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蕭尋冷戰了,本以為頂多幾天時間,卻沒想到,他居然也不來哄我,生生冷戰了一個月。
一轉眼到了我的生辰,我身為皇宮唯一的公主,自然要隆重舉辦。
我想著我倆關係不能總這樣,要是那天蕭尋送我一個好看些的物什,再說幾句好聽的,我就消消氣,勉為其難地原諒他。
可我是萬萬沒想到啊,千等萬等,竟等來了蕭尋的一句一切從簡。
從簡!
這就意味著,我囤在庫房裏的那些金盤子、玉碗都用不了了!憑什麽啊?!
這下我是真的非常不爽了,覺得蕭尋就是在針對我。
是以雖然生辰宴風光依舊,蕭尋送的一整套白玉首飾也著實討喜,禮數也做了個周全,但我還是生了他的氣。
我素來是個識時務的公主,他是皇上,我挑的,那麽多人看著呢,所以即使心中有氣,我還是礙於他的麵子,幾輪觥籌交錯後,才尋了借口回到晚寧宮。
涼風習習,月光將我的宮殿照得銀白透亮,我讓宮女溫了壺陳年的桂花酒,從屋裏抬了桌子出來,在院中“舉杯邀明月”。
周圍安靜極了,靜到我聽得見風吹過裙擺時的沙沙聲。
這種時候,不知為何,我很想家。
我想到父母雙亡,徒留我一人在人間,明明是從小長大的宮殿,卻再難找到熟悉的人,自己又受了委屈,便覺得自己和京城街巷的孤兒沒甚區別了,十分傷感。
桂花釀帶著淺淡花香,一杯複一杯,我終究還是醉了。甜酒勾起重重心事,我趴在桌上嗚嗚地哭,傷心起來不管不顧。等我哭累了,方覺一件衣服罩在了我身上,將夜裏清冷的風隔絕在外。
我淚眼蒙矓地抬眼打量周圍,發現蕭尋正坐在我的身側,我身上蓋著的,他那身明黃色的龍袍。他輕輕拍著我的肩,聲音有些慌亂。
“姑姑別哭,姑姑,朕錯了還不行嗎?你別傷心。”