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轻诺再次指挥暗杀部队继续用双发连珠铳来消耗对面的战力,就算是没打中也能够消耗对面的体力。多次发射连珠铳未中,荣轻诺也急了,对面已经逼近,马上就是血滴子的攻击范围之内。
荣轻诺抢夺过血滴子,静待豪格迈入攻击范围的那一刻,荣轻诺心里想的非常的清楚,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抓住了豪格,那么一切自然都好办。
短暂的等待,豪格终于迈入血滴子的攻击范围,刚迈入的瞬间,荣轻诺甩着的血滴子飞了出去,豪格刚想迈出下一步,突然看到什么东西飞向了自己的面前,豪格冷不丁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血滴子的攻击。
荣轻诺收回血滴子,继续在手上甩动着,他淡定自若得说道:“贝勒爷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正在豪格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从房间之中冲出一个人,嘴里大喊道:“大人,克制火枪的武器已经研发成功了。”他手里拿着一把铁伞,眉飞色舞,就在此时,因为在原地站立的时间太久了,双发连珠铳已经瞄准好了,暗杀小队一人一扣动扳机,双发连珠铳恰好打中了头部,那人手里攥着那把铁伞,直挺挺地倒下了。
又杀了一个人,荣轻诺还在沉浸在洋洋得意的情绪之中。而豪格趁这个时候,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送武器的人旁边,抓起武器继续回到战场。荣轻诺回过神来,看到豪格已经抓住了武器,荣轻诺嘲笑道:“怎么了?我贝勒爷也信民间传说?死前抓着一把伞死后好变成厉鬼找我荣轻诺寻仇?”
豪格面无表情,依旧快步前行着,大声回应道:“我是怕你死后变成厉鬼,拿把伞好驱驱邪。”
荣轻诺脸色一边,嘴里低声念叨着:“死鸭子,都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
荣轻诺从旁边抢过了双发连珠铳,对准了豪格。豪格看到之后,默默的撑开了伞,伞是纯铁打造,不掺杂精钢,所以锋利,但是挡一下双发连珠铳还是绰绰有余的。
豪格撑开了铁伞,有手开始转动铁伞,当荣轻诺用双发连珠铳的时候,子弹打到了铁伞之上,因为旋转的铁伞改变了攻击的弹道,子弹改变了方向,并没有作用到豪格的身上。豪格继续盯着铁伞往前冲,双发连珠铳的攻击越来越近,豪格也是一一挡掉,豪格吸引了火力,血滴子小队也是松了一口气,停下了左右闪避的推进方式,开始走直线,很快就接近了荣轻诺,荣轻诺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凝重。
豪格开始奔跑,手上旋转伞的动作并没有停住,但是铁伞却出现了越来越多细小的空洞。此刻暗杀小队见荣轻诺不指挥战斗,所有人都把眼神投向了领队,领队在重压之下,开始指挥战斗:“所有人开始往后退,第二排开始往后撤退,第一排盯住对方,火力压制对方的暗杀小队。”
豪格见对方的开始分散,就收起了伞,准备一口气冲刺到荣轻诺的面前。没想到刚刚收起,荣轻诺的血滴子已经接近了。情急之下,豪格来不及考虑,把铁伞往血滴子中间塞进去。荣轻诺一紧张之下以为得手了,就拉了一下,锯齿突出。
荣轻诺仔细地端详一下,发现是铁伞卡主了血滴子,想要控制血滴子把锯齿收回再进行第二次进攻。但是却发现,因为工艺问题,锯齿被铁伞卡住了。拉也拉不动,也不能松开。就这么僵持着。豪格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拔出刀,用尽全力砍向了血滴子的绳子处,啪嗒一声。绳子断了,豪格愣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了荣轻诺。
豪格缓缓开口嘲讽道:“荣轻诺,从前的邯郸人走路特别的优美,于是有外来人想要学邯郸人走路。”
荣轻诺不知所以然,询问道:“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然后那个外来人什么都学不会,学了个四不像,最后自己却忘了怎么走路了,所以乱学学个四不像是真的搞笑。”
荣轻诺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死鸭子。死到临头了还要嘲讽我。现在你没有了铁伞,我看看你能怎么样。”
荣轻诺看向了方才豪格的位置,空无一人,突然意识到了,暗道一声糟糕。从腰间拔出剑戒备,突然意识到左边有杀气,神机门人为了应对敌对的暗杀部队,对杀气的感知都比较的敏锐。他提起刀,往左边一刀砍下。
“当”的一声,两把刀砍在了一起,不分胜负,这个时候两发弹珠从豪格的左手擦了过去。豪格一个转身,卸掉了荣轻诺的力,往后退去。
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荣轻诺已经退到了大门之外,怕死的荣轻诺发觉自己短时间之内无法杀死豪格,就不再冒险,缩在人堆后面指挥战斗。豪格往前,荣轻诺就下令往后缩,双发连珠铳时不时就会打到人,豪格没有办法处理伤员。
在此僵持之中,豪格已经没有办法了,铁伞被血滴子死死咬住,荣轻诺又非常的胆小,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短时间之内解决荣轻诺,豪格下令所有血滴子小队暂时先隐蔽。豪格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旁边某血滴子小队成员关切地问:“大人,您没有受到伤害吧?”豪格摇了摇头,他一只手搭在旁边小队成员的肩膀上,抬起头,恰好看到此人是血五,在追缴岳宗凯的时候出了非常大一份力。他突然心生一计,他拉住血五的手,附耳过去,缓缓开口。
豪格拉住的血五的手,低声说道:“此刻而言,光靠我们的力量很难解决得了荣轻诺,所以就需要分出一个人出去寻找救兵,思前想后也只能你能够担当如此重任了。”
血五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大人,使不得。小的恐托付不效,大人还是找别人吧。”豪格拽住了血五的领口,呵斥道:“现在不是儿戏和推脱的时候,你现在离我最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带着大家且战且退,等待你的援军,要么就是大家和我们一起被荣轻诺磨死在这个地方。”
血五沉默半晌,豪格再也忍不住呵斥:“快点做决定!快点啊!”
血五一咬牙,回应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应该如何做?”
豪格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兵符,低声对着他说道:“带上我的兵符去找五里外的那支军队支援。此人为离我们最近的一支部队,若是能够及时救援,里外保驾自然能够让荣轻诺全军覆没。”
血五沉默半晌,再次询问道:“为了以防万一,那我们的八旗军队在何方?”
豪格从怀中取出虎符,对着血五低声说道:“若是第一次求援不成,带着我的兵符再往西十里路,有我们的八旗军队,携带虎符如见人。主将额图浑是我的好友,定然不会见死不救。”
血五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兵符,然后抬头看着豪格,豪格没有多看他一眼,全神贯注盯着荣轻诺。
血五转过身往身后跑去,此番行为自然给荣轻诺看到了,他举起了双发连珠铳,对准了血五,冷冷开口道:“想出去求援?怕是没有机会了。”荣轻诺瞄准的时候,一名血滴子小队成员看穿了荣轻诺的想法,荣轻诺一声枪响之后,血五依旧在奔跑,他停了下来,下意识回头看。
只看到一名血滴子小队的成员站在荣轻诺的面前,挡住了那本来要飞向血五的弹珠。荣轻诺气愤之下又开了好几枪,都被那血滴子小队成员挡住,他张开双手,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攻击。
血五看到了自己的兄弟正在慢慢的倒下,他脑子一片空白,豪格在暗地里咬紧了牙齿,呵斥道:“快跑,不要让兄弟白死。”
血五突然回过神来,悲呼:“老六!”他眼睛之中噙满泪水。
老六倒在了地上,艰难的抬起头来,对着血五呵斥道:“五哥,你快跑,带着我们那一份活下去。”血五猛地回过神来,准备转身逃跑。突然砰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这次对准了血五,好巧不巧,血五并没有被打伤,恰好打在了怀里的虎符上。
荣轻诺脸色阴沉,再次瞄准好扣动了扳机,啪的一声脆响。血五突然反应过来了,往后开始狂奔,头也不回开始跑,即便被眼泪模糊了视线。
荣轻诺听到声音之后,啐了一口,对着后面呵斥道:“快给我换一把枪,这把枪没有子弹了。快装填好子弹。”荣轻诺接过了换的新枪,再次瞄准了血五,说巧不巧,血五被战友的身体绊倒了,摔了一跤,恰好躲过了荣轻诺补上来的一枪。
荣轻诺第三次瞄准了,血五还不知道危险的降临,兄弟接连的牺牲让他已经麻木了。他机械般再次爬起来,就快要到转角了,转过这个角就安全了,而荣轻诺显然也不打算让他安稳地离开。荣轻诺第三次扣动了扳机,福无双至,但这是第二次了。荣轻诺的枪再次的没有子弹,他气的把枪狠狠的摔在地上,呵斥道:“你们都是饭桶,连着两把枪没有子弹,这都能让他给跑了。”
血五也终于脱离了危险,拐过了转角之处。浑浑噩噩之中离开了房子在不断的奔跑,终于他被一颗石头绊倒在地上,吃痛之下,他终于脱离了梦魇的状态。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看了一眼月亮,简单的认了一下位置,他朝着西方开始奔去。
在青楼之中,多尔衮闭着眼,用手指轻轻的敲着额头,同时发声问道:“荣轻诺那边什么情况?斥候小队为何没有回来复命?”
岳宗凯听到之后,合上了手中的书,回应道:“荣轻诺那边自从出发开始就没有了消息,而斥候小队,我们早已留下了线索,也暂时没有人回应消息。”
多尔衮微微眯着双眼,再次询问道:“沈九凉呢?为何今日不见人?”
“昨夜晚来风急,她不幸染得风寒,现正在养病。已经叫太医去了。”
此时,外面一个士兵敲了敲门。
“进。”
士兵单膝跪下,抱拳:“多尔衮大人,前方传来线报。”
“说。”
“多尔衮大人,距离豪格的暗杀小队五里路的部队,传来消息,方才有人求援,说道贝勒爷遇险,需要增援。”
多尔衮眉头一挑,端坐起来:“继续说。”
“并且斥候小队已经回来了,还带回来消息,陆九渊等人在豪格的藏身之处埋伏着。”
多尔衮一拍桌子,喝到:“好消息,这样豪格必死无疑了。然后呢。”
“然后斥候小队已经去修整了。”
多尔衮眼睛一瞪:“我让你说求援的细节,没让你说斥候小队。”
士兵低下头,回应道:“细节是这样的......”
方才,血五好不容易来到了最近的一只部队前,被士兵拦住了。
士兵询问道:“灰头土脸的,何人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血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应道:“在下为豪格贝勒的贴身护卫,贝勒爷有风险,希望大将军能够救援。”
士兵上下打量他:“灰头土脸的,衣服也是全是尘土。怕不是哪里来的捡破烂的就想要冒充来见大将军一面吧。大将军的仰慕者多的是,没时间一个个亲见,还是请回吧。”
血五又气有恼,在门口呼喊道:“大将军,豪格护卫求见。大将军,有一事相求。”
士兵拔出了腰间的尖刀:“大将军在商议军中要事,还是请回吧。”
血五心急之下,准备转身离去,寻找八旗军队。而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可有凭证?”
血五豁然开朗,从怀里掏出了虎符,高高举起。
“见符如见人,我是豪格将军的亲信,请愿将军能够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士兵统统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而大将军从账内走出,看了一眼虎符,摇了摇头:“并非我不想出兵协助,只是现察哈尔在西边反叛,我的士兵都已经派出去了。”
血五听罢,道了个谢,回身绕了一个圈,继续向西前行。血五不傻,在大汗还没有下令西征之前,绝对没有军队过去打草惊蛇。所谓的军中无人只是不想援手而已。
当血五离开尚未半刻钟,一个士兵骑着马,飞速的准备离开军营,被守卫士兵拦下,骑着马的士兵从怀里掏出了大将军手谕,欲以此消息汇报给多尔衮将军。
太阳已经慢慢地开始西沉,血五终于是赶到了八旗军队的驻扎地之中。他此刻,二话不说,举起了手中的虎符。
所有人见到虎符都跪下,等血五喘匀了气之后,一个将军服侍的男人走出,低声询问道:“见符如见人,拜见豪格将军,不知将军有何手谕吩咐?”
血五忙不迭说道:“大人现在正被围攻着,我们快赶过去救大人。”
额图浑浑厚一喝:“备马,来五百轻骑随我前去支援。”
夜色已深,入夜晚来风急,孙季礼带着阿朱正在撤退的路上,孙季礼本意是绕路避开所有可能危险的地带,但是因为中途岔路走错,却意外来到了山崖之中。天色已黑,山崖也不好过,所以也只能够在此地等候一夜。
孙季礼抓了一只野兔,熟练的去皮,去掉内脏,放在火上烤。借着火光,孙季礼看到不远处有一面旗子。他上前抓住旗子,却因为天色过暗,所以就把旗子带回来了。借着火光,他看清楚了旗子的图案,是多尔衮军队专用的。
孙季礼随手丢掉了旗子,阿朱看到了,不解得问道:“这是什么?”
孙季礼也不知道怎么蒙骗阿朱,也只好实话实说:“这是多尔衮军队的旗子,应该是在这个地方驻扎过。”
阿朱知道多尔衮是何人,有些担忧是他会对豪格不利。
阿朱等四人草草的吃完之后,于是就找了某个石头靠着,三人休息,一人放风。因为奔波,阿朱很快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之中。
可能是因为多尔衮军队的旗子的可能,阿朱的梦里出现了豪格和多尔衮互拼,豪格深受重伤,而阿朱拉着陆九渊,在哀求着:“你快去救救云清,他不是多尔衮的对手,对方人太多了。”陆九渊冷冷的甩开了阿朱的手,冷着脸回应道:“那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就是在利用你。”
梦中的豪格遗憾输给了多尔衮,他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看向阿朱却还是满眼的温柔。阿朱被吓醒,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于是阿朱又闭上了眼睛,打算睡回去,却听到孙季礼等人正在小声讨论。
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装成熟睡的样子,等待着对方继续谈论。孙季礼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保护阿朱夫人,只要夫人平安无事,大人才能够英勇杀敌。”
某血滴子小队成员回应道:“只是没有想到荣轻诺不仅没有死,还活了下来回来寻仇,不听先生您说我都不知道这次的突发事件是什么情况。”
孙季礼叹了一口气:“希望大人能活着出来,看情况应该是危在旦夕了。”突然,孙季礼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自己动不了了。装睡的阿朱眼里噙满泪水,她捂着嘴巴看着孙季礼。她询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都知道一些什么东西?你快告诉我!”
孙季礼连声命令道:“你们快拿下夫人,快,制止她回去。”然而阿朱眼神一瞪,那两个血滴子成员便不敢动了,阿朱呵斥道:“我也是神机门人,你们的一招一式我都了解,难不成你们敢用血滴子套我头上?”
阿朱从大腿侧掏出了自己的匕首,对准了孙季礼,她抽泣着问道:“是不是云清有危险,你快点告诉我是不是?”
孙季礼和血滴子小队都沉默了,阿朱声音沙哑着询问道:“是不是云清有危险,你快点回应我啊。”所有人依旧沉默,不愿意回应。
阿朱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抽泣地说道:“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当云清已经先我一步去了,我也绝不独活。”血滴子小队成员想要往前一步,阿朱呵斥道:“别过来,你们拦不住我的,除非告诉我真相,不然我绝不独活。”
孙季礼也只好简单的一五一十的说了:“荣轻诺并没有死,与杨先生结仇,现在带着大兵在血滴子的据点,杨先生正在与他们较量。”
阿朱听到之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孙季礼本想让人将阿朱绑起来,防止她逃走,岂料阿朱竟用傀儡丝操纵了孙季礼:“你们都给我退下,不然我就杀了他!”
“夫……夫人,您别意气用事啊。我们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阿朱趁孙季礼被麻痹之际,收回傀儡丝,沿着原路返回了,她要去救豪格,或者,和他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