战术为主。比赛在两天后的科技师范学院体育馆,原本制定的战术,会有所调动,大概是考虑到潮汐身体的缘故。
而到了晚间,N市的天气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就变天泛起了小雨,毫无征兆的。
原本段增来时,潮汐应该是已经到了宿舍才对,就因为这等变故的天,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这雨下的说大也不大,说小也足够人身上泛起湿润的。潮汐几个人抵达职工楼,身上已有不少雨水。
好在潮汐身上披着幸坷的衣服挡了些雨,而多哆也盖着清白的外套,几人带着匆忙躲进屋檐。
一到了没有雨的地方,潮汐便把衣服还给幸坷,顺带还给他抖了抖衣服上的雨滴,正好她的头发上沾有细小水珠,幸坷不动声色抬手替她温拭着。恰好多哆也看清白的穿着一件线衣怕他因为没有外套而着凉,到了没雨的地方便直接将衣服试图盖在他的身上,但因为个子差距的缘故,肯定是垫着脚尖还是有些许困难的。
清白见状便很自然伸手去接过,把外套穿起,这样情景,几个人身上显露出那种无比自然的感觉,俊男靓女所拼凑的出来的画面在外人看来,也是极其的养眼和谐。
甚至也足够旁人的想入非非的。
待一切都妥帖了,众人这才转身往里走,一个抬眼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撞见已是出神的段增。
空气之中,像是有某种东西细碎破裂的声响,却又像是雨滴不小心打落在某个地方,总之很是微妙,让人一时很难料想是如何。
就好比这雨,来的突然,一时能接受,却又总觉得是哪里有不舒服。
半晌,段增才开口,“这门,是上锁了的,我进不去。”而且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像是犯错的小孩被抓住了把柄,很是努力的在认错。
潮汐原还没有看的明白,理应当是自己误了时间,该是她才有的不好意思才对,怎么感觉眼前这段增的情绪似乎不对。直到清白凑过去开口说话,潮汐这才心里猛地一惊。
这下是完蛋了……
这职工楼也就他们几个人住着,出门去了自然是上着锁,潮汐本以为是可以赶着她们自习课结束到的,岂料中途下起了雨,又是躲雨又是防着夜里路不平,自然是耽搁了些时间。段增按照规定的时间来,见门锁着,便只能在楼下等着,却不想,最近巧合之事的确挺多的。
潮汐正想开口解释,却被旁人抢先一步,是从开始就站在多哆旁边的清白。他做出与往常一样的动作,想要搭在段增的肩上跟她解释些什么,但是段增很是巧妙往潮汐这边靠了过来。
“额,教练,我看今天下雨了,然后你们都淋了雨,挺不方便的,数、数据我们明天在整理吧。”
说完这话的段增,在几个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来时,消失在了走廊,外头是黑夜,众人反应来时,早已没有了半个影子。
不是他们的反应慢,而是段增那个小丫头实在是走的太快。
脸色变化最快的是清白,不知不觉,他已经是习惯了跟段增讲话有特殊的动作。而就在刚刚,就在他要做出同往日和她说话时才有的习惯,却扑了空。
似乎有些尴尬的是多哆,只有她一个人对段增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是经常跟潮汐一块整理资料,相当于是队里军师般存在的队员。今天这个点她过来这边多哆也听潮汐提起,是因为潮汐身体的不适外加去到本部训练而耽搁的时间,才会拖到晚上来输入和整理数据。
只是她刚刚是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她来时大家都没有回来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大概是因为我来的晚了,闹情绪吧。”潮汐开口解释道,把先前大家有的各种表情给扭转回来,潮汐笑着开口接着说,“等她自己回去想想,就好了,明天我给她道个歉。”
幸坷的脸上表情无常,他大概是这群人里面最淡定的一个人了,大概是觉得什么事情都跟他不相干,所以显得清闲很多。
只是谁也没有料想到,这场闹剧,在一开始,牵扯嫌疑最为大的竟然是他。
先前简一一是有猜测和怀疑过,段增跟她们教练之间很是微妙的情感。今晚上,她更加的确切了。
一开始每次聊到她们教练绯闻话题时,她的不参与;接着便是她对潮汐很是上心的关切;再是作为一个队长她,那些关乎于队里的详细数据和资料或许她都没有段增了解的详细,当然她不是计较;最后,就是今天晚上本该去到教练那里却又很快回到宿舍的段增,失魂落魄的,感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
“你不是说去教练那里登记东西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还不带伞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简一一说着便拿毛巾给她擦拭,她依旧不说话,呆呆的,在想着什么事情。
简一一大概知道她心里有事,也没有急着问她,“你要不要先洗澡,一会没热水了。”
段增的眼圈很红把脑袋拉的很低,说的夸张都要低到尘埃里头去了,简一一去换了干的毛巾来,“你先擦擦脸,我给找衣服,去冲个热水澡,不然感冒了不好。”
衣服找好后,简一一也没有急着催她,可是找了个借口离开,把空间暂时留她一人,或许她的情绪就没那么压抑了。
“对了,我去楼下买些吃的,我有点饿了,然后还要去王倪哪里拿课本,今天把课本借给她看了。可能要有一会才回来,你看着门记得上锁。”
简一一走后,空气似乎变得很安静,段增的鼻子一酸,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一把打开雨篷,任凭那花洒的水从头惯至整个身体。像及了想要把什么东西任凭水流冲出至下水道。
可即便如此,那种无力感依旧遍布全身。
而此时走下楼到贩卖机跟前的简一一却在懊恼到底要买什么,她不饿啊,但总要买些什么才行。正纠结着,一个略带冷冷的声音提醒她,到底要买什么,不买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