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飄飄家的飯館出來,陸霄走在路燈昏暗的街頭。
兜裏那封信捏了又揉,已經成皺巴巴的一團,始終還是沒交給柳飄飄。
實在是拿不出手啊。陸霄長歎。
六年來,他不曾有一天懈怠,發了瘋似的練球,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帶領校隊獲得了一個市級高中聯賽冠軍。
然而,當年以為的至高榮譽,在一天之內便又被別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李成棟他們的全國冠軍就不說了,他們的起跑線本就比他高一些。張基準又算什麽東西?當年的手下敗將居然也有了個冠軍,還是成年組的!
努力攀登,終於站上了當年看似不可能登上的高峰。卻不料上麵空****的,那些對手已經站在了遠處更高的峰頂。
陸霄不甘心。他要和石油廠這個新科市級業餘聯賽冠軍踢球,就是要證明那些榮譽他也能拿到!
而且,陸霄看著手中的信,他也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這份心意交出去。
“你被嚇得哭鼻子了嗎?”
陸霄感慨萬分的時候,唐宋推著自行車跟了上來,正好看到他對著一團皺巴巴的白紙發愁,以為他在飯館裏故作堅強,出來後就後怕得落淚。
“你才哭鼻子了!”陸霄笑罵到。
“那就好。”唐宋欣慰的點了點頭,“踢球,需要的是勇氣。你不怕我才放心讓你上場。”
“我上場還要你批準?”陸霄又罵,六年過去,唐宋除了樣貌變了,其他方麵好像都沒變。然後,意識到什麽的陸霄皺起眉頭:“你什麽意思?下場和石油廠的比賽,你也要……”
“我就知道你會耍賴。”唐宋一臉的不出所料,“你在他們麵前保證的是四廠還是當年那些人,如果缺了我,你就是騙人。”
陸霄恍然大悟,敢情這小子纏著他,就是想要上場。但陸霄已經不是當年的陸霄,不會再用顛球數這種方式來選拔首發球員。而且,四廠的球員也不是當年那些球員,他們大部分已經成了各自校隊的核心,所以陸霄才有底氣和石油廠的九號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