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一回答段增的问话是很自然的语气,并未夹杂其它。
“我母亲依然很相信爱情,所以我这么大了,她当然有权利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这个我们在很久之前有讨论过的。”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高中生才会说的话,所有都看的这么淡然,“我母亲说了,我们两个是鲜明的个体,她赞成我做任何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同时我也应该去尊重她的生活。”
大概,这就是为何简一一身上有着一般高中生身上难得有的沉稳和冷静,在这沉稳和冷静的背后有一个独立的新时代女性,她没有一般大人那样对子女的溺宠,更不会去干涉和限制下一代做的决定,她会对孩子的说,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任何都可以,只要不触碰底线和原则。
而她的任何想法,同时得到了孩子的理解和尊重,这大概是在国内很少会有的家庭相处模式,但不得不说,简母值得让人尊重。
“她现在活的很潇洒,她开了自己的酒庄,还学了服装设计,同时还入股了舞蹈培训班。这些的这些,都是离开我父亲后她所经营的生活,同时,也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了自己的爱情,两个人经常双宿双飞。”简一一说起现在她母亲如何时,是带着笑的。
是的,从前她母亲忙,是为了生存和理想;而今的忙,是为了后来的爱情。
平日里简一一还好不会想家,同她母亲一样,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一个稳稳若若的姑娘。
“突然好羡慕你们家啊,有这样一个妈妈,可以吹一辈子牛逼啊。”段增听的发呆,有了梦幻般的猜想。
简一一笑了,“敢嫌弃你们家老段的老婆,小心他黑了你的手机和电脑。”
段增砸吧嘴,简一一接着说,“千万别羡慕啊,在有现在这么一段好的日子前,我母亲所承受的,所经历的,那是一段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岁月。”
是啊,单亲妈妈,在想要过上想要的生活之前,她所要承受的东西,很多很多是一般人绝对无法想象出来的艰辛。
好在,那样一段昏暗的岁月已经过去了,迎来了新生的太阳。
所有人都听的发呆,只有一个人,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就是现在准备去洗碗的幸坷,他从头到晚都只是静静的听着,开始潮汐只是以为他不喜欢听这些的过往,后来才知晓,他对他的父母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只他说起过他有个爷爷。
是他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人。
可潮汐还不知道的是,她曾经奋不顾身的救了那个他最重要的人,最后全然想不起他来。
大概是因为过于的惊心动魄,那个夜里仅剩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在一股很是熟悉的味道上,潮汐一直都觉得那是医院的味道。
那个晚上,多哆没有回来,潮汐和两个小姑娘聊了一会大概的了解情况,已经挺晚了,便打电话联系多哆,发现电话不通。
潮汐让段增和简一一两个人洗漱着先睡,她要出去一趟。房间随意选,一个之前是幸坷住的,一个是清白的,两个人的东西已经都搬干净了,可那种迷之气息,还存有。
段增先选的,不用说,那个晚上可以说是段增这么多年来睡的最为踏实的一个夜里。
与此同时,也是潮汐感觉最为不安的一个深夜。
电话持续不通,潮汐也开始急了,多哆向来都是最喜欢看手机的,如今电话都不通了。潮汐在外面走廊打电话,一遍一遍的,仿佛是心灵感应般,幸坷拿着两本书打开他的门。
“怎么了。”他注意到潮汐的情绪,潮汐放下手机好奇他怎么出来了。
幸坷扬了扬手里的书,送两本书给她们。
潮汐没去看什么书,低着脑袋,幸坷靠了过来,又问了她一遍,怎么了。
“多哆的电话不通,挺晚了,没有她的消息。”潮汐叹了口气。
“她有说她去哪里了么。”
潮汐摇摇头,她只是说,她说有事情没说干嘛去,你也知道的,我不爱过问的那么细。
潮汐低着脑袋,似乎在懊恼多哆走的时候她怎么不多问两句,不至于现在这么没有头绪。
“最近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比如说情绪上,或者是哪里不顺心。”幸坷继续问她。
“我没有感觉到,我们倒是有谈过清白的问题。”潮汐说话时顿了顿,“她很喜欢他,但是她感觉到,清白对她,嗯。你跟清白住在一起,你们这么熟了,你肯定知道他的想法对吧。”
幸坷笑了,伸手去揉揉潮汐低垂的脑袋,“人都有防备心理的,不是住在一起,不是熟就可以完完整整知道别人想法的。”
“那你呢?”
潮汐抬起头来看向了他,你呢,你想法呢?
“主任之前也问我了,你们两个本该就不是在这里实习的,突然都空降来……”
“我说是因为你,你信么。”
潮汐愣住,如果不是冷风一阵来,潮汐一时还真的难以消化。幸坷以为是她难得的开窍了,哪里知道不是。
“要真是因为我,我会愧疚死的。”潮汐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她不会去过问为什么,是自己哪里吸引了他们都来这里,而是觉得不值当。
“我们的专业实习本就是当老师,可是你们……”潮汐话没有说完,幸坷很认真的把书放在走廊护栏上,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和她说了。
“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早晚有天都会离开这里,所以在这里的经历并不会对我们有耽搁多少,我们也一直都在学习其他的东西,并没有就此停步。”你要知道,你在这里,我是哪里也不会去的,幸坷在心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你真的不必要觉得我们在这里有多不值当,地方不在大小,历程贵为重要。”
可是到潮汐这里所剩下的信息是,终究一天我们都会离开的。这话明明是她自己说的,可她先有了不舍。
“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幸坷觉得她有点心不在焉,潮汐点点头,说知道了。
幸坷还想要在说什么的时候,多哆回来了。
潮汐看不出她的表情也无法确定她是怎么样,和幸坷说了句早点睡便迎了过去问她是怎么样,总感觉她有什么事情。
幸坷也只能叹了口气,见她没心思搭理自己默默收起了放在阳台上的书,有种淡淡的情绪,她的心思似乎总是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